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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江織的身世,上一輩的恩怨

  陸聲露出宛如天使般的微笑“說的好像我不陰險似的。”

  前不久,自家女兒剛收購了一家上市公司,用不怎么正當的手段。

  陸景松覺得自己真是多慮了,不操心生意上的事了“他不是gay嗎?怎么還帶了個姑娘?”

  江織以前出柜的事,陸景松也有所耳聞。

  陸聲說“早被掰直了。”

  還能被掰直?真是活久見了。。

  陸景松覺得自個兒孤陋寡聞了,隔著老遠打量“那姑娘誰家的?”

  “我男朋友家外甥女。”

  這聽起來就不太妙的緣分啊。

  “爸,你以后別那小子那小子地叫江織。”陸聲說正經的,“等我以后嫁給周清讓了,就都是親戚了。”

  陸景松“…”

  這恨嫁的口氣,當爹的聽了真不是滋味。

  “話別說得太早,許九如可不想同咱們陸家做親戚。”林秋楠走在后面,姚碧璽攙著她。

  “奶奶,這可由不得江家那位老太太,他孫子可喜歡我外甥女了。”陸聲這話說的還有幾分得意自豪了。

  姚碧璽白了她一眼“什么你外甥女,害不害臊啊你!”

  陸聲哼哼,她最近春風得意得很,戀愛的酸臭味很濃。

  陸景松見女兒戀愛了,就更擔心兒子了“星瀾,人家江織都找女朋友了,你怎么還不談戀愛?”

  陸星瀾走在最后面,瞌睡沒睡醒似的,無精打采“在談。”

  陸景松立馬問了“跟誰談?”

  他襯衫扣到最上面,一派正經“跟周公。”

  生了個討債的!

  他打了個哈欠“我先去車里睡會兒。”他熬不住睡意了,加快腳步,先走一步了。

  陸景松看著兒子的背影,很憂心“老婆,咱兒子可怎么辦?成天就知道睡覺,再這么下去,可得打光棍了。”

  “要是實在不行,”姚碧璽想了想,“養條狗吧。”

  是養條狗當新兒子,還是養條狗當兒媳婦,陸景松也不知道,也不敢問。

  “你們下去等我,”林秋楠停在了半山腰上的路口,“我過去上柱香。”

  姚碧璽不放心“我陪您過去吧。”

  “不用了。”

  山路不好走,林秋楠拄著拐杖,一個人沿小路去了。

  陸聲忍不住好奇“媽,奶奶給誰上香?”老太太每年都會過去上一炷香,一個人去,也不讓人陪著。

  姚碧璽嘆了聲“原本要做你二嬸的人。”

  “江織的母親?”

  “嗯。”

  江織母親的墓地和陸景元的墓地,只隔半個山頭。

  林秋楠點了三根香,蹲在墓碑前“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最近總是睡不好,一合上眼睛就會看到你和景元。”

  她把檀香插在銅爐里,煙灰落在了手上,有些燙人。

  風很大,吹著老人兩鬢的白發。

  “景元托夢給我了,說他怪我,怪我當初沒有好好待你。”林秋楠雙手顫抖地拂過墓碑上的字,熱淚盈眶,“當時只顧著心疼我們景元,對不住你了,婉蘇。”

  快三點了。

  許九如剛午休醒,在屋里喊人。

  “扶汐。”

  “扶汐。”

  江川在外邊兒回話“老夫人,汐姐兒方才出門了。”

  許九如披了件薄外套,起身“她去哪兒了?”

  “汐姐兒沒說,很早就外出了。”

  許九如身子不舒服,午飯是在屋里用的,不曉得江扶汐出了門。

  她又問“阿桂呢?”

