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重聚洪荒,決戰將起
黛眉山上風起云涌，漸漸的各種異像消失，祖沖之的本體也緩緩起身，而他的元神渾天儀卻沒有回歸本體，而是落在他的手中，就那樣被他單手拖著。
金色的渾天儀元神自行轉動著，旋轉之間竟然與黛眉山上那座巨大的渾天儀遙相呼應。
褚蒜子已經離開了渾天儀，出現在了祖沖之身前。眼前的一切已經無須再說明什么，她與周誠一直在尋找等待的那個人終于出現了，就是祖沖之。
祖沖之成就了特殊的元神，前世的記憶也隨之覺醒，他沒有什么情欲執念，生生世世只為尋道，他的前世單純的可怕，甚至到死之前才有時間去買一壺酒，才有心思去整理自己的衣裳頭發，他自然不會糾結要不要覺醒前世記憶。
當他的記憶完全覺醒后，目光落在巨大的渾天儀上，雙目之中滿是滄桑與智慧。
祖沖之營造的異像幾乎讓天下所以強者的目光都落在了黛眉山，玉衡道人倒是為自己徒弟成就元神而高興，就連許久未露面的周誠也睜開了眼睛，而且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黛眉山上。
“恭迎道君降臨。”周誠的出現讓黛眉山的弟子齊齊躬身。
“弟子拜見祖師！”祖沖之的目光落在了周誠身上，他即便覺醒了前世記憶，依然以徒孫之禮與周誠相見。
“好.....很好......你終于回來了。”周誠顯得也非常激動，一個祖沖之的出現，似乎比門下有弟子成就了大羅還讓他高興。
就在周誠出現在黛眉山時，許多云臺核心弟子也通過傳送陣抵達了黛眉山，道君出關于情于理他們都應該參拜，而且祖沖之的出現，讓這些人都隱約感覺到，渾天儀的真正作用即將被展現了。
“拜見師傅，見過諸位師伯師叔。”祖沖之沒有因為自己的特殊而有所變化，他依然如常的向玉衡和其他云臺一代弟子行禮。
“沒想到師侄竟有如此來歷，我等若再以長輩自居，似乎有些不妥啊！”瑤光看著已經氣質大變的祖沖之，臉上還是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說道。
瑤光的性格在云臺九子中是最好的一個，許多二代弟子都受過她的指點，她在云臺觀的人緣極好。
“師叔又取笑師侄了，不管弟子前世是誰，如今也只有云臺二代弟子祖沖之。”祖沖之臉上無奈的一笑，而后鄭重的說道。
周誠站在一旁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后說道：“我與褚道友已經按照你的布置將渾天儀建造完成，可還滿意？”
“師祖建成渾天儀功德無量，待洪荒重聚之后，此番功德或許能令師祖直接功德成圣，不過若洪荒重聚，天道封鎖將會解除，洪荒之心也會暴露，到時候想要搶奪洪荒之心的恐怕就不止文殊一人了。”祖沖之對著周誠躬身說道，他的話卻是令周圍的人一臉驚容。
世人只知道渾天儀有大用處，卻不知道具體是用來干什么的，而祖沖之第一次說出了渾天儀的用處，似乎渾天儀的作用就是重聚洪荒。
“萬年前天地大劫，諸位圣人之間的戰斗至使洪荒破碎，四大部洲飄蕩在混沌之中，而我們腳下生活的這方世界，便是整個洪荒大陸的核心所在。”周誠接過祖沖之的話，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講了出來。
這些隱秘早已不為人所知，不過當年劉徽卻從落下閎等人的著作中發現了蛛絲馬跡，甚至知道了幾位先賢攜帶渾天儀突破混沌尋找散落的四大部洲，這些人最后的計劃便是同時運轉五座渾天儀，以渾天儀為錨點定位，最后以偉力重聚洪荒。
祖沖之看著周誠點了點頭，接過周誠的話繼續說道：“洪荒破碎之后，天道為保護洪荒之心，不僅封鎖了我們這個世界，更是將所有大羅金仙之上的存在全部鎮壓。如果洪荒重聚，就要打破天道的封鎖，那時候被鎮壓的準圣和圣人都會紛紛蘇醒，諸圣的時代將再次降臨。”
