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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怒殺閻婆惜

  那濟州府府尹正愁如何收捕李衍這伙人,擔心李衍突然來他這里借糧,恰在此時,朝廷派遣呼延灼帶兵來剿滅李衍一伙,又來圣旨讓他督造一百艘大船、籌糧若干配合呼延灼剿滅李衍一伙。

  試問,這種情況下,濟州府府尹怎么能不竭盡全力幫呼延灼,要知道,幫呼延灼,就等于是在幫他自己!

  濟州府府尹當下便商議招軍買馬,集草屯糧,招募悍勇民夫,智謀賢士,建造大船,準備配合呼延灼剿滅李衍一伙梁山泊好漢。

  另外,他一面申呈中書省,轉行牌仰附近州郡,并力剿捕;一面自行下文書所屬州縣,知會收剿,及仰屬縣,招募悍勇民夫,分造大船。

  這些都不在話下。

  且說本州孔目,差人赍一紙公文,行下所屬鄆城縣,招募悍勇民夫,分造十艘大船,準備剿滅梁山泊賊人。

  鄆城縣知縣看了公文,教宋江迭成文案,著令縣中公私營造船廠限期內建造十艘大船,并行下各鄉村,抽調民夫。

  宋江見了公文,心內尋思:“這李衍真乃豪杰,可惜誤入綠林,它日若是有緣相識,應勸他接受招安,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方是正途。”

  分付貼書后司張文遠將此文書立成文案,行下各鄉各保。張文遠自理會文卷,宋江則信步走出縣來。

  走不過二三十步,偶遇替人做媒的王婆。

  王婆說一叫閻婆惜的賣唱女無錢葬父,并領來其母閻婆哭苦。

  宋江憐憫閻婆惜母女艱苦,送了她母女十兩銀子,又與她母女寫個帖子,讓她們去縣東陳三郎家,取具棺材。

  宋江幫了閻婆惜母女并未求她們母女回報,她們母女若是有心,傳一傳他宋江的美名也就算是報答他了。

  然而!

  閻婆見宋江闊綽,在鄆城又吃得極開,而她們母女無依又無靠,便央求王婆為其女閻婆惜與宋江拉纖。

  起初,宋江并不肯收閻婆惜當外宅。

  奈何王婆口才了得,那閻婆惜又的確生得貌美如花。

  宋江最終沒能抗住誘惑收了閻婆惜,并在縣西巷內為閻婆惜置辦了個外宅。

  至此,閻婆惜母女過上了豐衣足食的生活。

  初時宋江倒是夜夜來臨幸閻婆惜,后來宋江來得越來越少。

  你道為何?原來宋江本就不是一個特別迷戀女色的人,而這閻婆惜又仗著年輕所求無度。

  慢慢的,宋江受不了,也就不愿意常來閻婆惜這里。

  閻婆惜正在妙齡,哪受得了宋江冷落,恰巧宋江帶張文遠回來吃酒。

  那張文遠生得眉清目秀,齒白唇紅,長年流連三瓦兩舍,學得一身風流之術,又會品竹調絲,哪是宋江這個無趣之人可比的?

  閻婆惜是個酒色娼妓,張文遠亦是個酒色之徒,兩人是天雷勾地火,很快便勾搭在了一起。

  宋江從未將閻婆惜放在心上,聽聞閻婆惜與張文遠勾搭成奸,尋思道:“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他若無心戀我,我沒來由惹氣做甚么?不上門便是了。”,便不再來找閻婆惜,閻婆使人來請,宋江也推脫有事。

  這一日,在二龍山站住了腳的晁蓋使劉唐來找宋江,感謝宋江的救命之恩。

  宋江大驚,只收了劉唐一錠金子及晁蓋的親筆信,然后匆忙給晁蓋寫了封回信便將劉唐打發了回去。

  閻婆見閻婆惜不思討好宋江,只與張文遠那個沒用的小白臉廝混,感覺好日子漸漸離她遠去,便堵在宋江回家的路上,然后硬將宋江拉去宋江為閻婆惜置辦的外宅,想要為宋江和閻婆惜說合。

  閻婆惜的心早就不在宋江身上,哪有心思應付宋江,不僅無這心思,還視宋江為眼中釘肉中刺一般,一直不給宋江好臉色看,并時不時的拿惡語中傷宋江。

  宋江是個好涵養,并不與閻婆惜爭辯,只是在閻婆惜這里喝了一肚子悶酒,便離去了。

  宋江乃豁達之人,并不愿跟閻婆惜一個女流之輩計較,也不準備再蹬閻婆惜的門。

  可宋江一個不小心將招文袋落在了閻婆惜那里。

  那招文袋中有晁蓋寫給宋江的信,那是個要命的東西!

  宋江大驚,連忙跑回去找招文袋!

  再說那閻婆惜,見床頭有條紫羅鸞帶,笑道:“黑三那廝乞嚯不盡,忘了鸞帶在這里,正好捉來送給張三系。”

  拿過招文袋,一條金子掉了出來,閻婆惜大喜:“天教我為張三買些好吃的,張三這幾日都瘦了。”,隨即又看到了晁蓋給宋江寫的信。

  將信讀完,閻婆惜大喜!

  她正愁怎么離開宋江和張文遠長相廝守,如今卻被她拿到了宋江的七寸,豈不是老天幫她擺脫宋江,還能勒索宋江一大筆金子送于張文遠。

  就在這時,宋江返回。

  閻婆惜趕緊將招文袋連同宋江的壓衣刀藏在被中!

