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中,刑秉懿、韋賢妃等人將大麾脫下了之后,李衍才發現刑秉懿的小腹已經隆起。
見此,李衍有些差異道:“幾個月了?”
刑秉懿答道:“五個月了。”
李衍心道:“五個月倒是安全期,不過…還是算了。”
最近這段時間,李衍已經經歷了三起這樣的事了。
第一起和第二起是李衍臨幸完一眾帝姬之后才知道的。
當時,洵德帝姬趙富金和柔福帝姬趙嬛嬛其實是有孕在身的。
只不過,趙富金和趙嬛嬛那時的月份還小并沒有顯懷,趙富金和趙嬛嬛那時也沒說,因此李衍那時也不知道這事,結果害得趙嬛嬛差點流產——牟介給趙嬛嬛開了好幾副湯藥,才保住了那個孩子。
第三起是鄆王妃朱鳳英。
這起可不怨李衍。
第一起和第二起還有耶律余里衍騙趙富金和趙嬛嬛喝下合春茶的被動原因,這起完全是朱鳳英自愿、主動的,不僅如此,朱鳳英和朱琳還幫李衍推到了朱璉。
說到這里,順便說一句,當初趙宋皇室和宗室的女人進宮時,有不少都是有孕在身。
有人向李衍建議,給這些孕婦吃紅花,這些孩子一概不留。
上一世,金人就是這么做的。
李衍覺得這么做太過殘忍,他不是女真族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所以駁回了這一建議。
另外,是,李衍聽從大臣們的建議,將趙宗皇室和宗室的女人全都納入后宮之中,但李衍認為這是暫時的,未來如果有一天,他滅掉趙宋,坐穩了天下之后,那些不適合待在后宮的,比如年老色衰他從未碰過的,他會允許她們出宮的,還會讓人安排她們改嫁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他甚至想好了,為了保證她們的生活質量,每個月都給她們開一筆不菲的“退休金”,一直到她們老去,也算是成全了他們這一場名義上的夫妻,而在那個時候,她們如果有子嗣,也許能生活得更好一點。
當然,趙宗皇室和宗室的女人所生的別人的子嗣,女孩就無所謂了,可以一直在她們身邊長大,男孩則指定是不可能留在后宮之中的,一出生就得送出宮。
還要著重說一句,趙宗皇室和宗室的女人所生的兒子如果能繼承趙宋的法統,比如朱鳳英所生的如果是兒子,比如刑秉懿所生的如果是兒子,那可就要好好斟酌對待了。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總之,刑秉懿那已經顯形了的小腹,讓李衍對她有些失去性趣了。
見房中有一張搖椅,李衍走過去躺下,然后道:“乏了,你們誰過來幫我按按?”
小蠻等侍寢女官跟李衍早有默契,心知李衍叫的肯定不是她們這些人。
刑秉懿、韋賢妃等人也知道,李衍定是叫她們四人去伺候。
其實,從李衍一到她們這里,刑秉懿、韋賢妃等人就已經看出來了,李衍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她們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惹怒李衍,后果不堪想象。
所以,剛剛刑秉懿、韋賢妃等人就已經商量好了,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李衍發飆。
因此,刑秉懿、韋賢妃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田春羅和姜醉媚一左、一右來到李衍身邊,隨后開始幫李衍按胳膊。
這也很正常。
刑秉懿是趙構明媒正娶的正房,韋賢妃是趙構的母親,而田春羅和姜醉媚只是趙構的側室。
這種情況下,自然得身份最低的田春羅和姜醉媚來伺候李衍了。
看了田春羅和姜醉媚一眼,李衍心中的邪火又滅了一些,甚至動了“今夜不如換個地方睡覺”的念頭。
歷史上,田春羅和姜醉媚的命運也很慘。
田春羅和趙構的三女、四女、五女均死于北遷途中。
寒冷,饑餓,無數如同野獸般的金人的逼淫,不用想,也知道,田春羅死前必定是遭到了極大的痛苦。
跟田春羅一同死去的趙構的三女、四女、五女,想必也是受盡了人世間的疾苦,才離世的。
只有姜醉媚和趙構的大女兒趙佛佑、二女兒趙神佑活著到了金上京。
可并不是說活著就好,姜醉媚、趙佛佑、趙神佑的命運一定比田春羅和趙構的三女、四女、五女的命運更悲慘。
以金人之野蠻不化,以兩國交戰多年積累的仇怨,金人對趙構的直系親眷的懲罰,其慘烈程度,用腳趾頭去想都能想清楚。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金人對趙構恨入骨髓,他的三代女眷均成了金人泄憤的對象。
其母韋賢妃,成了金人重點發泄之人,為了狠狠折磨她,金人特把她發送浣衣院肆意蹂躪,據野史所記,韋賢妃曾創下一天接客一百零五人之最高紀錄。
邢秉懿,被俘時已經懷孕,金人強迫其騎馬,結果以墮馬損胎。剛被押解到湯陰縣時,金軍萬夫長蓋天大王完顏宗賢不理她剛剛小產就逼淫之。后來,她也被送至浣衣院受到百般蹂躪,才三十四歲就香消玉殞了。
姜醉媚和趙構的大女兒趙佛佑、二女兒趙神佑的命運由此也可想而知。
面對這樣兩個苦命的女人,李衍真是很難生出刁難之心,道:“你們放心在宮中住下,朕不會虧待你們,以及你們的女兒。”
田春羅和姜醉媚有些茫然,不知道李衍為甚么要這么說?她們只能含含糊糊的說一句“謝官家!”,然后就繼續幫李衍按著胳膊。
過了一會,李衍又道:“再來一個幫朕按按頭。”
韋賢妃聽言,一咬牙,就想要上前。
邢秉懿這個兒媳哪能讓韋賢妃這個婆婆受此屈辱?這要是傳出去,她非被千夫所指不可。
所以,邢秉懿一把抓住韋賢妃的胳膊,然后慢步來到李衍頭后,遲疑了好一會,邢秉懿才伸出她顫抖不已的雙手在李衍的腦袋上一通胡亂按。
韋賢妃是丫鬟出身,就算多年不干了,也不可能這么給李衍按頭。
再加上,頂著李衍的小腹。
李衍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知道,給自己按頭的人,絕不是韋賢妃,而是邢秉懿。
李衍再次張口道:“再來一個按腿的。”
這回,沒有人能幫韋賢妃頂上了,而且,從剛剛李衍抓住她的手不放,韋賢妃已經隱隱感覺到,李衍有可能是在針對她。
韋賢妃心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若是不從了他,必是沒完沒了。”
念及至此,韋賢妃也向李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