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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紡寶,我要,還要,要要要(二更

  審訊室。

  “這個月的四號,是不是在常康醫院見過阮紅?”

  “四號?”陸聲想了想,沒有頭緒,“這哪記得。”

  程隊把常康醫院的監控掉出來,給她看:“阮紅的口供說,是指使她拿著假的體檢報告去第五醫院開藥。”

  陸聲波瀾不驚:“還有呢?”

  程隊繼續:“做為回報,幫她在報告上造假,買生命保險。”

  陸聲指了指電腦上的監控視頻:“證據就是這個?”

  “嗯。”

  常康醫院的監控確實拍到了陸聲跟阮紅碰面。

  陸聲看過監控后,依舊從容不迫:“這個視頻只能說明三件事,我和阮紅見過,我遞給了她一袋藥,還遞給了她一袋錢。”她補充,“當然了,還得先假設這個黑色袋子里裝的是錢。”

  “能說明這三件事也差不多夠了。”程隊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的人,“再加上證人的口供,人證物證就都有了。”

  動機、證人,再加上這個監控視頻,如果沒有出現其他的嫌疑人或新的證據,陸聲很難洗脫嫌疑。

  她鎮定自若,把電腦屏幕轉到程隊那邊:“程隊,看這個視頻沒覺得哪里不對嗎?”她指著視頻里的一處,“這個地方是監控盲點,阮紅先出來,我后出來。”

  “所以?”

  “這兩袋東西本來就是她的,她知道了我的行程,特地在這個監控盲點里等我上鉤,事情就是這么簡單,我那天在常康醫院巡查,路過了這里,當時阮紅把東西放在了地上,我以為是她落下的,才拿著東西追過去了。”

  監控只拍到了畫面,沒有對話內容,所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程隊先不管視頻,這個案子有個最大的疑問:“那體檢報告怎么解釋?吳越鵠分明有腎病,為什么常康醫院的報告上寫的是腎臟正常。”

  這個問題,常康醫院給不出答案的話,陸聲的嫌疑就洗不掉。

  陸聲兩手一攤:“這個就要們警方去查了。”

  真特么的淡定!

  手機響了,程隊看了一眼來電,接了:“我在錄口供,有什么事等會兒再說。”

  對方不等,直接發問:“吳越鴻是哪一天回國的?”

  跟這個案子有關系?

  程隊翻了一下吳越鴻的口供,回答:“吳越鵠去世的前一天晚上。”

  那邊沉默了。

  程隊追問:“是不是有什么發現了?”

  “暫時沒有。”

  說完,江織掛了電話。

  周徐紡坐在電腦前面,監控視屏開著,她聽到了通話內容,扭頭問江織:“吳越鴻是不是也有乙肝?”

  “嗯,他們兄弟都有。”

  周徐紡頓時茅塞頓開:“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江織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后面。

  兩臺電腦開著,一邊是第五醫院的監控,另一邊是常康醫院的監控,里面拍到的男人耳朵后面都有一顆痣,是同一個人。

  “體檢不是吳越鵠去做的,是吳越鴻,他提前偷渡來了帝都,冒充他弟弟去常康醫院做了體檢,所以體檢報告沒有查出腎臟有問題,去第五醫院拿藥的也是他,從頭到尾吳越鵠應該都不知情。”周徐紡可以肯定了,“這不是單純的騙保,是合謀殺人。”

  阮紅的口供卻把所有的罪都推給了陸聲和已經去世的吳越鵠。

  江織給喬南楚打了個電話,讓他把吳越鵠的照片發過來,和監控里對照了一下:“吳越鵠的耳朵后面沒有痣,說的都對,監控拍到的人是吳越鴻。”

  常康醫院的體檢報告沒有問題,是吳越鴻和阮紅合謀殺人,栽贓給了陸聲。

  周徐紡歪著頭,一本正經地夸贊人:“江織,女朋友怎么這么聰明啊。”

  江織笑:“也不看看是誰女朋友。”

  她歡喜得不得了。

  “證據要給警方嗎?”

