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夏沫被一個炸雷給驚醒。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泡了海水淋了雨,還是白天沒怎么吃東西晚上將醫生送的一盤飯給吃光的緣故,胃不舒服得厲害。
想到夏主編給醫生買的藥被他放到了柜子里,夏沫將壁燈打開,光著腳走到柜子前。
打開抽屜,她看到胃藥,急急吞了一粒。
靠在柜子上,待那股難受好轉一些后,夏沫將藥放進柜子里。
她真不是要故意看柜子里的一張檢查單的,但單子放在柜子里,她放藥時,自然而然的看到了。
看到單子上的內容,夏沫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
手上的藥,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
她將單子拿起來,又細細看了一遍。
就在這時,聽到房間里傳來聲響,原本在客廳就沒有睡著的君淵走了進來。
看到夏沫站在柜子邊,手里還拿著一個檢查單。他胸口轟的一下,好似有什么情緒炸開,最敏感脆弱的神經,瞬間被夏沫的舉動撩動。
他幾個大步,跨到夏沫跟前,一把將她手中的單子抽走,面色陰沉的朝夏沫喝道,“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夏沫看到君淵的臉色,再想想單子上的內容,她腦海里懵了,“我…不是故意的,單子上寫的都是真的嗎?”
君淵清潤的輪廓緊繃,玉般的長指將單子揉成了一團,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隆了出來。
夏沫漸漸回過神來,看他的反應,應該是真的了。
腦海里電光火石間想到他前女友說的嫌棄,他想要尋死,再接著對她的靠近沒半點反應…原來,是他那里出了問題。
君淵看到夏沫投來的從疑惑到明白再到打量的眼神,他太陽穴一陣突突地跳,沒有了先前讓她在這里休息時的溫淡,眼神又兇又冷的看著她,“沒關系,我是廢了,不是什么秘密。你知道便知道罷了,小姑娘,你也是記者吧,你還可以將這件事告訴全世界,我夏君淵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夏沫睫毛顫了顫。
她沒有出聲,垂下眼斂,盯著他下腹看了一會兒。君淵看到她的眼神,克制著深更半夜想將她丟出去的沖動,冷冷道,“明天一早,你立即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轉身打算出去。
門剛打開,一只白皙柔軟的小手伸來,從他耳邊穿過,抵到了他剛打開一條縫隙的門框上。
夏沫看著君淵干凈的鬢角線,緊繃的側臉輪廓,夏沫認真的說道,“醫生,我沒有嘲笑或者瞧不起你的意思,也不是故意要看到那張單子的,我胃有點疼,想到你將藥放那里,我就自作主張的去拿了。”
“我知道,你…不舉了,肯定打擊很大…”
聽到不舉兩個字,君淵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不過,單子上好像寫著你受了傷,所以你也不是天生不行是不是?”
君淵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色了,他看了眼夏沫抵在門框上的小手,“拿開!”
夏沫不拿開,她身子抵到門框下,君淵也站在門邊,遠遠看過來,就像她擠進他的懷抱。
夏沫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后復又抬起頭看向他,“其實你也不必這么悲觀啊,如果是后天的,你其實可以找女人試試的啊,說不定行的呢?”
君淵眉頭皺成了川字,“你一個小姑娘懂什么?”
“我是不懂什么,但我交友廣泛,有認識在那方面特別厲害的女人,你要不要試一下?”
話音剛落,就被君淵一記冰棱般的冷眼掃過來。
夏沫縮了縮脖子,“還是,你跟太監一樣被…”
“閉嘴!”
夏沫直接被人不留情面的揮開了。
跌坐到了地上,屁股好似開了花,看著冷冷出去的男人,夏沫甩了甩腦袋。
難怪脾氣那么差,原來是男性自尊受了傷!
唉,好好的,怎么就傷到了那里呢!
夏沫天還沒亮就離開了夏家。
她也不是厚臉皮的人,醫生都已經那般討厭她了,她也不好再留在這里。
不過好在她知道夏主編已經回來了。
夏嫣然起來時,君淵不在家里了,他跟她留了早餐。
夏嫣然找的新工作在一家大型集團下的雜志社工作。
由于她經驗豐富,經過兩個多月的努力,前些天終于晉升成了小組長。
最近一直忙于工作,感情上的事逼著自己放下,倒也沒有過多的傷春悲秋。
夏嫣然正在忙著修改文案,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夏沫的來電,夏嫣然這才想起,昨晚電話開機后,她好像有收到夏沫的信息。但當時太困,也就沒有回復。
半個小時后,雜志社樓下的咖啡廳內。
夏嫣然過去的時候,夏沫已經到了。
看到夏嫣然,夏沫朝她招了招手。
夏嫣然穿著件白色雪紡襯衫,一條黑色九分西褲,衣擺扎在褲腰里,長發扎成馬尾,臉上化著淡淡的妝,看上去干練俐落,又明媚搶眼。
但夏沫還是發現她清瘦了幾分的臉龐。
夏沫早上回去后睡了一覺,結果頭重腳輕的,跟報社請了假,想到自己要找夏主編有事,于是跟她打了電話。
畢竟跟夏嫣然共過事,夏沫知道她喜歡什么口味的咖啡,已經替她點好了一杯。
不加糖的黑咖啡。
“沫沫,謝謝你啊。”
夏沫燦燦的笑了笑,“不客氣,夏主編,好一段時間沒見了,怪想你的。”
看著朝氣活力的夏沫,夏嫣然唇角忍不住彎起笑意,“最近工作有點忙,沫沫,你發信息時說有重要事情跟我說,是什么事啊?”
夏沫咬了咬唇瓣,雖說夏主編和蕭叔叔已經分手了,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夏主編,你知道蕭叔叔他…”
“沫沫,如果你說的重要事是他的話,很抱歉,我不想聽。”
夏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小聲道,“夏主編,如果你覺得不重要了,你聽聽就好。”
夏嫣然沒有說話。
“我前天回香港了,好久沒有聯系上蕭叔叔,意外得知,他已經退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