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服可以調模式,在拿出來的同時即刻被徐隨珠調成了夏季服飾里的輕紗長裙。
上身修身、下身大擺,裙子顏色很特別,是從白色至墨翠的漸變色。站著不動時,裙擺層層疊疊,像一幅江南荷園的水墨畫;走動時,裙邊微擺、好似步步生蓮;轉起圈,裙擺如荷葉旋轉,襯得舞者清美靈動,仿若荷花仙。
這裙應該稱得上仙氣了吧?而且和采蓮舞曲十分相稱。
“新裁的,還沒穿出來過,今晚借給你穿。”
“你的新裙子怎么能借給我。”曲紅蓮不肯試。
徐隨珠說:“就是因為新的才借啊,穿過的大家都見過,哪還有神秘感嘛。”
曲紅蓮聽她這么說,便沒再堅持。
防護服大小可以調,但徐隨珠擔心她看出端倪,按的是自己的尺碼。
好在曲紅蓮身型和她相差不大,體態婀娜骨架小,除了腰身略緊,總體上身效果很不錯。
試好裙子,兩人一起去了許紛紛那。
今晚的活動,名義上是閑極無聊自娛自樂,實際上卻也不是全無目的。
可既然說了是小晚會,單只有許紛紛的鋼琴獨奏和曲紅蓮的采蓮舞曲這兩個節目說不過去啊,于是林玉娟和李太太助興,加了個小提琴和手風琴的雙琴合璧;姜若怡會吹笛子,不過笑稱完整的曲子只會一首《梁祝》,別的就會一兩句。
“《梁祝》挺好的。”
“對,大家耳熟能詳,欣賞起來更有味道。”
“那就這么說好了,若怡來個長笛獨奏。”
徐隨珠拿小本子記下來。
虧得游輪上的音樂廳不是樣板房,里頭的樂器都真實可用,否則上哪兒整這么多樂器。
“嫂子,你和凜嫂、美麗嫂不來一個嗎?”林玉娟問。
“我得主持啊。”徐隨珠笑著說,“我還要給你們化妝。喏,打雜就歸我了。今兒我就是你們的磚,哪里需要搬哪里。”
陳晚瑜則靦腆地擺手說不懂樂器。
吳美麗就更不懂了,一個勁擺手說:“我當觀眾就好,你們說的我都不在行的。”
“嫂子不是會唱越劇嗎?來段《紅樓夢》選段怎么樣?大嫂唱歌也很好聽,不如結尾來首歌,大嫂負責唱,你們幾個伴奏?”徐隨珠把兩人安排得妥妥的。
“好啊好啊。”其他人都沒意見。
吳美麗一聽唱越劇都行,忍不住樂:“行,那我也來湊個趣,在那么漂亮的舞臺上,給你們唱段‘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大伙兒都笑起來,推出了林玉娟:“小娟那你的節目就排在美麗嫂子后面,唱完林妹妹,林妹妹就真的出來了。”
“哈哈哈!”
林玉娟被她們打趣得雙頰飛紅霞。
陳晚瑜想到陸馳凜第一次聽她唱歌時那意外而又溫柔的眼神,也不由有了勇氣:“好,我加入你們。”
“那就這么說定了!”徐隨珠撫掌拍板,“一支舞蹈、兩支歌曲、三個樂器演奏,六個節目,差不多半個鐘頭,完了讓男同胞上來唱唱歌、跳跳迪斯科,玩到八點半結束。再晚老爺子們該乏了。”
定好節目、選好表演服裝。除了曲紅蓮的舞蹈,其他人或唱歌或樂器,服裝只要漂亮、大氣就行,沒別的要求。出來玩,大家都帶了裙子,互相鑒賞之后,以少數服從多數選出最適合晚上演出的衣著搭配。
“來來來,我給大家化妝。”徐隨珠拿出森木星的花草妝容套裝,“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鬼斧神工。”
“我見識過的。嫂子化腐朽為神奇的化妝技術,絕對是這個!”林玉娟豎起大拇指,隨即把許紛紛和曲紅蓮推到椅子上,“紛紛和蓮姨先來。她倆的節目是今晚的重頭戲,我們嘛,隨便抹兩下就成了。”
“要不這樣,你們慢慢弄,我們去餐廳,挑好了讓服務員推車送來。化了妝咱們就不出去了,保留點神秘感。”李太太笑著提議。
沒人反對。
于是,當天晚上,無論中餐廳還是西餐廳,陸馳驍都沒看到自家孩子媽的倩影。
“大嫂,隨隨沒跟你們在一起嗎?”看到陳晚瑜和李太太幾人走進餐廳,他走過去問。
“隨隨有點事在忙,我們過來拿點吃的,也馬上要過去。”
“忙啥呢?一下午沒看到你們影子。”李光信走過來。
李韜早已殷勤地湊到姜若怡身邊,問她晚上想吃什么了。
“我陪嫂子們去美容室吃。”
“不會還在敷面膜吧?那玩意兒能一邊敷一邊吃飯?”傅總忍不住嘀咕,找了一圈沒看到他家林妹妹,“我們家囡囡媽呢?到喂奶時間了,怎么還不出現?打算餓著我閨女嗎?太不像話了…”
“你說誰不像話?”林玉娟的聲音從他后面幽幽傳來。
“我不像話!”求生欲旺盛的傅總改口得不要太順溜,“我看你中午沒吃多少,下午茶聽媽說就喝了兩口甜膩膩的奶茶,那玩意兒又不頂飽,晚飯要是再不吃胃哪受得了。我罵我自己呢,一點都不關心你!太不想話了!對吧閨女?”
“少拿閨女當擋箭牌!”林玉娟好氣又好笑,接過囡囡到旁邊包廂喂奶去了。
等她走了,男人們紛紛朝傅總豎大拇指。被媳婦兒逮到背后吐槽,還能面不改色圓回來,實乃真!英!雄!
尤其是李韜,一本正經地朝傅正陽拱手:“受教了兄弟!”
“學著點!”傅正陽清清嗓子,“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噗…”
陸馳凜抱著兒子、牽起嬌妻去用餐。
“弟妹那邊讓老二去操心吧。”
“不行,隨隨她們還等著我們呢!約好一起在美容室用餐的。等安安吃飽了我就過去,兒子繼續你帶哦。”
陳晚瑜說完,抱著兒子也去喂奶了。
陸大少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背的趕腳。
來之前確實說過:兒子他會管,嬌妻只管玩。
可真的玩到吃飯也見不到人,心塞。
突然能理解;那些不著家男人的妻子的心情。
在場不就有一個?
于是,尚不知自己成了罪魁禍首的梁大少,莫名挨了幾顆白眼。
“…”他做錯什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