“如此說來洪荒是被諸圣打破的，那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天道既然可以鎮壓諸圣，為什么不在諸圣大戰前就出手阻止？”蘇若蘭的聲音打斷了祖沖之，雖然這段遙遠的隱秘看起來并不復雜，但是其中依然存在許多的疑點。
“傳聞洪荒之心便是整個世界的根本，煉化洪荒之心后，便可超越圣位，到時候突破混沌限制，得真正的大自在大永恒。或許圣人們也是為了這洪荒之心吧？”這一次說話的是褚蒜子，不過這番話也只是她的猜測。
真正的大自在大永恒，恐怕確實連圣人都無法抵抗這樣的誘惑，畢竟圣人也只是證道，而不是真正的成道。
“不對，洪荒誕生在混沌之中不知存在了多少個億萬年，圣人們恐怕也早就知道了洪荒之心的存在，他們為什么突然大打出手？又是誰第一個說煉化洪荒之心可以超脫混沌的？這件事情恐怕并不簡單啊！”沉默片刻之后蘇若蘭再次開口，她感覺那一次至使洪荒破碎的諸圣之戰并不簡單，在這場大戰背后似乎還有一個極大的陰謀，或者說一個將諸圣都當作棋子的幕后黑手。
“這些日后自會見分曉，倒是眼下文殊的封印已經徹底消散了，在洪荒重聚之前，我們便先來一次屠圣之戰吧。”周誠忽然抬頭看向了天際，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天地之間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異像。
天地之間突然響起一聲巨響，聲如洪鐘響徹天地，如春雷炸起，驚醒萬物。
所有生靈都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天際，只見天際有萬道霞光垂下，更有香氣充斥在整個天地間，所見所聽所聞，讓人無一不覺得舒爽萬分。
北國佛門控制的地區，無論寺院中的僧人，還是城池田野間的百姓，都已匍匐在地，口中更是不斷的吟誦著文殊圣人之名。
文殊成圣，雖然只是斬去一尸的準圣，但終究還是進入了圣位。
文殊的本體之外，青萍劍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流轉的道韻，而本體一旁的阿修羅魔王執念體，身上的魔氣也完全消散不見，反而流露出一股浩大堂皇之氣。
而兩具身體更是完美的天地交融，舉手投足之間便有天地之偉力。
“今日乃本圣成圣之日，不欲造就殺劫，不過三日之后本圣將親自降臨，爾等好自為之。”文殊的聲音響徹天地，他沒有立刻對周誠等人出手，而是依舊與執念體停留在原本的位置上。
不過隨著文殊的聲音響起，天地異像陸續消散，最后文殊和阿修羅魔王執念體也完全消失不見。
“文殊初入準圣，還需要時間熟悉力量鞏固境界。傳我法旨，凡道門弟子皆上前線，此戰便與佛門與文殊決一死戰。”周誠望著文殊消失的地方，他的聲音并無多少感情起伏，卻是以道君的身份下達了最后決戰的命令。
廣州城外有一道觀，名為松風觀，道觀歷史并不悠久，只有不足三百年歷史，觀中上至觀主下至弟子，也不過十余人。
平靜的道觀忽然響起一陣鐘聲，那些原本還在靜坐悟道，或者做著瑣事的弟子都放下手中之事，全部齊聚到了觀中大殿內。
松風觀主道號青松，是個皮膚褶皺須發皆白的老者，原本他的師門并無高深傳承，他窮盡一生連入道的檻都無法邁過，只會一些粗淺的道術。不過數年前布道天下，他終于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道門真傳，幾年時間終于修煉到了凝練六神的境界。
“我等身為道門弟子，此番自當與佛門一戰，不過你們道行終究淺薄，若不愿隨為師前往的，便各自找個去處下山吧！”青松老道看著自己的弟子說道，臉上露出一股決然之志。
“弟子愿隨師傅共赴大劫。”十余位弟子修為參差不齊，最低的甚至連基本的元氣都無法應用，最厲害的也不過堪堪入道，只能使用一些粗淺的道術，不過這些弟子都面無懼色。
青松道人臉上露出欣慰之色，滿意的掃過眾弟子，又有些落寞的說道：“此去或許便是一去不回，身死道消再無回頭之路。”
