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字如其人,一個人的性格會如實的反映到他的字里,若是急躁的性子,那么他的字跡便會潦草,若是溫潤的性子,那么他的字跡便會圓潤隨和…當然,這一特性也會反映到一個人的武功里面,安蠡笙如此一位細膩至微的女子,她的這般性子當然也反映到了她的武功之上,她運用起真氣來可謂是入微至極,在劍氣的掌握上可以說是出類拔萃了,短短兩日兩夜的時間里,一道十多丈高的鋼鐵墻壁竟然給她用劍劈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凹痕,每一個凹痕剛好讓她踏足躍起輕功再跳躍起一些。
這劍劈越到上面,上面的鋼鐵墻壁好像就越松軟,她一開始如劍劈鋼鐵,后面則是感覺劈石、劈木、劈草一般,只要略一運勁力,便可以從鋼鐵墻壁上留下一道劍痕來。
安蠡笙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兩天兩夜她用劍來劈砍鋼鐵石壁,竟然給她練成了常曦劍法的最高一層警戒,這時候的她只要暗暗運氣,真可謂是開山劈石、斷金碎鐵了!
這般武功,也難怪黑道上和有野心的人想要得到,要是要是黑道上和有野心的人有了他這種神功,那就成了令人恐怖的邪道武功!
陳少華將安蠡笙關在這插翼也難飛的陷阱里,又無異幫助了安蠡笙練成了這驚人的武功,不但他想不到,就是安蠡笙自己也沒有想不到。
安蠡笙沿著劍痕一直攀登到了上面,伸手便是觸碰到了頂端的床板,她略微一摸感覺到堅硬無比,但卻并非是金屬制成,而是上好又厚重的酸枝木,這床板鑲嵌在機關之上,安蠡笙只要運勁一推,便可將它推飛,這時她要逃走真是易如反掌,誰也攔阻不了。
安蠡笙心感奇怪,輕聲道:“怎么回事?這般銅墻鐵壁的頂端,竟然如此不設防,難不成還有其他機關不成?”
雖然心中是作如此疑慮,但是她怎么會知道,但凡讓陳少華關進這地牢里來的人,莫不是被他用軟金散給封住了一身的真氣、武功,根本就不可能運起輕功踏足而上,而且這一個高足足十多丈,又打磨得光滑無縫的鋼鐵墻壁,就算有著一身的壁虎游墻術也難以爬得上去,除非是跟安蠡笙這般一劍一劍劈出了凹痕,有了踏足點之后才能夠爬得上去,所以,雖然這地牢宛如銅墻鐵壁,但是頂端卻是不設什么防御,甚至連隔音都沒有怎么做好,所以蓮心大師和陳少華先前在這房里的對話才讓安蠡笙給聽到了,這才是裝出了那般跌斷腿的模樣。
安蠡笙雖然現在就可以逃出生天,但是現在她卻不急著逃走了,一是楊慕容還落在他們的手里,二是她也要弄清楚,五宗八派的人怎么會被捉在了這里!
想到了此處,安蠡笙正想爬下去的時候,驀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少華,她將常曦宮的武功寫出來了么?”
隨即便是聽到陳少華畢恭畢敬的聲音,道:“爺,我已經將紙筆都給了她,這一兩日應該是已經寫出來了一些,要不然,小的去看看?”
安蠡笙細細一聽那聲音,不禁是驚愕道:楊慕容?怎么會是他?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聽楊慕容笑了笑,道:“呵呵,不急,這湘寧傳人可機警得很!若非我現在安排了一場戲在她面前出現,又假以神機傳人的身份,恐怕還不能得到她的信任呢。”
陳少華忙是恭敬佩服的道:“爺的謀略可真是令小人嘆服!長江船舫偶遇,余杭黑市消息,蛇丐交鋒,蓮心救援,梅林莊落困,真是一環又一環!恐怕那姓安的小娘子怎么也想不到爺的身上去。”說完,又是顯露出疑惑的語氣,問道:“只是,小人有一事不明了。”
楊慕容道:“問。”
陳少華道:“爺的目的應該是在于江山社稷圖指向的鬼谷密藏才是,為何全然不在乎那殘圖,反而是讓小人再單獨演了這么一出戲,從而誘騙出她的武功?”
楊慕容道:“殘圖四之三已落到我手中,以蘇暮心的聰慧,解出全圖也是遲早的事情,這最后一張圖倒也并不重要了。”說罷,似乎是飲了一口茶,又道:“至于武功…我們都不是經歷過三十年前魔道雙魔隕落的人,但無論是誰,只要見過安湘寧武功的,沒有一人是不推崇備至的,就算是當今世上的三大活傳奇,也包括了我的老師神機老人,都自愧在其手下走不滿百招,便會潰不成敵。”
陳少華道:“一人之力再強盛,那也只是勢單力薄,若是群起攻之,怎么可能拿不下她來?”
楊慕容搖了搖頭,道:“昔年安湘寧行走江湖只是正值花樣,便已經抵達了江湖中無人能觸碰的巔峰,如今三十年的沉淀,誰能知道她究竟進境如何?”
陳少華道:“也說不定年老力衰,再難有進境了呢?”
楊慕容道:“以她那等天賦,你覺得會有止步不前的可能?縱然再難有進境,三十年真氣內勁的積累,那也是極難對付的敵手。”
陳少華道:“所以爺是想要問出她工常曦宮的武學,以好破解?”
楊慕容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常曦宮的武學強橫至此,誰不想要得到呢?”
陳少華道:“爺所慮周全,那我去地牢里看看?想來應該也寫了一些出來。”
楊慕容道:“且慢一些吧,若想讓她好好就范,還是需要一些技巧,你不也被她好生嘲弄了一番?”
陳少華臉上略有些尷尬,道:“爺,小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那種牙尖嘴利的人。”
楊慕容笑道:“先前聽東方子琪說常曦宮的大師姐冷若冰霜、寡言少語,擅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許也是東方子琪不得其道吧。”
安蠡笙一聽,心中不禁是暗道:什么?就連東方世家也是他們的勢力?!
隨即,又聽聞楊慕容道:“可惜,東方家、慕容府都不愿意參與我趙氏的大業!若非承了蘇暮心的情,還沒能從他們手里討來殘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