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衣褲。
不似平時那般熨帖得一絲不茍,此刻的他,渾身充滿酒氣,衣服褶皺不堪,堅毅的下顎,生出了一圈胡茬。
臉頰削瘦了不少,更顯五官深邃,輪廓分明。
額前的頭發長了不少,微微遮住了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
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走廊里的聲控燈從男人背后照射過來,她看不太清楚他此刻的眼神,只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悲愴籠罩在他周身。
南梔強忍著鼻頭的酸楚,她上前,握住他的大手,“進來吧!”
以他霸道狂傲的性子,他自然無法忍受她和別的男人去開房。
就算他心里怨她,怪她,也會忍不住來找她。
他沒有跟著她進門,而是甩開她的手,往電梯方向走去。
南梔看著他高大消沉的背影,指甲用力扣住掌心,聲音發顫的低吼,“如果你敢走,我就真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男人轉身,幾個箭步折了回來。
他扣著她肩膀,力度極大的將她推進公寓。
房門被他一腳粗魯的踢關上。
外面的聲控燈被房門隔絕,沒有開燈的空廳陷入一片黑暗。
南梔纖細的身子被甩到了玄關的柜子上,不等她有所反應,腰肢就被男人另一只手撈進懷里,她抬頭朝他看去的一瞬,他的吻就準確無語的落到了她唇上。
南梔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呼吸間全是他身上濃郁的酒香。薄燙的觸感讓她的心臟狠狠撞擊了一下。
南梔有許多話想對他說,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他額頭就抵上了她額頭,沉重的呼吸灑在她臉上,“小貓兒。”
他低低地叫著她,聲音沉且啞,透著她辯不明的情緒。
他失蹤了四天,南梔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和難熬過。
她不敢在小楷面前表露出她的擔心和著急,只能夜人深靜時,泄露出心底的情緒。
盡管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她能感覺到他雙眸中的炙熱,“慕司寒,關于你奶奶的事…”
他的呼吸陡地變得沉重,大掌掐住她小巧的下頜,嗓音沉啞又鋒利的開口,“和顧笙在一起了?”
都什么時候了,他居然還問這個——
但轉念想到,她為了逼他現身,用的就是這個辦法,她連忙搖頭,“沒有,伊管家找了個背影像顧笙哥哥的人。”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壓到她唇瓣,或輕或重的在上面摩挲 ,“你和他接吻了?”
不待她說什么,他又聲音沙啞的問,“有沒有這樣?”
南梔頭皮一陣發麻,“…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陷入了魔怔一般,“這樣呢?”
南梔發現他的不對勁,慢慢抬起手往墻上摸。
啪的一聲,滿室的黑暗,被刺眼的燈光照明。
親吻著她的男人,也在一瞬間松開她,大步朝臥室走去。
南梔舒了口氣,還好他不是奪門而出。
她到廚房里做了點吃的,熱了杯牛奶,端進臥室。
浴室里響著嘩嘩水聲,他應該在里面洗澡。
十分鐘,二十分鐘…
南梔見人還沒有出來,她不再等下去,顧不上其他,她迅速推開浴室門。
里面連長褲都沒有脫的男人,站在花灑下,一只手撐在墻上,并沒有認真的在洗澡,而是在走神。
浴室里沒有半點霧氣,南梔心里咯噔一聲,趕緊上前。他果然沖的冷水澡。
顧不上淋濕自己,南梔將淋浴切到了溫水。
做完這些后,她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漆黑的眼底布滿了紅血絲,英俊削瘦的臉龐微微發白。
南梔心口一陣窒痛。
她抬起雙手,環住他脖子,強迫他在密集的水簾下看向自己。
“司寒,你看到視頻了是不是?你在怪我害死了奶奶對不對?沒關系,你全都對我發泄出來,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男人緩緩抬起頭,黑眸注視著她,“不怪你,是我沒用,不能讓奶奶安享晚年。”
南梔瞳眸微微收縮。
心里難受得無以復加。
她舅舅撞上他養父的車,他沒有怨恨過她。老太太和她見了一面后被氣死,他也不怨她。
可是,因為她,讓他背上這么沉重的枷鎖,陷入魔怔,愧疚自責,永生難安。
“對不起…”滾燙的水霧,從她眼眶里落了下來。
他大掌扣住她纖細的肩膀,用力搖了搖頭,“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奶奶不是你害死的,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南梔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他卻再一次,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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