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小姐這番話說完了之后,又對船夫道:“老頭兒,要是那負心人在你的船上,你最好還是將他交出來,本小姐不但不怪你,還重重有賞。”
船夫有些無奈道:“這…”
安蠡笙道:“可惜他已經走了,我們看樣子無法得到大小姐的獎賞了。”
李大小姐身旁的一位家將道:“大小姐,小人上船之前明明看見一條白影閃進這船艙里去的,人還會跑到哪里去的?我們還是查一下的好。”
李大小姐問道:“哦?你沒有看錯了!”
家將道:“小人不會看錯的!”
李大小姐瞅著安蠡笙和船夫道:“老頭兒,他真的走了嗎?”
船夫眼神有些閃爍的瞥了安蠡笙,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安蠡笙忙是接話道:“船老大,你還是讓李大小姐搜查一遍吧,不然船老大這條船也脫不了牽連的。”
船夫看著安蠡笙如此篤定,便是道:“大妹子說得也是,大小姐就搜查一遍吧。”
李大小姐道:“好!那就搜查一遍!”
這一下船頭上的行商走卒、船夫等人都不禁是擔憂了起來,萬一那白衣書生給搜了出來可怎么辦才好?那如此一來的話,怕是一艘船上人都免不了被這雌老虎給遷怒了,而撒謊扯騙的船夫、安蠡笙這兩個人,恐怕更是免不了被李大小姐一通酷刑了。
可是當船夫看見了安蠡笙臉上神色十分鎮定,好像沒事人一般,他雖然沒有明白這名婦人怎么會這樣的鎮定,但是這么一看也不禁是心安了不少。李大小姐的好幾名家將提刀拿棍在船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查了一遍,甚至連船艙板也翻了起來,別說白衣書生的影兒沒發現了,就連一塊白布沒有。
這一下可是讓所有人都奇異了起來,大家伙兒明明都看著白衣書生閃身躲進了船艙里,怎么這些家將搜查不出來的?難道他早已悄悄從窗口走了?還是搜查的人粗心大意,發現不了?
最后,當這些個家將們向李大小姐報告說沒有找到,那白衣書生真的離開了時,船上的一眾人等才是放下心來了。
李大小姐不滿地盯了那個信誓旦旦說看見白衣公子的家將一眼,對船夫說道:“老頭兒,得罪了!”說罷,便是帶人離船而去,到別處去搜索了。
待得李大小姐帶人離開之后,船夫想要向安蠡笙問那白衣書生是什么時候離去的?只見安蠡笙是輕“吁”了一聲,示意船夫別問,然后自己卻是揚聲道:“船老大,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下一個港口啊?”
船夫也算是機警了,便道:“大妹子,還要個把時辰呢!”
安蠡笙道:“那就繼續麻煩船老大了。”說罷,她并沒有再繼續解釋什么,只是暗自點了點頭,帶著些贊賞的看了一眼船艙之內,心道:這楊師兄不但輕功極高,人也十分的機靈,若不是我特別的凝神傾聽,還真就發覺不了他的行動。
安蠡笙遇事那種沉著冷靜、遇事不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機警,可是江湖中常人難有的,能在風云變幻中,冷靜地觀察四周細微的變化,從容應付,不為風雨過后而松懈了自己的警惕,這些個江湖經驗,這是在武學秘芨中怎么也學不會的,只有在江湖斗爭中磨練成長起來才可以,所以江湖年輕一輩到了一定的年齡之后便是要行走江湖,在江湖的風浪中磨練成長起來。
楊慕容的輕功可以說是全然不下于安蠡笙,為人有十分的機警,當李家堡的人要搜索船艙時,他早已不動聲色地從房間的窗口閃身上了船篷,然后趁著別人不注意悄然藏身到那面落下的船帆中去了,而當李家堡的人去搜索船帆時,他又鬼不知神不覺地溜回到船內的房間中去了。他就是這樣靈活地與李家堡的人捉迷藏玩。
而此時,原先和楊慕容爭吵的那名女子行出,驀然間,在水里潛伏的李家堡人躍上船來,沖進了船艙,其中一位正是那聲音看見一條白影閃進船來的家將,使得船上的人又是一陣驚愕,安蠡笙故意裝出了驚愕的神色,道:“你們怎么又來了?”
兩位家將愕然地打量著白裙女子,又望望船艙,那一個聲稱看見一條白影上船的家將喃喃自語的道:“怎么是個女的?”
安蠡笙這時候恍然大悟的說了句,道:“哦,原來如此,你們遠遠看見了這位姑娘的白裙,便以為是那白衣公子還在船上咧。”
另一名家將道:“榮哥,我們果然是看錯了。”
被稱作榮哥的家將道:“好吧,看來是真的看錯了,我們也別在這里耗費時間了,快去回復大小姐,然后到處追捕去吧。”
其他家將道:“好!我們走!”
這樣,兩名家將便離船而去。
隨后,安蠡笙待他們離開之后又凝神傾聽了一會,才轉入了船艙內,對著一處房間道:“好了,附近再也沒有人了,你可以放心出來了。”
安蠡笙話音一落,楊慕容便是飄然而現,深深的向船上諸位一揖,道::“在下多謝你們的相助了。”
船夫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也不敢受此禮,忙是回禮道:“公子客氣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隨后,楊慕容又是向安蠡笙和白裙女子一揖,道:“多些兩位姑娘暗中相助。”
安蠡笙這時候也知道這白裙女子也是一名江湖中人,方才她在船艙內故意換了別的衣裙,等到李家堡的人搜查一次之后又換上白裙,給他們造成了一種看錯的假象,但是這白裙女子為什么要相助與他倒是個迷了,但聽白裙女子哼了一下聲,道:“你別來這套,我沒有相助你,我只不過不想多生事端而已,若是因為你的關系連累了這一船的人,那才是可氣。”
楊慕容道:“不管姑娘怎么說,今日相助之情,在想是沒齒難忘的。”
白裙女子“哼”了一聲,便是不再理會他,往船頭去看江岸的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