車上,趙思卿在后視境內看著站在原地的姜雪晴,緩緩垂下眸子。
她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去做個壞人。
昨天那場局到最后,她沒有任由林世杰真的對趙思雪做什么,而是去找了趙興安。
因為她明白,那種經歷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
姜雪晴可以毫無顧忌的設計自己,但是她不能。
就如她對霍景琛所說,她也同樣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和姜雪晴一樣的人。
但她也同樣不希望自己被姜雪晴母女當成可以任意揉捏的小白兔。
她們總要受些教訓,總要明白自己也有反擊之力。
至于她那個便宜父親…
趙思卿不想說他什么不好,但也說不出他什么好。
先不說這些年來他到底有沒有想起過還有自己這個女兒,只說她和趙思雪兩人的名字,對她而言都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一個思卿,一個思雪。
思卿是思的是誰?她不認為會是楊靜秋。
而思雪則不言而喻,必定是姜雪晴無疑。
只是她想不太通,楊靜秋那樣強勢的性格,當年怎么也會同意給自己起這樣一個名字。
沒多久,楚月母親的電話便打了進來,趙思卿有些詫異。
“是趙醫生吧,是這樣,我們打算明天替楚月開一場追悼會。希望您能有時間過來。”對面是一道很溫和的聲音。
趙思卿沉默了幾秒,沒有馬上應聲,如今天鷹娛樂的事還沒有解決,她實在是沒有臉去面對楚月。
“趙醫生,阿月生前曾經說過你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說您待她很好,所以請您務必要來。我想只有這樣,阿月才會走得安心。”楚月的母親聲音懇切,沉淀許久,似乎也已經平靜許多。
聞言,趙思卿感到一陣心酸,垂下眸子輕聲道:“好,您把時間地址給我,明天我會早些過去。”
翌日,一大早。
趙思卿穿了套黑色連衣裙和外套,拿著束白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會花費一些時間去分析那些受害者,分析著哪一個能被她說動,然后站出來指認和作證。
可盯著的人太多,她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否則一個不慎,自己會遭殃不算,答應站出來作證的人也很可能遇到危險。
一想到這,趙思卿就是一陣心煩。
她將車窗搖下了幾分,透了透風。
小時候她就明白,很多事不是只靠一腔熱血就能夠做到的,可長大之后她才更清楚,就算豁的出性命,可更多時候最后也依舊會是一腔心血付諸東流。
臨到快要到達追悼會會場時,趙思卿轉頭看向霍景琛道:“你就別等我了,一會結束我自己打車回去。”
“恩。”霍景琛看了她一眼,淡淡應聲,沒有多言。
趙思卿只是思量著自己最近和他一起露面的場合有些多,難免會惹人非議。
自己倒是沒什么所謂,可問題是她現在在網上本就是黑紅的,若是再多了一大批霍景琛的粉絲攻擊她,她覺得大概自己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下車后,趙思卿手里捧著花束在后門步入,才步入酒店,霍景琛的短信便進來了。
只有簡短的兩個字: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