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很快便點齊了數百羅漢與數萬八部眾,不用瞧燃燈都知曉這些弟子都是西方教的棄子,唯有大道無望者才會被送入戰場。
但西方教愿意出力就好,接引又將接引神幢遞給燃燈,佛寶入手,便有無盡佛音響起,在這八寶功德池邊便平添了無數自在。
接引一拍頭頂,雖然三枚舍利已經自爆,但是仍有無量佛光照遍西土。
“我西方有妙法,今可為道友講解一二。”接引笑道,接引的笑是那么的純凈無暇,便是燃燈也有些愣神。
燃燈也見過不少圣人,但唯有接引最是和藹可親。
“也許來西方也很不錯。”燃燈心中竟然有了這個念頭。
朝歌城中,諸位金仙商議之后便各自回到房間里暫歇。
南極仙翁來尋玉鼎真人:“師弟你已在大羅巔峰卡了很多年了吧?”
玉鼎點頭:“師弟無能,不能修成準圣,有負師尊厚望。”
“世間又有幾人能修成準圣,大羅巔峰便已算洪荒頂尖戰力,便是汜水關前,師弟不也出了大力。”
“死了一位道行天尊,但我等其實還能再戰,截教放任我們離去,便是因為截教已無力再追。”
南極仙翁怒道:“徐思遠的確讓人忌憚,但是圣人不還是隕落了,截教能做到仙人殺圣人,我闡教為何不能殺死一位準圣?”
“若廣成子師兄和燃燈師叔能下定決心血戰到底,我南極仙翁便是舍了這一身修為又能如何?”
封神之戰已快到尾聲了,但越是這個時候世間劫氣越是濃郁,曾被徐思遠算計后南極仙翁身染無數劫氣,如今他又有了跌境的危險。
南極仙翁怕了,若真的要死,他自是愿意死的轟轟烈烈一點,要是能拉著徐思遠陪葬就更好了。
玉鼎真人也不點破這一點,玉鼎真人只是道:“廣成子師兄也有自己的難處,師兄畢竟不是真的教主,做起事來難免畏手畏腳。”
有燃燈在側,廣成子實在是不敢折損太多弟子,闡教人心不齊,因此如何敢和截教死戰,出現死亡后廣成子第一時間想的自然便是止損。
南極仙翁對著玉鼎真人道:“我知道大師兄不易,我們這些師弟自當主動為大師兄分憂,我已經聯絡了太乙真人,只要師弟點頭,我們數人當聯名勸諫師兄。”
“不過以命換命罷了,要讓世人知道,我闡教弟子,也有敢拼命的!”
“縱是血染沙場,魂入神榜,我等也當不讓那徐思遠好過。”
“只是不知師弟心中可還有豪情,可仍敢為了闡教拼命?”
“自然是敢的,還請師兄放心,若當有闡教弟子赴死,我玉鼎愿做第一個。”玉鼎道。
“好,不愧是玉鼎師弟,我且再去問幾位師兄弟,到時我們聯手必讓徐思遠好看。”南極仙翁大喜道。
“辛苦師兄了。”
也許南極仙翁有其他打算,但他玉鼎的血的確未冷,他真心愿戰。
待南極仙翁走后玉鼎輕聲嘆道:“道行啊道行,你一死便無人真的記掛著你,到了今日我才知我闡教與截教相比少了些什么。”
“我闡教空有教名,但一教弟子卻并未同心,終究是少了些人味,情味。”
“修道求仙,到了最后卻似乎修了個一無所有!”
“師尊,你常說截教萬仙皆是胎生卵化,全都根基淺薄,但是截教萬仙擺得出萬仙陣。”
“我闡教只有十余位弟子,同門情誼卻十分淡薄,如今更是連連吃癟。”
“師尊,弟子不敢說你錯了,但這次,你怕是真的錯了呀!”
“陛下,陛下,汜水關破了。”高坐在王座上的姬發走神了,下面的臣子叫了他幾聲姬發才回過神來。
姬發輕輕點頭,然后揮手示意眾臣子留下,不過姬發卻留下了姬旦。
“陛下,不過是一場小敗,為何始終這般耿耿于懷?”姬旦有些不解的道。
“還是叫我兄長吧,”姬發走下王座笑道:“的確只是小敗,但敗的并非我大周軍隊而是闡教仙人,可現在最關鍵的便是仙人之間的角力。”
姬旦道:“兄長,仙師才把崆峒印交給了你,崆峒印在手便是身負人族天命,天命在我大周,兄長切勿憂心。”
姬發笑道:“只有無能者才總是以天命說事,強者卻是可與天爭命,而我大周的天命不也還是闡教賜的?闡教仙人若敗,我大周又怎能存在?”
