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說戰就戰,打了毫無準備的南宋小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趙構趕緊一邊命令最前線的王淵帶軍抵抗,一邊給杜充、張俊、劉光世等人下命讓他們分守各個要害地區,一邊給李衍寫信求饒。
趙構給李衍寫的這封信,不敢用“大宋皇帝”做信的抬頭,而是用“宋康王構致書大中皇帝伯父”做信的抬頭。
這封可能是出自于秦檜之手的信,寫得那叫一個誠懇。
這封信上說:“古之有國家而迫于危亡者,不過守與奔而已,今以守則無人,以奔則無地,四海皆伯父之土。”
趙構的意思是:“伯父您攻打我,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守,一個是逃跑,我現在要死守沒人能守,要逃跑又沒地兒能逃,就連四海都是伯父您的。”
接著說:“所以然惟冀伯父之見哀也。”
意思是:“我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伯父您大發慈悲上了,伯父您就可憐可憐我,求您別再攻打我了。”
然后說:“故前者連奉書,愿削去舊號是天地之間,皆大中之國,且尊無二上,亦何必勞師遠涉而后快哉。”
意思是:“我以前幾次給伯父您寫信,表示我愿意削去舊號,不做宋朝皇帝,而由伯父您來給我冊封,宋做大中的藩屬國,這樣,天地之間只有您大中一國,多好啊。”
之后說:“仗望伯父,恢宏遠之圖,念孤危之國,回師偃甲,賜以余年。”
意思是:“伯父您就發發慈悲,可憐可憐我,讓我能夠茍延殘喘,您班師北還吧。”
最后,趙構還表示,他并不是誠心要拖欠歲幣,而是南宋現在實在是太窮了,不過,雖說如此,只要中軍肯班師回朝,他也愿意立即奉上十倍歲幣,以充今年遲納歲幣的罰款。
李衍看過這封言辭懇切的求情信之后,將這封信拿給韋賢妃、刑秉懿等人看,并對韋賢妃說道:“你生了一個好兒子,當真是能伸能屈,不失為是一時人杰。”
韋賢妃看完趙構親筆所寫的求情信、聽完李衍對趙構的贊美之言后,沉默不語!
一旁的刑秉懿等人亦是如此。
雖然韋賢妃、刑秉懿等人皆是深宮之中的女人,不太諳世事,但她們也明白,李衍這次伐宋,是動了真格的,并不是趙構寫一封求情信說一些軟話或是她們為趙構、為南宋求求情,李衍就會收兵的。
再者說,今時已不同于往日,別說韋賢妃、田春羅、姜醉媚,就連刑秉懿,都已為李衍生下了一子,而且她們的家人中都有人在大中朝為官,像刑秉懿家就有近十人在大中朝為官,刑家的好幾個女人是李衍的妃嬪,換而言之,她們已經跟李衍牢牢的綁在了一起成了李衍名副其實的妃嬪,這種情況下,她們哪還能為前夫、為前夫的小朝廷進言,甚至可以說她們避嫌都還來不及。
最后,只有韋賢妃“噗通”一聲跪在了李衍身前,然后重重的給李衍磕了三個響頭,道:“求官家將來留構兒一命!”
李衍聽罷,將韋賢妃扶起,道:“愛妃放心,朕不會要他的命的,將他捉回來了之后,朕會為他改名為李構,然后好好養著他,朕會讓他好好看看,他與朕之間的差距,不只是他,將來朕還會將趙佶、趙桓、耶律延禧全都救回來,還會將完顏吳乞買捉回來,讓他們看著,朕是怎么成為千古一帝的!”
聽李衍這么說,韋賢妃也就放心了。
在韋賢妃心中,趙構是無論如何也斗不過李衍的,早晚會被李衍所擊敗,到那時,只要李衍能留趙構一命就行。
李摸了摸韋賢妃給自己生的兒子也就是李謂的腦袋,說道:“謂兒,你想不想見你哥哥?”
李謂奶聲奶氣的說道:“想!謂兒好想快點見到哥哥!”
李衍聽言,“哈哈”一笑,道:“好,父皇一定盡快幫你實現這個愿望!”
