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要不這樣,”徐隨珠琢磨著說,“您回去先跟五叔好好商量,畢竟…”
“這個你放心好,當年給你五叔做手術的醫生說過,如果后悔了就去找他,他會做復通術。”
“那就好。”徐隨珠說,“那等你和五叔確定想要孩子,我找劉大夫給您開個調理身體的方子,上半年咱先把身體調理到最佳狀態,然后再試著要孩子你看行不行?”
“行!當然行!”陸五嬸一口答應了下來。
本以為一句話的事,不成想五叔不同意。
要是年輕個十歲,不用旁人勸他自己就去把復通術做了,可如今四五十歲的人了,哪怕真有辦法讓妻子懷孕,他也不想讓她冒這個險。
夫妻倆一個說算了吧,一把年紀不折騰了;一個堅持要生,不就四十出頭嗎?五十出頭的高齡產婦也不是沒有。
“所以,你倆這算是冷戰了?”陸夫人看著連續兩天不肯回家的小姐妹,無語地扶額,“早知我就不跟你提了,我以為你們兩個,老五比你更想要孩子。”
“他是啊!明明很想要孩子,偏說年齡太大不生了。我都跟他分析過了,做了復通術也不是百分百能懷上,還得看我的身體能不能調理好,可他就是不同意。”陸五嬸捧著姜棗茶,邊喝邊吐槽。
“他這也是為你好。”陸夫人倒是很明白老五的做法,“擔心你身體吃不消。還有一點,老來得子,等孩子成年你倆多大了?他想得比我們都遠…”
陸五嬸嘆了口氣:“這個倒是真的,我這個年紀生孩子,身體好將來還能看到孩子成家立業,要是…”
她哽咽了一下,表情說不出的落寞。
陸五叔站在門外聽不下去了,推開掩著的門走了進來:“嫂子你抬舉我了,我可沒想那么遠,我是純粹擔心她這個年紀生孩子風險太大。”
頓了頓,他柔和的目光停留在妻子臉上,嘆息般地說:“既然你這么想要個孩子,我明天就回京都做手術。”
“老陸!”陸五嬸驚喜地捂住嘴,眼底有水光氤氳。
次日,陸五嬸帶著徐隨珠特地給他們倆口子熬的五味養身膏,眉目含笑地陪陸五叔回京都。
曲母意味深長地拍拍閨女的手:“你看,連她叔叔、嬸嬸都在努力生孩子,你比他們年輕這么多,有什么道理不生?”
曲紅蓮:“…”
一晃,寒假到了尾聲。
因林玉娟坐月子、范教授又在孕早期,寒假后半段,大家幾乎沒怎么出門。
老爺子們有麻將萬事足,男人們聚在一起喝茶聊生意經…哦,傅總和陸大佬兩人除外,他們做最多的就是搶著抱小公舉。
為此,傅總不止一次找徐隨珠抱怨:“嫂子,你管管驍哥吧,他抱囡囡的時間,比我都長了。還說我晚上有的是時間抱,哪有啊!我不睡覺也沒他抱得多!”
徐隨珠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沒辦法,包子爹有多想要個貼心的小棉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勸不動啊!而且白天勸一句,晚上勢必被他拉著一夜運動到天明。中途還誘哄著她要不要生二娃。多來幾次,她絕對被洗腦成功。
死道友不死貧尼,徐隨珠把對傅總的歉意,彌補在了給林妹妹燉的各種月子湯里。
女人們除了在花園里曬曬太陽交流做產心得、聊育兒經,花時間最多的就是在廚房搗鼓產婦、孕婦適宜的湯湯水水了。
此外,徐隨珠還把平時沒空做的費工夫美食,照著食譜一樣一樣耐心地做了出來。
今天章魚燒,明天炸個魚薯條,還心血來潮嘗試了一次佛跳墻。
往年倒也不是沒做過佛跳墻,但今年食材更豐富:五羊片排翅、刺參、上成白花膠、兩頭鮑、大粒的瑤柱…皆海鮮中的極品;其他像豬牛羊肉雞鴨鵝不是福聚島自己養的走地雞、海鴨,就是外地選購來的尖貨,總之吃得大伙兒滿足得直喟嘆。
大人們覺得這樣的日子還挺悠哉,可孩子們待不住啊。
想抱小妹妹,兩個爹不肯:嫌他們皮糙肉厚的弄傷了小公舉;
想帶小妹妹來家里玩,兩個爹堅決反對:說妹妹太嫩、外頭太冷。
總之,圍著嬰兒床待不了幾分鐘,就被兩個爹攆出了公舉房。
家里待不住、妹妹沒得逗,能干嘛呢?
一過初六,景區的一條街恢復營業,家里幾個小子,集結了村里的孩子,撒丫子跑大草坪踢球去了,不踢到天擦黑不肯回來。
和他們一起踢球的就是在除夕夜分享烤肉的兄弟。
人多踢起來就是帶勁。
見草坪上這么人踢球,家住鎮上的孩子也被吸引來了。
人一多,就免不了鬧架。
于是,本來想帶女兒回趟娘家的吳美麗,被匆匆跑回來搬救兵的小包子截住了:“舅母舅母,不好了!壯壯哥和人打起來了!”
“怎么回事?”徐隨珠正在樓上露臺給花草澆廢渣水,聽到動靜探出頭問。
“是壯壯哥的一個同學,嫌我們踢球不叫他,跑來搗亂,壯壯哥說了他幾句,他就揮著拳頭說要揍壯壯哥,結果太沒用,被壯壯哥一拳打趴下了,門牙磕掉了兩顆,然后哭著跑回家喊來了什么表哥、堂哥給他報仇來了…哎呀媽,你快點去看看吧!”
一聽孩子們被迫打起了群架,屋里的人哪里還坐得住。
小伍固然在暗中保護,但自從小包子過了五歲生日以后,陸馳驍就讓小伍隱在暗處當個隱形保鏢,不讓他動不動出頭替孩子們解決各類麻煩了。除非涉及生命安危的險情,否則都讓孩子們自己處理。
長大了總要學著處理各種復雜局面的,如果每次都縮在小伍背后讓他出面,還怎么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既然小伍沒出面,說明事態不是很嚴重,可總歸還是擔心,于是閑著沒事做的一幫人,都坐上車去了景區草坪。
現場沒有他們想象得那么混亂。莊毅和壯壯兩個人打趴下了對方四個成年人,把場面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