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教導主任辦室前,岑曦似乎想到什么,她拿出手機進到學校的論壇。
果然,她看到自己成了最熱門帖子的新聞人物。
有人匿名舉報她在豪華游艇上做小姐,為了錢,不僅出賣身體,還出賣人格尊嚴靈魂。
共有兩張照片。
是她在甲板上,衣衫不整,跪到喬硯澤身前磕頭的照片。
喬硯澤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是從他倚在欄桿上的姿勢看得出來,他對她是厭惡、不屑、輕視的。
帖子下面,留言達到了上千條,瀏覽人數超了一萬。
罵聲一片。
——真是人不可貌相,學校里男生將她當成女神之一,她平時趾高氣昂不知拒絕了多少個,沒想到私下里竟是個騒浪賤!
——這豈止騒浪賤?簡直將女人的臉都丟光了好吧!為了金錢,出賣自己尊嚴,去跪舔男人,簡直史無前例!惡心!
——她真是敗光了我對她所有的幻想和好感,去海筵游艇上工作就已經夠丟我了,還要沒臉沒皮的跟男人下跪磕頭,她怎么那么下賤呢!
——我們學校的臉,都被她丟光了,若是學校不對她做出處理,我看以后那些拜金女豈不都要去效仿她?
岑曦沒有繼續再看下去,面對滿滿的惡意,她不可能無動于衷。
但是她又能怎么樣?
一個一個回復,她不是為了金錢出賣自己靈魂自尊的人?
誰都沒有辦法抵擋來自吃瓜群眾的惡意。
與事實相比,很多人只愿意看到自己眼睛看到的。
就算是捏造,他們也只想看到被奉為學校女神之一的人物掉下神壇,落進塵埃,任憑一個人,都能踩上她一腳。
更何況,有兩張高清照片為證。
岑曦用力咬住唇瓣,貝齒深嵌進下唇唇瓣里,血腥的味道,蔓至唇齒之間。
站在教導主任辦公室門前,她抬起手,敲了敲。
“進來。”
岑曦推開門,腦袋發暈的走進去。
教導主任看到岑曦走進來,面色相當難看,“岑同學,論壇上的帖子你看到了嗎?你昨晚去了海筵游艇?還在有錢公子哥面前跪下磕過頭?”
岑曦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一顫,她低下頭,雙手放在身前用力交握在一起,“是。”
她沒辦法否認,昨晚游艇上的人不是她,在喬硯澤面前跪下磕頭的不是她。
“主任,雖然是我,但我不是過去出賣身體賺錢,我是…”
話沒說完,就被教導主任厲聲打斷,“你是學校最優秀的學生,專業水平出眾,我曾多次在大會上表揚過你,我真的不曾想到,你私下里竟會做出這樣不恥的行為。岑同學,如今事情已經鬧開,為了維護我們學樣的名聲和秩序,我不得不對你做出處罰!”
岑曦心臟一緊,“主任,我去游艇只是正常的工作,沒有做出過有損學校名聲的事,不信的話您可以去調查。至于我跪下的事情,是因為我和那人有私人恩怨,我家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我向他賠禮道歉——”
教導主任皺了皺眉,“什么恩怨需要你下跪磕頭?岑同學,不是我不肯給你這個機會,實在是你的這件事引起了太多人關注,開除你學藉、并警告全校同學這樣的處罰,也不是我一人的決定,是我們校領導開會商量后的最終意見!”
岑曦心臟一陣收緊,“主任,我沒有說半句假話,我相信你們領導會查清事情真相還我一個清白,我也相信你們不會如此草率因為一個帖子就開除我學籍的。”
教導主任無奈的搖了搖頭,“學校不是警署,沒那個時間去調查你究竟做了什么,就算我相信你去海筵游艇只是正常工作,對人下跪是因為私人恩怨,你也得將照片上另外一個當事人叫過來,讓他當面替你澄清,證實你沒有撒謊,不然,我也沒辦法替你在校長面前說情。”
岑曦垂下腦袋,濃密纖長的羽睫不停顫栗。
喬硯澤恨姐姐入骨,也對她厭惡至極,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又怎么可能過來替她澄清?
而且,經歷過昨晚的事情之后,她亦是不想再見到他了。
她以為,她磕了三個響頭,他至少,不會將她的項鏈丟掉,可他還是——
“岑同學?”
岑曦用力咬了咬唇,“主任,他不可能來的。”
教導主任臉色變了變,感覺像是被岑曦耍了一樣,“他不能來,現在只憑你自己的說法,誰知道你們什么關系?本身你們學生去海筵游艇工作,就是件不光彩的事了,你還…你一個好好的苗子,原本前途無量,怎么就不將心思用到學習上?行了,你若是不能讓當事人過來,我也沒辦法保你,我給你一天時間辦理退學手續,辦完了離開吧!”
岑曦知道,學校就這樣將她開除,一定還有別的原因。肯定有人暗中給學校施加了壓力。
會是誰呢?竟恨她到了這種地步!
安沁原本今天請了假,在家休息用手機進論壇時,看到了今天最熱門的帖子。
她顧不上還有些難受的肚子,連忙換了衣服朝學校狂奔。
在學校門口時,她差點撞到一輛豪華跑車。
幸好跑車司機技術好,離她膝蓋還有幾厘米時停了下來。
因為慣性,她還是摔到了地上。
“操,怎么每次經過學校,總有女生碰瓷?”唐西罵了一句。
副駕駛的喬硯澤沒有搭理他。
唐西推開車門下車。
幾分鐘后,唐西返回駕駛座,“三哥,我剛問了那個女學生,她竟和你要找的岑小美女是一個班的,不過聽她的意思,岑小美女好像遇到了麻煩,因為昨晚替她代班,還有向你下跪的事,被人發到了學校論壇上…”
唐西話沒說完,見從游艇下來后臉色一直不怎么好的喬硯澤推開車門準備下車,他連忙將他拉住,“三哥,你不是來還人家項鏈的么?要不放到門口保衛室,讓她自己來拿?”
喬硯澤朝唐西抓著他手臂的手看了一眼,“松開。”
“三哥,你不是很厭惡她?她出事了,你急個什么呢!”
喬硯澤瞇了瞇細長的桃花眼,“我是很厭惡她,看到她就想折磨,但也只能讓我一人折磨,又關別人什么事?”喬硯澤扯了扯唇,笑容陰惻,“何況,昨晚她下跪,是我和她的私事,誰他媽那么大膽敢曝出去,看我不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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