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已經料想到皇帝的反應,原本蒸汽機是安郁自己的產業沒必要告知李二,但是人就是賤,如果不讓皇帝插上一手終歸心里會有點不踏實。
但是蒸汽機的發展前景很大,當初的蒸汽機花費了無數的財力才造出來,只不過安郁知道前進的方向,在這一塊成功的減少了成本支出。
但是研究是日后的必然,大量的研究要是沒有資金供應,必然不會成為一個好的產業關系。
一個成熟的產業資金鏈是完整的,有正常的供需平衡,這樣才能進一步推動產業的經濟,而達到產業的上升。
當然這些都是官話,說白了就是這年代促進商業的手段太少,人心中的經濟觀念還沒達到一個程度。
就算是呂不韋那樣的商人,發財的手段也不過是奇貨可居,安郁雖然也用的是差不多的手段,但是本質是不一樣的。
古代商人,讓商業變的病態甚至危害國家的穩定,比如戰爭期間屯糧,或者大肆收購某種東西壟斷一個行業,個人財富起來了,但是長時間下去必然損害群體利息。
雖然官府明令禁止屯糧,但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這種狀態屢見不鮮。
安郁的奇貨可居,并沒有碰觸到民間的基礎,他的產業很大一部分是供應上層的東西將上層把銀子流通,然后在建立工作崗位將銀子流入下層。
這才是商業的正確用法,為什么古代人鄙視商賈,除了和商賈不事生產以外,其實這和商賈運營的方式有問題。
一般的商賈沒有長遠的遠見,將銀子從底層剝削以后錢財就會在這一部分斷流。
而且因為奇貨可居,囤積糧食,造成糧食價格猛增,損害百姓的利益去賺錢,所以被人所鄙視。
當然這些東西告訴李二也不懂,一個偉大的皇帝未必知道商業是如何運作的。
安郁只要告訴皇帝,“陛下,這機器可以賺大錢。”
李二就明白了。
安郁繼續說到,“草民這里是礦山,那么其他的世家耶更需要這些蒸汽機。”
那些世家囤積起來的財富才是大頭啊,家里有礦說的就是世家。
雖然現在的唐朝還沒有適應鐵礦專賣,但是這年頭的礦脈基本都被世家所掌握了,如果出現這種蒸汽機他們肯定是要第一個訂購的。
李二微微點頭,那些世家背后的財富驚人,家里肯定是有礦山,如果要開礦,讓他們知道蒸汽機肯定是要買的,只不過那群世家一個個機靈的要死,他二話不說讓那些世家來到這里,那群人只怕是不肯。
安郁早就已經想到了辦法,“陛下,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七月底,到時陛下來靈水避暑即可。”
皇帝出來避暑哪能不讓人近身侍奉的,自然是要有一些大臣跟隨,讓這些大臣知道靈水的情況把消息散發出去的才好。
到時候那些世家自然會知道靈水有一種黑鐵巨獸可以力提萬鈞的寶物。
是個好主意,李二同意了。
安郁松了一口氣。
不妄他苦口婆心啊。
說完了蒸汽機,李二開始提起了進入靈水村的見聞,“為何那稻田之中要養魚?”
其實那稻田之內不僅養了魚還養了泥鰍,魚可以施肥,泥鰍喜歡鉆洞并且還可以給稻田的根系加氧氣。
安郁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說完的時候抬頭看了看李二的臉色,有些不好。
李二給了安郁一個涼涼的眼神,“這些事你為何不早說?”
安郁無語了,怪來怪去也只能怪他沒能早穿幾年了。
見安郁一臉無語的樣子,李二也只那番話說的太不講道理,只不過心里也是可惜,為何這安郁沒早點到長安來,這安郁沒早生個幾年,想想要是他是秦王時代,將安郁招至麾下,安郁將化肥與這種種植之法早用幾年,也許…就沒有他繼位時的那件事了。
那是他一身的恥辱。
安郁見李二的神色像是在回憶什么,但是看樣子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十有八九就是被人打到了城門下,被人搶劫的黑歷史?
安郁恍然大悟,是不是那個時候被人搶劫的狠了,所以才養成了喜歡搶劫自己的心態。
搶劫別人難道很爽嗎?
安郁決定有機會要去試一試。
李二回過神,收回了沉思的神色,“朕七月底過來。”
安郁趕緊答應。
“朕還有事要忙,先回了。”
做皇帝嘛總是要比常人要忙上一些的,安郁表示理解,并且將李二送到了村口。
離七月底還有一個半月,而且七月底是個特殊的日子,那時候第一批的水稻就可以收割了,他一定要讓李二和那群大臣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靈水村沒有李二的行宮。如果要用木頭的話,太過簡陋。
不如,用水泥吧。
水泥的配方簡單,而且耐用堅固,最重要的是,還可以鋪路。
安郁早對運輸礦物的那條泥路不滿了,下完雨之后直接就不能用了。
回到房間,安郁取來了紙筆,讓人把這些東西找齊。
石灰石不難找,粘土河床就有,鐵的廢渣他這里多的是。
將這些混和燒制再磨成粉就是簡易版的水泥。
安郁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燃。
穿越有三寶,土豆,辣椒,水泥。
現在他已經點亮了第一項成就了。
安郁組織人在礦山附近開了了個水泥礦,位置離融礦的地方不遠,這里有成堆的爐渣都是合成水泥的原料,安郁在這里建了一座大大的火窯,眼下一座火窯還算夠用,如果要售賣的話應該會多加幾座了。
五天以后,安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又花了一些時間,安郁將水泥弄成了空心磚。
在離溫泉不遠的地方,安郁圈了一塊地,叫來了一百多人開始打地基。
古代人民都是勤勞的,安郁稍微教導了這些人怎么用水泥將磚塊糊上去,這群人就有樣學樣了,只不過有人依然抱著對這東西質量的質疑。
李勣抱著膀子遠遠的看著,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安郁,“這東西粘的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