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澗一行人被那無頭行尸一駭,驚惶得是棄了方位一路施展輕功奔逃,縱然他四人已經是奔逃出了三、四十里之遙的山路,卻是依舊不敢有絲毫停歇,待得一路奔躍,最后見著了集市的燈火與人跡之時,這才終于是緩下了心中的驚恐。
那身著白色壽衣的行尸形象卻是縈繞心頭,怎么都揮之不去。
本來以秋馨語的內功真氣,就是提氣奔走出四、五百里也不會感到氣喘乏累,但她現在方才是奔躍出數十里,額頭便是冒著細汗,一張臉上的神色顯得煞白,她待緩過了一口氣之后,呵罵著洛澗道:“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那種關鍵時候打噴嚏!我看你就是想要把我們都害死才樂意”
洛澗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在那般緊張的情況下打出噴嚏來,面露愧色,略帶些辯解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會忽然噴嚏打個不停。”
他先前被那陰風一吹,頓感鼻子里瘙癢難耐,就算奔躍出了幾里之后,噴嚏依舊是打個不停。
秋馨語還待再說道幾句,冷流螢忙是出言替他解圍,道:“好了,妹妹!既已經是離遠了那些穢物,我們就不要再提起吧!這一路運氣奔走也是有些累乏了,我們趕緊尋個客棧落腳才是要事。”
當夜,洛澗四人就在集市里尋到了一間客棧投宿,雖然是已經近了人煙,但是秋、冷、葉這三位姑娘對于那般令人驚惶的景象還是置于了心頭揮之不去,只要稍一閉眼便似乎又能見到那沒有腦袋的尸體回身“瞪”向自己。
這一夜里能夠安好無夢的,恐怕便是只有洛澗一人了。
翌日一早,洛澗便是早早的起身,又去敲開了三女的房門,她們一晚都不得安神,現在一大早的便又給洛澗敲開了門,秋馨語不禁是感到有些氣惱,問:“干嘛啊干嘛啊!這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洛澗先是楞了一下,心道:平時你們不都是起身得蠻早的嗎?隨即問道:“額,我今天想要去昨夜那地方探一探,你們要跟我一起去嗎?”
秋馨語見他提起昨夜之事,臉一瞥,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們可不去!”
洛澗見她不愿意同去,心想她是怕了那些個鬼鬼怪怪,便道:“現在正是天光日白的時辰,有什么好怕的?”
秋馨語氣急,道:“誰怕了?我怕它們干什么?我只是不想去而已!”
冷流螢與葉柒笙也不是很愿意再去碰觸那等詭事,加之一晚上都是不得安神,也紛紛表示不愿意去了。
洛澗見她們確實是有些害怕的模樣,便是不再強邀,表示自己先去調查,等晚間再回來尋她們。
他倒不覺得可怕,比起相信是那等虛無縹緲的詭事,他更愿意相信那是有人從中作祟,他本是想著如果能邀上這三位武功超絕的女俠與自己一同前往,若是碰上那些什么江湖高手,便是動起手來也不用擔心打不過了,但既然她們心中驚惶不敢前去,那也是沒有辦法了。33小說手機端:https:/m.33xs/
洛澗從客棧行出之后,瞧見旁邊的餅鋪,便是去買了幾個餅子以備路上做干糧。
將那油紙包著的餅子收進布袋里之后,剛想循著昨夜的來路行回去,忽而是想起自己并沒有合適趁手的武器傍身,心中暗道:若是真碰上要與江湖中人交鋒的時候,手中沒有一柄趁手的匕首短刀,那擬形六法我豈不是無法施展?
想到這里,他便順勢問了一句那餅攤老板,道:“老板,你可知道這集市上何處有鐵匠鋪?”
餅攤老板先前還堆著笑意的在烙著餅子,聽聞洛澗這么一問,不禁是嘆息著搖了搖頭。
洛澗見狀,還以為他意思是沒有,遺憾道:“沒有?那也便算了吧。”正想轉身離去,餅攤老板開口道:“我們這集市雖比不得郡里,但原先也是有幾家鐵匠鋪的,附近鄉民獵戶多少都要打些農具、獵器。”
洛澗聽到“原先”二字,心中疑惑不已,問道:“原先?那如今是都搬走了嗎?”
洛澗心感好奇,便也不急著走了,餅攤的一處桌上,再要了碗豆漿,邊喝邊問道:“老板能否詳細說說?”
餅攤老板見著時辰也還尚早,便是道與他聽了:“初時是三個月前吧,集市北的老陳、集市南的老王、還有集市中的老鄭相繼失了蹤,這附近十幾里的地都尋遍,也沒有見著,再后來連做木匠的老葉,做泥瓦的…全都失了蹤。”33小說https://https://m.33xs
洛澗問道:“做工匠的人全都失蹤了?有向官府報案了嗎?”
餅攤老板道:“是啊,都失蹤了!報案了呀,怎么沒有報案,可官府也沒有辦法呀,前前后后來了幾次,也翻不出些什么線索!再說了,也不光是我們集市丟了人。”
洛澗聞言一愣,道:“其他地方也有人失蹤了?”
餅攤老板道:“是啊!現在這十里八鄉的哪里還有匠人了,都怪那雷劍世家!”
洛澗更為好奇,道:“這與雷劍世家又有什么關系了?莫非老板覺得這些工匠的失蹤是雷劍世家的人做的?”
餅攤老板憤憤的道:“可不就是他們嗎?!若不是他們違背天理的去做些什么兵器通靈,又怎么會引來這些事情?這幾個月來,又是工匠失蹤,又是無頭行尸,又是活人自燃的,以前哪有這種詭事!”
洛澗又先后問了關于無頭行尸、活人自燃之事,只是這餅攤老板也沒有親眼見過,所述的基本與當時從葉柒笙那里聽來的內容相差無幾,便是沒有再多待了,起身與餅攤老板行了個謝,便是循著昨晚的來路而去。
此刻正是白日清晨,山路上行人全無,他便是不擔心被尋常百姓看見,陡然使出了輕功一路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