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柒笙長長的“哦”了一聲,又忙是轉向了洛澗,不過礙于男女有別,并沒有似拉扯著秋馨語那般去拉扯洛澗,臉上作出關懷的神色,顯得十分誠懇,道:“呀!小哥兒,剛才我也與你交手了那么久,你累不累的呀?”說著又轉向了葉景,道:“景丫頭,你還愣著干啥呀?還不趕緊去給小哥兒搬張凳子呀。”
葉景有些無奈,道:“小姐,現在哪里還有凳子了?”
葉柒笙往四周一看,瓦舍里凌亂不堪,屋內的竹床、竹桌、竹椅都叫她二人交手之時蕩出的真氣給波及到,已然無一處完好無損的,她見狀不由得是露出有些尷尬的笑意,道:“哎呀,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吧?”
洛澗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那啥?你們能給我解釋一下嗎?我感覺我的腦子不夠用了。”
葉柒笙聞言,也是有些求助的看了看秋馨語,實話實說,她現在也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狀況,僅是知道自己將會有一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巨款進賬。
秋馨語尋思著也瞞不住了,但還是想插科打諢蒙混過去,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洛澗道:“廢話!”
秋馨語道:“那我就無話可說了!我這個人吶,這輩子真話、假話、鬼話、胡話…啥話都說,就是不說廢話。”
洛澗道:“哎!你快點說,別轉移話題。”
秋馨語道:“說什么?”
洛澗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秋馨語還想繼續插科打諢,不料冷流螢上前一步,道:“好了,語兒,莫要再戲弄洛公子了。”說罷,便向洛澗行了一個福禮,道:“洛公子,實在是對不住,這一切都是語兒胡鬧惹出來的。”
洛澗道:“胡鬧惹出來的?”
冷流螢點了點頭,道:“他們所尋的天地二元,便是昨日夜里你所使的那一弓一箭,弓名為天元,箭名為地元,所以才會合稱天地二元。”
洛澗前后稍一串連起來,便是驚訝道:“哇!那你們這不是在坑我嗎?”
秋馨語搶話道:“怎么是坑你了?”
洛澗道:“他們沖著天地二元而來的,你們又把天地二元轉交給我了,這不是坑我是啥?”
秋馨語道:“誰說他們是沖著天地二元來的?清風觀的那幫人本來就是沖著你來的好不好?誰知道清風觀里也有那么幾個有眼力見的人,將那一箭認了出來。”
洛澗聽聞她的話,心道:的確如此,清風觀那幫賊人肯定是因為在巴東郡城的事情被我給壞了,所以前來尋仇的,然后是見著我射出的那一箭所以又另生奪寶之意了。
想通此節,洛澗就算想要生氣,也無從生起,便是苦嘆一口氣便作事了了。
秋馨語道:“嗨!我看你這么唉聲嘆氣的,那天地二元我就不給你了,讓阿葉拿去換錢得了。”
洛澗自然是舍不得那一弓一箭,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身懷天元弓、地元箭的消息已經不徑自走,至少清風觀的人是肯定知道了。既然避無可避,那總不能平白無故被人冤屈了啊,這天地二元自然還是要好好捏在手里的,便趕忙道:“哎!我什么時候說不要了?你都把債務轉給了這位…”
葉柒笙道:“噢,我姓葉,閨名喚作柒笙,這是我的女伴葉景,你喚她作景丫頭好了,大老板。”
洛澗聽得她稱呼自己從小哥兒轉成了大老板,一時間滯塞無語,腦袋上隱隱冒出了幾根看不著的黑線。
隨后,這一行五人便是從這一處隱秘的淺灘轉返而出。
在那一葉輕舟上,洛澗忽然是想起了一個關鍵點,便轉向冷、秋二女,問道:“你們是怎么知道我被葉姑娘給劫來了這里的?”
秋馨語努了努嘴,道:“你還問?我們一早不見了你的蹤影,就慌得像是煮滾了一鍋粥似的,我和姐姐都忙壞了也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失蹤了,若不是姐姐推測準確,我們還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你才好呢。”
葉柒笙這時候也有些好奇,道:“我還以為這事我跟景丫頭做得沒有絲毫破綻呢!雖然我知道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快!流螢,你是怎么發現的?”
冷流螢輕笑了一聲,道:“今日一早起來不見洛公子,再一問船夫也沒見著公子行出過房門,便以為是并未起身,就沒作多想了,待拖到了日中時分才發現你失了蹤,一開始我的確也著了急,跟語兒前前后后胡亂的找了一番,最后才發現那積有些微灰的艙板有被動過的痕跡,就掀開了艙板查看了一下,又嗅到里面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胭脂水粉味,我再詢問了一下船家,知曉他這些時日以來都沒接待過女眷,就心想著洛公子便是被一位女飛賊給擄走了。”
葉柒笙聞言有些驚奇,道:“你竟然心細到這般程度?”
冷流螢搖了搖頭,笑道:“這也是昨日夜里蒙面行事的時候被一位路過的奇人給提及過這一著,所以才留意到了。”
秋馨語接話道:“能在我們兩個的眼皮底下不聲不響將人擄走的女子,這天底下可沒有幾個人。”
冷流螢點了點頭,道:“起初還想著在洞庭湖附近一帶,誰個女子有這等的輕功與膽色。”
秋馨語道:“當時我還以為東方瓊花那個母老虎呢,但尋思了一下,她雖然武功善變、兇悍,但卻沒有這樣的輕功和膽色,敢在我們邊上擄人,再說若是東方瓊花知曉了天地二元在那小船上,那東方家早就舉家族之力大張旗鼓的殺過來了。”
冷流螢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們就又想起了昨日夜里到船上賣魚的漁家女,最后細細想起來,那漁家女不正是葉姐姐家的景姑娘嘛,再動了些錢,讓這洞庭湖一帶跑鹽、跑船的人探聽到了你們躲在這一帶的淺灘上。”
葉柒笙道:“沒想到我和景丫頭精明一世,竟然是栽在一道胭脂水粉的味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