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叔怎么來了?”席騰注意到進來的兩人,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朝著兩人行了個禮,“見過兩位師叔。”看到后面進來的白聿,更是神色一喜,大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道,“白師弟你也來了,我跟你說,你們準備的這地方果然不錯,陰氣濃郁還簡單舒適,比起冥界都舒服。”
他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完全沒有被人當成了保鮮鬼的自覺,一個勁的道著謝。
文清:“…”
元江:“…”
突然有種還好不是自己徒弟慶幸。
席騰正打算說什么,那邊的寒書也從入定中醒過來,先朝白聿打了聲招呼,才帶些茫然的看向兩人,“席師弟,你剛叫他們師叔,莫非就是我…”
“沒錯。”席騰用力的點頭,很明顯同為保鮮鬼的兩人已經相認過了,并解釋過師門的事。
寒書頓時神色一喜,這才飄了過來,雙手抱拳十分懂禮的朝著——修為更高的元江行了個禮,“徒兒拜見師父!”接著又轉向文清,“見過師伯。”
元江:“…”
文清:“…”
文清臉色刷的一下黑了,怎么感覺這徒弟不僅是失憶,連腦子都丟了!
“寒師兄,你搞錯了!”席騰連忙熱心的開始糾正,指了指文清道,“這位才是你師父,那是元師叔!”
“啊?”寒書愣了一下,下意識脫口而出道,“你不是說你師父成仙早,一直保持著壯年模樣,那我師父不應該也是嗎?怎么…”怎么比旁邊的師伯還老。
呲啦,仿佛又聽到了插刀的聲音。
氣氛一時間場面十分尷尬,偏偏某只二哈,完全沒有自覺。一臉認真的繼續解釋道,“不是啊師兄,話不能這么說。文清師叔雖然修為不如元師叔,更不如我師父,而且還成仙晚、年紀大、長得老,是他們同輩師叔中輩份最低的,但他還是很厲害的啊!”
白聿:“…”唰唰唰,聽到了一刀接一刀的聲音。
寒書:“…”不是,師弟你這話一出,我都不好接了啊。
文清:“…”現在把徒弟逐出師門還來得及嗎?
文清臉色更黑了,只覺得一口老血涌了上來,好在一邊的元江連忙開口轉移了話題,“咳,寒師侄,我聽小師侄說,你被傷得只余殘魂,過往記憶全都不記得是嗎?”
“回元師伯,正是如此。”好在寒書總算有點腦子,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立馬改了口。
“所以傷你的究竟是誰你也一點都不清楚?”元江再次問。
寒書臉色沉了沉,仍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這些日子來,幸有云師妹和白師弟幫我養魂,我散落的殘魂養回了一部分,但是關于之前的記憶,還是沒有恢復半點。”
元江眉頭皺得更緊了,思索了半會才轉頭看向文清道,“罷了,小師弟我們還是先為他聚魂吧。他現在只余一絲殘魂,拖得越久,越難找回他散落的魂魄。”
文清嘴角抽了抽,雖然嫌棄這個明顯被某人帶蠢了的徒弟,但元江說得沒錯,寒書差點魂飛魄散,能余下這個殘魂已經是僥幸了,再拖下去殘魂養得再好,也無法再重新凝聚魂魄了。
好在這個地窖除了中間那堆食材有些毀三觀外,卻難得是個很好的養魂之地。正好方便他們施法,于是兩人也沒有耽擱,安排了一番就雙雙開始捏訣施法招魂凝魄。
幫一個殘魂凝聚出完整魂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除了需要很強大法力外,還要求施法之人必須是對方生前十分熟識的人,才能將他散落于天地間的魂魄碎片召回,這也是為啥云皎沒有直接幫寒書凝魂的原因。
文清是寒書的師父,而且成仙已久,修為更是不低。但是由于重傷才愈,才不得不借助元江的力量一起幫忙恢復寒書的魂魄。
這一幫就是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幾人都沒有離開過地窖。席騰雖然有些二哈,但還是很講義氣,也一直守在里面幫幾人護法。
老頭到是日日三次的去地窖看一看,當然主要是為了拿一日三餐的食材。眼看著寒書那半透明的魂體越來越凝實,也越來趨近于普通陰魂的樣子。
“老頭,兩位師叔什么時候可以從地窖出來?”云皎突然問道。
“快了快了。”老頭一邊整理桌上剛收上來的期中試卷一邊開口道,“我上次去看的時候,寒書的魂體已經大好了,我看用不了三天,應該就完成了。”
“三天…”云皎瞅了瞅手里的信,唉了一聲道,“如果是這樣,我看估計還要十天,他們才出得來。”
“為啥?”老頭一愣,不應該啊,寒書已經跟陰魂的樣子差不多了啊,“莫非越到后面,魂魄越難凝聚?”
“也不是。”云皎順口解釋道,“寒書的三陰之體不是被席騰扛回來了嗎?如果凝魂還要三天的話,魂魄溶合到他的鬼體里最少也要七天。”
“哦。”老頭點了點頭,這才反應過來,正想繼續問問冥界的事,卻一眼看到云皎突然拿起了手邊一本眼熟的書,他愣了一下,“丫頭,你怎么突然看起玄心訣來了?”而且還是祖師爺給的原版,而不是她自己寫的那本解析。
云皎這才轉頭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我不是跟你說過,祖師爺已經給我種了玄脈嗎?我這幾天一直在償試著修練,所以來看看書鞏固一下。”
“你終于開始修練了!”老頭神色一喜,立馬就湊了過來,帶些小炫耀的道,“怎么樣丫頭?有沒有不懂的地方?或是遇到什么瓶頸之類的?放心,玄心訣我最熟了,你盡管問。”他頓時有種翻身做主的感覺,不容易啊,他總算有一件事是走在學神前面了。
“瓶頸到是算不上!”云皎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么,沉聲開口道,“遇到點問題,練起來好像…跟別人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以前的理解有誤,所以想看看原書再順一下,”
老頭心間一喜,終于找回了點掌門的自信,頓時覺得腰桿都直了直,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是哪里不一樣?沒關系,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