  “不直接給,有別的作用。”江織摸摸女朋友可愛又聰明的小腦袋,“至少得把背后的人先逮出來。”

  如果只是為了保險金,吳越鴻沒有必要把事情鬧得這么大,之所以捅到了電視臺,就是想栽贓給陸家。

  也就不難猜了,背后是誰在操盤。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陌生的號碼。

  江家接了。

  “我是陸星瀾,”電話里是個帶點了困意的嗓音,“我在女朋友家樓下,下來談談。”

  說完就掛。

  江織舔了一下牙。

  周徐紡猜:“應該是為了聲聲來的。”

  江織跟陸聲還有點生意往來,和陸星瀾沒打過什么交道,只知道這位傳說中的睡美人,一天二十四小時里,可能有二十個小時都在睡。

  江織把周徐紡留在家,套了件衣服下了樓。

  陸星瀾把車停在了小區的門口,他靠在車門上,低著頭,百無聊賴地等,聽見江織的腳步聲才抬頭,一雙眼睛噙了點兒淚花,困的。

  “做個交易怎么樣?”他說。

  江織睡衣外面套了風衣,頭發亂得隨意:“說來聽聽。”

  陸星瀾雙腿交疊地搭著,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領帶也是黑色,所有紐扣全部緊扣著,是很老成刻板的穿衣風格,除卻困意難忍,他也是一派正經:“想辦法把我妹妹弄出來,藥監局那個案子,我幫。”

  江織被他勾出了幾分興趣:“打算怎么幫?”

  “把江家的名聲搞臭,我陸家退出,”他胸有成竹,眼睛里困出了生理淚水,還是遮不住他天生的攻擊性,“不就只剩JC醫療了。”

  知道的不少啊。

  還以為是只貪睡的貓,原來是只打盹的老虎。

  棋逢對手,江織也興致勃勃了:“怎么就肯定我能把妹妹弄出來?”

  “這件事是們姓江的搞出來的,自然要姓江的去收尾,而江家人里頭,最陰險,正當手段弄不出來,還可以用不正當的手段。”

  還挺了解他的。

  “還以為只會睡覺。”

  “總有睜眼的時候。”他打了個哈欠,眼睛瞇了瞇,“要不要合作?”

  江織雙手揣兜里,風從后面吹來,額前的頭發在眼睛里碎了一汪的影子,他似笑非笑,一雙桃花眼霧里看花似的,似醉非醉。

  “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說,“合作愉快。”

  他本來就打算借陸家的手,剛好,陸星瀾找來了。

  “合作愉快。”陸星瀾又打了哈欠,好困,熬不住了,他打開車門,鉆到車里睡覺去了。

  江織回了樓上。

  周徐紡正在樓梯口等他,看見他就往下跑,快得像陣風一樣:“江織,陸星瀾也好陰險吶,他自己不用不正當的手段,讓用。”

  借江家人的刀,去砍江家人,是很陰險。

  “陸家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牽著周徐紡回屋。

  周徐紡點頭,非常贊同,她覺得:“和陸星瀾像同一類人。”

  同樣陰險的人?

  江織不高興了:“以前還說我是好人。”她都多久沒給他發好人卡了。

  “哦。”周徐紡表情認真,“那我以前誤會了。”他是很壞,尤其在關燈之后,壞透了!

  江織拎著她的帽子:“周徐紡!”

  眼神兇得像要咬她。

  周徐紡帽子被提起來了,一小截腰跟著露出來了,她就踮腳去夠:“是壞人我也喜歡。”

  剛剛還連名帶姓地兇人,她好話一哄,他就眉開眼笑了,手環住她那截腰,纏著喊紡寶紡寶。

  “愛不愛我,紡寶?”

  又來。

  他超喜歡撒嬌!

  直女紡受不住,去倒了杯冰水喝。

  江織跟著她:“我也要喝。”

  “哦。”她給他倒。

  他把杯子拿開,舔她嘴上的。

  周徐紡:“…”

  江織纏人的時候,像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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