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看著陌生的街景,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喬硯澤。
他比她想象中要狠。
派人暗殺她和姐姐,還將房子封死,放了一場大火,試圖燒死她們!
她知道姐姐對不起他,對不起喬家,可是他為什么要給她希望?
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徹底絕望!
他真的好狠!
大火中,她抱著姐姐昏迷的那一刻,她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死了,一切都結束了,不再有愛恨情仇,她下輩子,再也不要遇到他。
她沒想過自己還能命大的活下來,盡管還有無數未知擺在她眼前,但她不會懼怕。
司機將車子駛到一家私人醫院門口。
岑曦下了車,跟著司機坐電梯到達最頂層。
一出電梯,岑曦就被眼前的畫面震懾到了。
走廊里,站滿了穿著黑色制服的衛兵,個個腰上挎著槍。
乍一看,還以為是黑澀會的。
司機拿出腰牌,“她是王救下來的姑娘,過來看她的姐姐。”
其中一名衛兵拿著金屬探測器在岑曦身上掃了一圈,見她沒有帶具有功擊性的武器,才放她進去。
岑曦心中暗暗驚訝。
緬北王的安保措施竟如此嚴格。
得到允許后,岑曦才敢往前走。
頂層只有一間類似總統套房的大病房,客廳,臥室,廚房,書房,會議室什么都有。
司機將岑曦帶到客廳,“姑娘,你在這里等一會兒,王正在會議室開會。”
岑曦點點頭。
司機離開后,岑曦想看看姐姐在哪間房,但房間門都緊鎖著,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唯一能看到的,是間偌大的會議室。
窗簾拉開了一絲縫隙,岑曦透過縫隙看到里面坐著三四個人。
其中坐在首席位置的男人背影最為高大,估摸著有一米九,光是一個背影,就有種王者般的氣勢。
岑曦不敢多看,剛要離開,忽然看到那人從腰間拔出烏黑手槍,對準跪下那人額頭,直接扣動了扳機。
岑曦聽不到聲音,自然也聽不到槍響。只見跪著的人瞳眸大睜,倒了下去。
坐在首席位的那人抬了下手,他身后的兩名黑衣人立即將那人拖走。
岑曦快速跑到沙發上坐好,轉過身,背對著門口。
過了好幾分鐘,岑曦才敢緩緩轉過頭。
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
看清男人的樣子,岑曦心中更是發憷。
這個人臉上滿是胡腮,看不太清他的臉部輪廓,但他有著一雙湛藍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還有一頭烏黑的頭發,看著有點像混血,由于眼神如鷹隼透著一股狠戾冷鷙,岑曦不敢和他對視超過五秒。
她見識過慕司寒的冷酷,夜擎的淡漠,喬硯澤的冷銳,但他們身體里都流淌著貴族血液,矜冷高貴的,但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完全是一種經歷過尸山血海后的上位者。
被他那雙帶著殺氣的眼睛一看,岑曦心里直打鼓,莫名想要跟他下跪。
他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緬北王。
“來看你姐姐?”
看到男人雙唇動了動,岑曦下意識點頭,朝他行了個禮,“緬北王,謝謝你救了我們,請讓我見我姐姐。”
男人抬了下手,他身后的人將其中一間房門打開。
岑曦跟著緬北王的手下進了房間。
“你姐姐頭部有血塊,我找醫生替她做了手術,今晚應該能清醒。”
岑曦見緬北王這樣說,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她和緬北王從無交集,但不代表姐姐沒有。
緬北王救她們,應該是姐姐的緣故。
不管怎么說,他救了她們,還跟姐姐請了醫生做手術,她心中是感激的。
岑曦又朝緬北王行了個禮,坐到床邊等小櫻醒過來。
緬北王站了沒一會兒便離開了。
岑曦等了兩個多小時,小櫻還沒醒。經歷了一場暗殺與火災,身子還很虛,岑曦趴在床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頭,岑曦猛地睜開眼睛。
看到正盯著她看的小櫻,岑曦心中一喜,“姐姐,你醒了?”
小櫻看著岑曦,從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到她唇瓣,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那種眼神,像是要將她看進心底深處。
岑曦看到小櫻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眶一熱,她用力抱住小櫻,“姐姐,你都好了是不是?”
小櫻回擁住岑曦,眼角滑出了淚水,“小曦,是姐姐連累了你。”
岑曦將臉埋在小櫻肩膀,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她聽不到姐姐說了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她的心。
姐妹倆哭了許久。
小櫻又說了幾句話,發現岑曦沒有回應,她捧起岑曦巴掌大的小臉,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小曦?”
岑曦垂著沾著濕霧的長睫,沒有看小櫻的唇型。小櫻見岑曦依舊沒有反應,她瞳眸狠狠一縮,“小曦,你左耳怎么了?”
小櫻摸了摸岑曦的耳朵。岑曦感受到小櫻指腹的溫度,她抬起眼,見小櫻臉色發白,眼眶通紅,疑惑的問,“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小櫻瞳眸微微睜大,“小曦,你耳朵聽不到了?”
岑曦點了點頭。
小櫻閉了閉眼睛,心臟抽疼得厲害。她重新將岑曦抱進懷里,溫柔又疼惜的摸了摸她的頭,“姐姐會想辦法治好你耳朵的,以后,姐姐來保護你。”
小櫻話音剛落,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你拿什么保護她?”
小櫻陡地抬起頭,看著突然出現在房間,帶著肅殺血腥氣息的男人,小櫻睫毛抖了抖。
男人滿絡胡腮,眼神如鷹,一看就是蹈鋒飲血過不好惹的人物。
小櫻是犯罪集團一手培養出來的殺手,她是代號21,巴爺相當重視她,除了喬家的任務,其他的,她都能完成得相當出色。
眼前這個男人看著隱隱有些熟悉,小櫻仔細在腦海里搜尋了一番。
似乎想到他是誰,小櫻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他居然還活著?
看他的樣子,不僅活著,還比以前活得更好了,身上那股狠戾狂妄的氣息,讓他看起來非同凡響。
她記得,她剛到緬北執行任務時,他只是一個無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