“仙已求過,自當拜天,所以我讓你修建的祭臺修筑的如何了?”
姬旦勸道:“兄長,祭臺已經修筑完畢,只是非得如此?”
姬發嘆道:“若有可能我也不愿如此,但截教威名如雷貫耳,能斬圣人未必不能滅盡闡教仙人,我雖是人王,卻也只能徒呼奈何,上次天帝未應想必是我誠意不夠。”
“從先祖后稷到我姬發,我后稷一脈已經謀劃了千余年,若敗了,我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而且已占了朝歌你我哪有退路,終究是以臣伐君,要么國破家亡永遠背負逆臣之名,要么奮勇一博,博個江山永固。”
姬發苦笑道:“你兄長可以選的其實不多。”
姬旦發出一聲長嘆,若最終勝了還好,若敗了兄長姬發將永遠被釘在人族的恥辱柱上。
這時姬發叮囑姬旦道:“若我身死之后大周仍有可能延續,你便是下一任周王,若大周延續無望,你便歸隱山林,改名換姓,總要留下一縷血脈傳承祭祀。”姬發沒有說要帶他的兒女逃亡,便是想要他那一支抗下所有過錯。
“兄長,”姬旦不由的帶著哭音問道:“你又要御駕親征?”
姬發認真的點頭道:“君王難道不該為社稷死于沙場?”
隨即姬發將一道密旨交給姬旦,然后下令毀掉四方徐思遠之廟,更明文拜昊天為父,為天帝修廟著書,立碑做傳,更是令四方子民皆需供奉昊天上帝。
姬發自命天之子,三拜九叩于壇前。
悠悠蒼天,萬乞垂憐。
憐我大周,千年不滅!
天庭,七位仙女圍著昊天,若有畫家在,便是好一幅天帝天倫圖。
突然昊天命令自己的七個女兒全部退下,待七仙女退下后王母道:“昊天,其實有些政事雜事也可以讓她們跟著聽聽,畢竟是天帝之女,也許將來甚至能出一二位女天帝。”
“這天帝其實最是難做,這十幾萬來我沒有一日舒心,若將來天帝之位還是這般憋屈,何必讓她們受這個罪,若是天帝之位將來能真的號令天地,她們是什么樣的人反而不太重要了。”昊天笑道:“如今還是讓她們快樂著便好。”
王母有些憂慮,七仙女被昊天保護的太好,七仙女已經長大了,但卻還是那么的單純天真,不過昊天都這樣說了,王母也不好再勸。
王母看向人間問道:“昊天你可打算應下姬發的請求?”
“為何不答應,”昊天目光中有精光閃過,昊天朗聲道:“你我跟隨道祖多年,如今諸圣不出,你我有何懼哉。”
“那昊天你可要親自出手?”王母有些吃驚的問道。
“不,圣人還在混沌中看著,而且畢竟曾答應過徐思遠,你與我皆不好親自出手干涉,不過可命天蓬點出十萬天兵隨時待命。”昊天道。
王母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私交上昊天和徐思遠更好,但是截教占的太多了,若截教一直強盛下去那么眾生怕是會只知截教而不知天庭,截教屠了準提的那一天便決定了昊天的立場。
世上從未有過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王母過了一會突然問道:“你我聯手可能斬殺得了徐思遠?”
眾生一直小瞧昊天這位天帝,但是昊天不弱于世間任何一位準圣,他更是有昆侖鏡這等先天至寶。
昊天其實比徐思遠還強,畢竟他跟著道祖太多年了。
“最想殺徐思遠的是那接引和原始,你我何必為他們出力。”
昊天笑道:“我倒是有些期待準提歸來的那一日,若準提歸來,西方到時可會與徐思遠拼命?”
“若徐思遠那時還能活著的話!”
闡教眾仙退后云霄不由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云霄并未恢復到巔峰,獨戰數位闡教金仙后自是傷上加傷。
徐思遠來到云霄身后,徐思遠拍了拍云霄的肩膀,一股精純的靈力開始修補云霄的身體。
“師妹,辛苦了。”徐思遠道。
“不礙事,”汜水關下劉國大軍歡呼不已,云霄看著眾人對徐思遠嘆道:“教主,眾生只見我截教屢戰屢勝,先戰準提,再敗闡教。”
“但無人知道我截教其實舉世皆敵,我教敵人太多太多,而圣人所造成的傷害哪有那么容易恢復,碧霄,瓊霞等如今只能發揮出六七成實力,其實多是靠師兄支撐,真心苦了師兄你了!”
