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隨珠轉身摟上他脖子,笑盈盈地望進他柔情繾綣的眼眸:“看來陸所長年終述職又領獎金了?這么貴的寶石項鏈說買就買?”
陸馳驍低低笑起來,摟著她纖腰往自己懷里帶:“陸太太真聰明,什么都瞞不過你。”
徐隨珠很想翻白眼:某人的工資、紅利都在她手上,沒獎金哪來的錢買這買那?
“你說你存著給自己當私房不好嗎?有點錢就敗,比我還敗家。”她好笑地戳戳他胸膛,“說出去不怕你那些兄弟笑你嗎?”
“管他們做啥。”他握住她的手,環到身后,而后勾起她下巴,吻了上去,唇齒相依間,依稀聽他道,“整個人都是你的,存了私房也是給你…”
徐隨珠被親得暈暈乎乎,想問大佬是不是點亮了講情話的技能?越來越嫻熟了。
第二天,一大家子浩浩蕩蕩出發去縣城逛交流會。
年貨交流會自然比平時的節日交流會要來的更熱鬧。賣什么的都有,從布匹、成衣、日用品到瓜子、花生、干棗等各類年貨,各個攤位前人頭攢動,不要錢似的擠進去搶購。
徐隨珠隨意地逛了幾攤,見貨品種類是多,但質量卻稱不上好。比如緞面、枕巾之類的,多少帶點小瑕疵,說不定就是工廠倉庫積壓的處理品,連張合格證都沒有。不過對老百姓來說,價格便宜,即便搶購回去發現了瑕疵也能接受,純粹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
“咦?幾個孩子呢?竄哪兒去了?”
陸夫人和曲母、徐秀媛在布匹柜臺看了幾眼面料,轉身發現原先挨著她玩小風車的乖孫不見了,盡管知道小伍寸步不離地跟著,但仍免不了擔心。交流會場摩肩接踵的,萬一出點什么事,肉痛都來不及。
陸戰鋒和曲父、林國棟在一旁邊聊天邊等著,見女人們從布料攤擠出來,說道:“老二他們先帶孩子們去前面了。”
陸夫人松了口氣:“來之前沒料到人這么多,場面挺混亂的。”
“今年是比往年熱鬧。”徐秀媛說道。
曲母說:“這幾年經濟發展勢頭好,老百姓兜里一年比一年富足,忙了一年,到過年可不就想多買點年貨過個好年。”
“是這個理。”
“既然不買我們也去前頭吧。”
三對夫妻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了自家幾個小孩,屁股下墊著報紙、坐在書店門前的臺階上啃糖葫蘆。
“咦?這是誰家的孩子?”
走近發現多了個女娃,看上去最多不過三四歲的樣子,坐在幾個孩子中間,手里同樣捏著一串糖葫蘆,學小包子滿足地舔著。表情萌得不得了。
徐隨珠看到婆婆一行人回來,解釋道:“不知是哪家走丟的,問她也只會搖頭,就想在這兒等一等,實在不行,就送派出所。”
“八成是和家人擠散的。”大伙兒憐惜地看了眼小女娃,倒也沒在意。
街上人實在太多了,如果只是一個大人帶著孩子來買東西,確實容易走散。
反正他們也不買什么東西,干脆在書店隔壁的茶鋪,點了幾壺茶,坐下來休息,順便等小女娃的家人來找走丟的孩子。
孩子們有自己帶的水。
徐隨珠把大號的保溫水壺擰開,一人倒了一杯摻了幾滴基礎營養液的溫開水。
這款產品是她穿來這里后第一批抽到的獎品,照著說明書服用了一段時間,發現大姨媽越來越準時、到訪那幾天也不再疼痛難忍,隨著身體各項機得到調理,皮膚也隨之越來越光滑細膩。
相比快速治傷治病的基礎保健液,基礎營養液的作用沒那么逆天,它只是促進身體新陳代謝,而且需要時間。
所以那之后,每到換季,她就會在家人的飲食中摻幾滴營養液。別說,堅持了四個年頭,家人身體都倍兒棒,沒見誰在換季時傷風感冒過。
徐隨珠端了一杯喂女娃兒喝:“糖葫蘆粘牙,喝點水漱漱口。”
小包子也端起杯子,咕咚咕咚漱口喝水,然后齜著兩排小白牙對女娃說:“看,妹妹,像我這樣,牙齒白白的,不會長蟲牙。”
小女娃露出兩顆門牙笑起來,接過水杯要求自己喝。
徐隨珠見她端得穩穩的,就沒反對。
小孩子就是這樣,同樣是白開水,平時沒見他們有多愛喝,這會兒倒是還搶上了,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一大壺溫開水被他們喝完了。
所幸茶鋪后頭就有茅廁,要不還得牽著他們找廁所。
就這樣等到晌午,也沒見找孩子的家長經過茶鋪門前。
陸馳驍就讓小伍去交流會的主席團,借了個擴音喇叭,現場播起尋人啟事。
這下倒是有人行色匆匆地過來問了,不過人家要找的不是三四歲的小女娃,而是六七歲的熊孩子,甚至還有個憨厚的年輕壯漢,說和新婚沒幾天的小媳婦走散了。
幾場烏龍下來,依舊沒等到小女娃的家人。
看來只能去派出所尋求幫助了。
大伙兒不再猶豫,說不定女娃兒的家人沒找到孩子,也會去派出所報案。
到了派出所,民警聽說這個情況,蹲下來問了女娃兒幾個問題,回答他的不是搖頭就是懵懂無措的表情。
民警也沒轍了,讓徐隨珠填張表格再說。
表格填好,要和她分開之際,小女娃一手舉著沒吃完的糖葫蘆,另一手揪住了徐隨珠的衣擺,怯生生地望著她,眼神充滿孺慕。
“小妹,我們要回家了,你在這兒等,警察叔叔會幫你找到家人的。”徐隨珠蹲下身柔聲安撫。
小女娃依舊不松手。
小包子摸摸女娃兒的頭說:“小妹妹,你別怕,警察叔叔很厲害的,很快就會幫你找到爸爸媽媽。吶,這個送給你!是我媽媽自己做的哦,味道老好了!你等的無聊了,就吃一顆!”
小包子摸出衣兜里舍不得吃的最后一包蜜餞橄欖,依依不舍地遞到小女娃跟前。
小女娃看看橄欖,又看看手上的糖葫蘆,舔了舔嘴唇,沒有去接。一只手依舊緊緊攥著徐隨珠,亦步亦趨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