在岳飛在東線發起進攻的同時,吳玠在西線也發起了進攻。
吳玠命令張憲和王彥分別兵出陜州和同州。
張憲和王彥于是各率五萬大軍進入關中平原,以長安為據點,進攻環慶。
張憲以楊從義為先鋒,王彥以李彥琪(李彥仙之弟)為先鋒官,二人分別攻打邠州和宜祿。
宋軍在曲端的指揮下,也擺開陣勢,在邠州、宜祿一線與中軍接戰。
雙方在彭原店打響了第一戰。
彭原店這個地方的地形對宋軍十分有利。
宋軍占據了高原必勝之地,乘高而陣,居高臨下,中軍則必須要仰攻宋軍。
戰斗一打響,楊從義就率領中軍以死相斗。
一場硬仗下來,盡管楊從義最后甚至親自帶兵沖鋒,可仍是敗給了占據絕對地利之勢的宋軍。
可以說,中軍在西線,是出師不利。
張憲得知此事了之后,派郭進率領一萬大軍增援楊從義,并給楊從義和郭進下了死令:必須攻克彭原店。
恰在這時,曲端不知因何原因而突然傳令退軍,并帶著其部人馬立即從宜祿后退。
楊從義探知此事了之后,跟郭進一商量,然后由郭進迂回宜祿包圍宋軍前線部隊。
結果,宋軍前線部隊遭到了中軍迂回包抄,部隊傷亡很大,前線主將楊晟戰死,殘部潰圍而走。
曲端此舉遭到了不少宋將的聲討。
張浚原打算在軍事上倚靠曲端,但曲端的惡劣表現卻使張浚感到寒心,進而張浚對慣喜以下犯上、恃才傲物的曲端產生了極大的反感。
與此同時,得知中軍在東線也發起進攻了的張浚,又突發異想,擬在陜西組織一次大會戰,以牽制中軍,使其東線不能全力南侵危脅南宋小朝廷。
張浚不切實際、急躁銳迸的設想遭到了普遍的反對。
敘州通判王賞向張浚獻上《養威》、《持重》二策,規勸張浚不要輕舉妄動。
張浚付之一笑,不加采納。
張浚召開軍事會議,征求諸將對會戰的意見。
曲端道:“平原之地,有利于敵軍沖鋒,不利于我軍展開攻勢,并且,中國修養已久,銳氣正盛,我軍很難與之爭鋒,我軍應訓兵秣馬,保住現有疆土,然后以蜀中為基慢慢壯大,十年之后,方可談論會戰之事。”
唐重隨后道:“高山峻谷,有利于我軍布陣設防。敵軍雖然驍勇,有重甲鐵騎,但卻不能在山地沖鋒。我們依托嵯峨之險,扼守關輔之地,縱然敵軍重兵來犯,要想爭奪此土,也是絕對辦不到的!”
唐重所說的“關輔”,就是關中平原,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八百里秦川”,它東瀕滾滾黃河,南依巍巍秦嶺,北有梁山、黃龍山、堯山、嵯峨山、九嵕山、岐山、千山、隴山等組成的北山山系。
唐重所說的“嵯峨”,并非專指嵯峨山,而是泛指北山山系。
宋軍騎兵不如中軍,在狹長的關中平原作戰,確實難以與中軍鐵騎抗衡。
但是,只要扼守北山,宋軍就完全可以居高臨下地控制關中平原。
中軍幾次攻陷長安都不敢久留,就是因為擔心宋軍由北山南下隨時隨地截斷中軍后路或分割包圍中軍的緣故。
因此,唐重“依托嵯峨之險,扼守關輔之地”的意見是極有見地的。
然而,川陜宣撫處置使司的大部分文官幕僚卻認為,曲端的意見過于迂緩,而唐重的意見又過于怯懦。
唐重據理力爭,堅決反對在近期與中軍會戰。
張浚不由急了眼,厲聲喝斷唐重的話,說:“我難道不知道這些?我是看到現在東南局勢危急,才不得不舉行會戰的!”
最后,軍事會議不歡而散。
會后,張浚找來唐重,重申自己舉行會戰的意圖,說:“中軍現在進犯江南,假如發生了意外之事,那我們就將成為大宋的罪人,在這種局勢下,我們應該傳檄舉兵,牽制中原地區的中軍,使其不敢南下。”
唐重不敢強擰張浚的意見,但他知道張浚在離開臨安之時,趙構曾叮囑過張浚:“西部士馬凋弊,看形勢非五年之后不可大舉。”
于是,唐重抬出趙構來勸阻張浚,說:“相公不記得臨行時天子的話了嗎?西部軍隊非五年訓練不可。”
可張浚仍固執己見,反駁說:“凡事不可拘泥,萬一中軍攻到臨安,變生不測,咱們大宋該怎么辦?那時,唯有統一的西部才是大宋的復興之地!”
唐重聽言,無言以對。
而由于曲端始終堅持自己的意見,堅決反對舉行會戰,張浚便逼迫曲端交出了兵權,將曲端留在川陜宣撫處置使司任參謀。
過了一些日子,有人向張浚進讒言,說曲端的壞話,勾起了張浚的疑心。
于是,張浚清算曲端在彭原店之戰中不出兵接應前軍的罪責,將曲端貶官,安置階州閑居。
不久,張浚再貶曲端為海州團練副使,安置萬州閑居。
與此同時,張浚對涇原軍的高級軍官進行整肅,將涇原軍抓在了他自己的手中。
在陜西舉行大會戰的事最后便由張浚一人定了下來。
說明一下,原本,我只想寫文言或是只想寫翻譯的,可寫完看過了之后,我覺得還是袁騰飛的處理之法也就是文言文加上微微有一點詼諧的翻譯更有意思,就借鑒了他的寫法和一點內容。
大家要是覺得這么不妥,我明早就刪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