徐思遠輕聲道:“我們至少還活著,所以沒什么苦不苦的。”
徐思遠閉上眼,雖未親見,但多寶等人隕落的場景已千百次的在徐思遠腦海中出現過。
“最苦的時候其實真的過去了!”徐思遠緩緩道。
“是呀,過去了,所以師兄我也不苦,”云霄這時低頭對徐思遠道:“還請教主下令,我三霄雖然實力大損,但仍可為截教而戰,當讓三霄齊聚,擺那九曲之陣。”
徐思遠想了片刻后道:“可。”
殺了一位闡教弟子,闡教勢必不會甘心,下一次的大戰必將更加慘烈。
如今闡截兩教都在為下一次的大戰做準備。
這時無當,孔宣等悄悄站到了徐思遠身后,不需言語,師兄,你站在哪里,我們便愿隨著你的背影前進。
徐思遠回頭看著諸位同門道:“不會太久了,再有兩戰便當可鼎定大局。”
梅山之上,有一猿猴活得瀟灑自在。
這猿猴名曰袁洪,他手下還有六個兄弟,他們一起號稱梅山七圣。
人間戰亂不休,梅山萬里之內都漸漸荒蕪,但是袁洪七兄弟卻越發自在。
原本封神中袁洪出山后站在大商一邊,但如今封神已經因為徐思遠而改的不成樣子了,大商已滅,袁洪便也漸漸絕了出山的念頭。
這一日卻有一人登山,萬里之內荒無人煙,這人的行跡實在可疑,巡山小妖盤問了一番后卻覺得此人眸中似有星辰,腹中似有大道。
雖然只是一普通凡人,甚至身披樹皮枯草,但是這小妖也不敢怠慢,小妖連忙將這人送到袁洪身前。
袁洪與他的六位兄弟正在宴飲,見到這人那蜈蚣精嚷嚷著要打牙祭,那山羊精卻開口道:“兄長,一位凡人能到這里想必也是不易,且聽他有何話說。”
袁洪習得西方圣人傳下的八九玄功,曾經的袁洪驕縱傲慢,但后來敗給徐思遠后便收斂了許多。
而且這人看起來的確不凡,袁洪便笑道:“你一凡人來此的確不易,不知有何以告我?”
“我來此自是為了救你。”那人緩緩道。
聽一凡人說要救自己,袁洪大笑不已,也不管袁洪信不信,那人繼續道:
“大商與大周相爭時,女媧娘娘削去大商數十年氣運,最終大商覆滅,社稷斷絕,血脈無存。”
“所以說人間爭龍也是氣運之爭,大商也許便只是少了那幾十年氣運便失了天下,氣運之爭便是如此慘烈。”
袁洪對這人肅然起敬,袁洪道:“你看得到人間氣運?”
“不能,”那人笑道:“我就是一普通凡人,但我猜得到,想得到。”
袁洪心中的敬畏更多了幾分,見微知著,圣人之能,如今這人身上卻似乎有了圣人的智慧。
袁洪看著那人,突然笑道:“我見過你,不知道長如何可還安好?”
是呀,這人便是六耳呀。
“我師尊威名洪荒皆知,實在不需我再多說。”六耳淡然的道。
袁洪不由的尊稱道:“不知先生從何而來?”
“從數百萬里外而來。”
袁洪大吃一驚,洪荒廣大無邊,朝歌離梅山相距至少數百萬里。
袁洪本以為那人在撒謊,可看著那人,袁洪莫名便信了他的話。袁洪繼續問道:“先生何時出發的。”
“很早了!”
真的很早了,從徐思遠陪他在城中過完年后他便出發了,而且甚至在路上也經歷過輪回,死了輪回之后再出發,晝夜不息,到這梅山。
袁洪虛心問道:“只是不知先生所說的王朝氣運之爭與我又有什么關系?”
六耳笑道:“我也曾是混世四猴,四猴氣運相連,你可知為何你師尊收你卻不再管你。”
“我六耳落難,無支祁便修到準圣中期,若你袁洪落難,世間誰能獲益?”
袁洪大驚:“這是道長說的?”
“不,”六耳笑道:“還是我看到的想到的。”
隨后六耳對著蓬萊緩緩一拜,六耳還不能修道,但六耳卻似乎已在千百世的輪回中悟出了世間真理。
六耳將來,至少也是準圣可期!
“師尊,你不愿弟子卷入封神,但弟子卻總得盡一份心。”
“師尊,弟子能幫你的也就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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