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硯澤頭痛欲裂。
昨晚發生了什么,他壓根記不清楚了。
但是女人躶露在外的肌膚上,有些紅紅點點,這些印跡清晰的告訴他,昨晚發生了什么。
他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從他身上滑落,結實薄美的肌肉露了出來,晨光的照射下像是裹了層蜜色,散發著健康誘人的色澤,讓人移不開眼睛。
正要掀開被子下床,身邊的女人動了動,緩緩打開長長的睫毛,她轉過頭,看向喬硯澤。
兩人四目對上。
一個羞澀不已。
一個情緒莫測。
小櫻揪著被子坐了起來,她不敢與喬硯澤對視太久,眼里盈著一層薄薄的霧靄,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雖然不記得昨晚具體過程,但看到她這副模樣,喬硯澤有些愧疚,按了按眉心,他說了兩個字,“抱歉。”
小櫻垂下長長的睫毛,頭發略顯凌亂,她搖了搖頭,“少爺,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會怪你的。”細白的貝齒用力咬了下唇瓣,她聲音微微沙啞,“如果不是少爺,我的第一次早就被人占走了,少爺不用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我也不會讓少爺負責的。”
小櫻顫巍巍的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
不敢再看喬硯澤一眼,她垂著腦袋,慌亂的跑了出去。
喬硯澤看到凌亂的藍色床單上,綻放著一朵紅梅,那是女人…
他閉了閉眼,長指按了按太陽穴。
小櫻跑出去后,不小心撞到了做完晨練準備回房的喬母。
喬母看到小櫻衣衫不整的從喬硯澤房里出來,她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
她才放松警惕,怎么就——
小櫻看到臉色陡變的喬母,嚇得兩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夫人,都是我不好,您不要怪少爺…”
喬母怒不可遏的甩了小櫻一巴掌,厲聲喝道,“當然是你!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本份的,沒想到跟你外表一樣是個狐貍精,當初我就不該同意硯澤讓你過來做他的傭人!”
喬母向來注意門第,喬硯澤是要繼承爵位的,小櫻一個小門小戶出生的,父親還是個賭徒,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家硯澤?
小櫻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不停朝喬母磕頭,“夫人,我沒有妄想,我對少爺,是真心喜歡的,我沒有想過要一個名份,如果夫人不喜歡我留在這里,我現在就可以走…”
小櫻話沒說完,喬硯澤的聲音就從身后響起,“不許走!”
雖然以前喬硯澤花心風流,但那是他沒有遇到自己感興趣,想要負責的。
小櫻的出現,激起了他內心的保護欲。
那么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兒,內心卻那般剛烈倔強。
喬硯澤走到小櫻跟前,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看到她紅腫的臉龐,晶瑩的淚水,他皺了皺眉,臉色不怎么好的看向喬母,“媽,想必你也知道我昨晚和小櫻做了什么,是我喝多了酒犯下的錯,跟她沒有半點關系。如果你要趕她走,那么,你也連我一起趕走!”
喬母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喬硯澤。
自從這個小櫻出現后,以前那個事事孝順她的兒子,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最近一段時間,她沉浸在南梔車禍離世的悲痛中,沒有太過察覺。
可是現在細細一想,從小櫻進這個家門被她拒絕開始,硯澤就在處處跟她唱反調。
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兒,魅力大到他連家都不想要了?
“少爺,你不要為了我,惹夫人不高興,昨晚的事,是我的錯…”小櫻垂下眼斂,淚水大顆大顆跌落,“雖然少爺喝多了將我壓在身下,但我應該及時推開的,可我沒有,因為我也跟別的女人一樣被少爺的魅力所吸引,昨晚的事,少爺不用負責…”
喬母聽到小櫻的話,臉色越發難看。
小狐貍精,話說得一套一套的,專惹男人憐惜。
“硯澤,你聽到了嗎?這個小女傭,她是存心勾引你。你是喬家繼承人,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你真要為了個小女傭,惹媽媽生氣?”
“少爺,不要為了我和夫人置氣,不值得的。”小櫻從地上站起來,朝喬母和喬硯澤各鞠了個躬,淚流滿面,“我現在就離開城堡。”
看著小櫻朝樓下走去,喬硯澤眉頭緊皺了起來。
小櫻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她背著包離開。
走出城堡,喬硯澤沒有追上來。
她亦是沒有回頭,臉上的淚水早已干透,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喬母越是阻止,她兒子越是放不下她。
離開,又何嘗不是一種開始?
慕司寒來接小楷時,聽到了喬硯澤和喬母的爭執。
跟喬家人道了別,坐到車上,小楷對慕司寒說,“舅公喜歡上了小櫻姐姐,曾外婆不讓他喜歡,兩人就吵起來了。”
慕司寒黑眸看向城堡方向,若有所思。
能將喬硯澤迷得連喬夫人的話都不聽了,可見小櫻也是挺有手段的!
喬硯澤也算是萬花叢中過了,這次栽到一個小女傭身上,也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可感情的事,誰又能說得好呢?
慕司寒收回視線,頎長的身子朝椅背上靠了靠。
每次來喬家城堡,他的心,都會充斥著一股空洞而茫然的窒息感。
他的小貓兒,今生,真的無法再見了么?
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轉眼,半年已過。
莊重而威嚴的會議室里,一身純手工黑色西裝的慕司寒在主位,如雕刻般完美無瑕的臉龐,帶著冷貴和冰寒,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強勢氣場,讓底下一眾官員,出了一層的冷汗。
儲君的神情太過冷峻,雖然這半年來,他們已經習已為常了,但每次開會,大家都還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會開到一半,伊梵進來跟慕司寒匯報,“少爺,辦公室有人找。”伊梵小聲在慕司寒耳邊說了兩個字,慕司寒伸手中止會議,他起身,神情冷酷的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