“此身入道門，矢志不渝，便是不回亦無悔！”青松的大弟子讀過幾年書，他帶頭表明了心跡，其他弟子也跟著自己大師兄說出了矢志不渝的話。
“好，動身！”青松道人站起身來沒有再說什么，取下供奉在道君像前的法劍，帶著自己門下的弟子便向著長江方向而去。
金陵城外有一小村，村中一個中年將精心準備的飯菜送到自己年邁的母親面前。
“娘，吃了這頓，孩兒就要走了。孩兒不孝，對不起母親！”中年人有些哽咽的跪在自己老母身前。
他背上負著一柄鐵劍，鐵劍看起來毫不起眼，不過仔細觀察又會發現，這鐵劍上竟然流露出淡淡的靈氣波動，竟然是一把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飛劍。
中年人的名字很普通，因為他的父親叫張大牛，所以他就叫張小牛。
永嘉之亂時，尚在襁褓之中的張小牛一家南渡到了金陵，不過他的父親死在了南渡的路上，這些年全靠老母養育。
這一家人日子過得異常清苦，直到數年前周誠布道天下，才改變了張小牛一家的命運。
因為人人可以修道，社會從生產力各方面都有了顯著的提升，甚至修道之后讓人思維敏捷，不再是那般渾渾噩噩了。
張小牛也從一個艱難度日，渾渾噩噩的普通小民，成了一個可以御劍出入青冥的劍仙，他也知道了天地之大，明白了生命存在的意義。
“自古忠孝難兩全，現在到了我兒盡忠之時，道君有令你便自去便可，這飯娘等你回來再吃！”張小牛的老母伸出手掌拂過張小牛的臉龐，她雖然年紀太大無法修道，卻也看得明白，知道此番若道門戰敗，洪荒之心被文殊煉化，他們這些普通人也將不復存在。
“孩兒一定會回來的！”張小牛摸了一把眼睛，站起身來轉身便走。
等走出屋外后，張小牛回頭不舍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只見只見母親對自己微笑著點了點頭，張小牛一咬牙祭出了身后飛劍，化作一道烏黑的流光向著北方而去。
類似的一幕幕正在南國大地各處上演著。無論是那些世家大族，還是宗門小派，甚至一個個零散的家庭，凡是有能力的都響應著周誠的號令，無數的遁光飛劍劃過天際，地面上大量的船只馬匹，或者快速奔跑的人，他們的方向都是向北而行。
苗疆腹地的五仙教圣地，上萬的五仙教弟子齊聚到了圣地，這些弟子全部都是達到了入道的境界，他們性命交修的靈蟲，都有著飛天遁地的能力。
五仙教的神君大殿之中有一尊五毒神君的雕像，當所有五仙教精英弟子齊聚殿外的時候，那已經屹立了數十年的巨大雕像突然碎裂。
雕像碎裂五仙教弟子都心中惶恐，全部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不過當他們全部跪拜下去的時候，忽然感覺一股恐怖的氣息出現在大殿中。
等他們抬頭看向大殿時，只見原本神君雕像的位置，一個籠罩在黑袍之下，帶著寒鐵面具的身影出現，這個身影與破碎的五毒神君一模一樣。
“恭迎神君降臨。”圣女曲云站在眾弟子前，她的聲音在響徹整個圣地，而后便是萬人齊聲恭迎的聲音。
“云兒，帶領五仙教弟子前往洛水，布下五靈大陣，本神君欲與佛門一戰。”五毒神君的聲音依舊難聽，不過卻有一股冠絕天地的霸氣。
在這個佛門勢大，文殊以準圣之威降臨的時候，五毒神君選擇了傾盡全力與佛門一戰。
“弟子領命。”曲云躬身領命，對于自己這個神秘的師尊，曲云已經有了許多猜測，在她看來或許這一次自己師尊的真實身份就要揭曉了。
“帶上五靈神將吧，也該讓世人知曉了，我五仙教并非邪教！”五毒神君身軀微微一動繼續說道。
苗疆大地上忽然傳出五聲巨吼，接著五頭巨大的靈蟲出現在天際，圣蝎、玉蟾、靈蛇、風蜈、天蛛就是一直蟄伏在五仙教禁地中的五靈神將，如今這五頭靈蟲合在一起堪比最頂級的大羅金仙。
五靈神將一出現，天地間萬獸伏地，所過之處天地元氣混亂，遮天蔽日仿佛世界末日降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