  宋江上得樓來,見招文袋不見了,而閻婆惜背對著他裝睡,宋江有些心慌,遂忍了剛剛的氣,對閻婆惜求道:“且看我日前的面,還我招文袋。”

  閻婆惜繼續裝睡,不接宋江的話。

  宋江漢了口氣,道:“自從你我相識,我不曾虧著你們母女,又為你葬父,看在往日那些情分上,你還了我招文袋。”

  閻婆惜依舊裝睡,不接宋江的話。

  宋江無奈,只能去推閻婆惜。

  閻婆惜怒起道:“老娘正睡哩,你推我作甚!”

  宋江道:“剛才是我的不是,明日我與你賠罪,快把招文袋還我。”

  婆惜道:“誰和你作耍?我不曾收得!”

  宋江道:“你先時不曾脫衣裳睡,如今蓋著被子睡,以定是起來鋪被時拿了。”

  閻婆惜柳眉踢豎,星眼圓睜,說道:“老娘拿是拿了,只是不還你!你使官府的人,便拿我去做賊斷。”

  宋江道:“我須不曾冤你做賊。”

  閻婆惜道:“可知老娘不是賊哩!”

  宋江見這話,心里越慌,便說道:“我須不曾歹看承你娘兒兩個,還了我罷!我要去干事。”

  婆惜道:“閑常也只嗔老娘和張三有事。他有些不如你處,也不該一刀的罪犯,不強似你和打劫賊通同。”

  宋江道:“好姐姐,不要叫,鄰舍聽得,不是耍處。”

  閻婆惜道:“你怕外人聽得,你莫做不得!這封書,老娘牢牢地收著。若要饒你時,只依我三件事便罷!”

  宋江道:“休說三件事,便是三十件事也依你。”

  閻婆惜道:“只怕依不得。”

  宋江道:“當行即行。敢問那三件事?”

  閻婆惜道:“第一件,你可從今日便將原典我的文書來還我;再寫一紙,任從我改嫁張三,并不敢再來爭執的文書。”

  宋江道:“這個依得。”

  婆惜道:“第二件,我頭上帶的,我身上穿的,家里使用的,雖都是你辦的,也委一紙文書,不許你日后來討。”

  宋江道:“這個也依得。”

  閻婆惜又道:“只怕你第三件依不得。”

  宋江道:“我已兩件都依你,緣何這件依不得?”

  閻婆惜道:“有那梁山泊晁蓋送與你的一百兩金子,快把來與我,我便饒你這一場天字第一號官司,還你這招文袋里的款狀。”

  宋江道:“那兩件倒都依得。這一百兩金子,果然送來與我,我不肯受他的,依前教他把了回去。若端的有時,雙手便送與你。”

  閻婆惜道:“可知哩!常言道:‘公人見錢,如蠅子見血。’他使人送金子與你,你豈有推了轉去的?這話卻似放屁!做公人的,‘那個貓兒不吃腥’?‘閻羅王面前,須沒放回的鬼’!你待瞞誰!便把這一百兩金子與我,值得甚么!你怕是賊贓時,快熔過了與我。”

  宋江道:“你也須知我是老實的人,不會說謊。你若不信,限我三日,我將家私變賣一百兩金子與你。你還了我招文袋。”

  閻婆惜冷笑道:“你這黑三倒乖,把我一似小孩兒般捉弄。我便先還了你招文袋,這封書,歇三日卻問你討金子,正是‘棺材出了,討挽歌郎錢。’我這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快把來兩相交割。”

  宋江道:“果然不曾有這金子。”

  閻婆惜道:“明朝到公廳上,你也說不曾有這金子?”

  宋江聽了公廳兩字,怒氣直起,那里按納得住,睜著眼道:“你還也不還!”

  那婦人道:“你恁地狠,我便還你不迭!”

  宋江道:“你真個不還!”

  閻婆惜道:“不還!再饒你一百個不還!若要還時,在鄆城縣還你!”

  宋江便來扯那閻婆惜蓋的被。

  婦人身邊卻有這件物,倒不顧被,兩手只緊緊地抱住胸前。

  宋江扯開被來,卻見這鸞帶頭正在那婦人胸前拖下來。

  宋江道:“原來卻在這里!”一不做,二不休,兩手便來奪。

  那婆娘那里肯放,宋江在床邊舍命的奪,閻婆惜死也不放。

  宋江恨命只一拽,倒拽出那把壓衣刀子在席上,宋江便搶在手里。

  那婆娘見宋江搶刀在手,叫:“黑三郎殺人也!”

  只這一聲,提起宋江這個念頭來!

  那一肚皮氣,正沒出處!

  婆惜卻叫第二聲時,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卻早刀落,去那婆惜顙子上只一勒,鮮血飛出,那婦人兀自吼哩。宋江怕他不死。再復一刀,那顆頭,伶伶仃仃,落在枕頭上。

  PS:這章寫到一千五百多字的時候,大鳥發現HOLD不住了,越寫越往宋江殺閻婆惜上走,就好像不這么寫,就不對,跟那章風雪山神廟一樣,不那么表述,就不足以說明人物性格以及人物遭遇。

  不過因為風雪山神廟那章大鳥吃了個大虧,這章大鳥索性就全當是送的了,送的總該沒人去告我了吧?所以,這章我只發在作品相關里,不發在正文當中,不計字數,更不要錢。

  因為是送的,加上宋江殺閻婆惜的確精彩,后面這半章,大鳥也就沒怎么改,只將大家可能讀不懂的地方換了換修辭。

  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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