  江川回答“過幾日就是維宣少爺的祭日,阿桂出去置辦祭奠用的東西了。”

  江維宣的祭日,與關婉蘇只隔了三天。

  江扶汐的父親葬在了郊區的一處山上,不是正經墓地,也沒有立碑,燒紙的灰燼被風吹得漫山遍野地飄。

  墳頭前,她蹲著,阿桂站在她身后。

  “汐姐兒,我們該回去了。”

  “我再待會兒,你先回去吧。”

  阿桂搖搖頭,在一旁陪著。

  她拿了小鏟子,鏟掉墳前的雜草“父親,您再等等,用不了很久,我就可以把母親的墳遷來同你作伴了。”

  江家有自己墳地,江織的父親江維宣,還有她的母親江維寧都葬在那里,關婉蘇的棺材進不了江家的墳地,她的父親更進不了。

  次日,江織的劇組出外景拍攝。

  薛寶怡一大早不上班,就來探方理想的班,那頭方理想在化妝,這頭薛寶怡在埋怨“我老婆的戲什么時候能拍完?再不拍完,她肚子就要顯懷了。”

  方理想肚子里的寶寶都快四個月了。

  周徐紡今個兒沒來,一早就擺攤賣電風扇去了,江織提不起勁兒,回答敷衍“快了。”

  薛寶怡一肚子怨氣,還在念叨“蘇嬋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換掉她,搞得我們理想都要重拍了。”

  這么大太陽,周徐紡肯定得曬著。

  一想到女朋友在風吹日曬,江織就煩躁“薛寶怡,差不多就行了。”

  他哼了一聲,才說正事“你父母的事,查到一點了。”

  江織把旁邊的人都支開了。

  “你母親原本是要和陸家二爺陸景元結婚的,就在結婚的前幾天,陸景元去接未來丈母娘,在回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薛寶怡看了一眼江織的臉色,才繼續說,“陸景元的丈母娘,也就是你外婆,當時傷得很重,在重癥監護室里待了半個月。”

  這些,許九如從來沒提起過。

  “陸景元呢?”

  “他當場去世了,說是大貨車撞過來的時候,他打了方向盤,讓你外婆避開了一點。就是因為這個,陸家將你母親拒之門外了,陸景元喪期里,陸家人都不肯見她,當時你外婆還在醫院,需要一大筆費用。”

  關婉蘇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兒,父親去得早,早些年就與老家那邊的親戚斷了聯系,當時她還沒畢業,哪里拿的出這樣一筆錢來。

  “沒過多久,你母親就嫁給了你父親。”薛寶怡不用腦子都猜得到,江織的母親是為了救命錢才嫁到了江家。

  “嫁過去沒多久,就懷了你,不過你外婆還是沒有救過來,在你出生沒多久,她就去世了。”

  老人家去世了,江維宣手里唯一的籌碼也就失效了。

  “在陸景元祭日的那天,你母親出事了,也是車禍,當時車上有兩個人,一個是你母親,另一個是江家的司機,兩人都沒救過來,那個司機還是你們家那個女管家桂氏的遠房親戚。”

  在關婉蘇去世后的第三天,江維宣就自殺了。

  短短幾天,江家去了三條命。

  5月19,是江維宣祭日,江織回了老宅。每年這個日子,江家的紅燈籠都會換成白燈籠,許九如會親自去祠堂把牌位請回來,在家里祭拜,老老小小都要在。

  “維宣,織哥兒已經接手家業了。”許九如站在牌位前,絮絮說道,“你泉下有知,要保佑他事事順遂。”

  江織跪在蒲團上,叩了頭,上了三炷香。

  許九如又點了一把檀香,把江家人都喚到前面來“你們都過來上柱香。”

  同輩鞠躬,小輩都要磕頭。

  許九如生了五個兒女,老三江維宣,是她最疼愛的一個。

  祭拜完之后,她把江織叫到一邊,問他生意上的事“織哥兒,藥監局的項目有把握嗎?”

  又是藥監局的項目。

  她似乎對這個項目尤其上心。

  江織回答“一半吧。”

  “那另一半呢?”

  他坐下來,氣色不是很好,還有些咳嗽,略顯得病態“奶奶,陸家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人在商場,總有些時候,會用到一些不怎么光明的手段。”許九如提醒著,“織哥兒,陸家也不都是正人君子,你可要多防范著點兒。”

  人在商場,不光明的手段也在所難免,勝者為王,舍小得大。

  許九如以前就是這么教江織的,她在提醒他,必要的時候,不需要光明磊落。

  江織緩緩點頭“我知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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