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唱賣場中央的位置,偌大的燈籠高掛于頂,宛若夜空中的明月,發出一陣陣明亮且柔和的光亮。一位身穿大紅色廣袖流仙裙的美麗女子緩步登上場中央,只見她發髻高高盤起聚攏于頂上,露出修長潔白的項脖,修得整潔而干凈的柳葉長眉,配合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顯得頗為靈動,高高的鼻梁,櫻唇小嘴,嫵媚卻不顯妖艷,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優雅的韻味。那廣袖流仙裙之下,春光微露,抬手便露潔白如玉的藕臂,彎腰又見俏美凸起的美峰,讓人怦然心動,她身段修長,猶如亭亭玉立的下凡仙子。此時,她正用著她那嫵媚得讓人身骨酥麻的嬌滴滴的聲音向場內的所有人道著歡迎與感謝的言語。
在女子清脆而且嬌媚的歡迎言語中,原本喧鬧無比的游艇瞬間安靜了不少,不是因為她有什么樣的威懾力,只是因為她那天仙容貌、她那嬌媚聲線實在是令人難以抗拒。
蘇暮心看著像是發冷一樣在搓著自己胳膊的洛澗,忙問道:“公子可是被這江上的夜寒冷著了?”說著,便從一旁榻上取來一張薄薄的蠶絲毯子為他披上。
洛澗道:“不不不,不是冷的,而是被她那聲音給嗲到起雞皮疙瘩了。”
蘇暮心聞言,不由得掩唇輕笑,道:“公子莫非不覺得她人美聲甜?”
洛澗道:“人美我是同意的,聲甜就算了,她那聲音太作了,嗲得我頭皮發麻。”
蘇暮心道:“她乃是金銀賭坊最美的荷官,也是最吸引人的唱賣娘子,裴玉香!光是為了她而來的人就不在少數。”說罷,看著洛澗那滿臉惡寒的神色,不由得笑道:“沒想到卻不入公子法眼。”
洛澗看著那嬌滴滴的裴玉香,櫻唇小嘴微微起合間發出令人骨子酥軟的聲線。毋庸置疑,她確實有讓人將她擁入懷中好生憐愛一番的沖動。不過嘛,這種捏著嗓子說話一樣嬌滴滴的聲線卻不是我的菜啊,洛澗如是想道。
這是一場非比尋常的唱賣,普通人卻是進不來了,坐在大廳里面的全部都是富商巨賈、名門旺族的人,甚至是一些官府大員都隱了面目混坐其中,但是像他們那般身份,卻也只能坐在大廳里,沒有上到單獨雅間的資格。
洛澗不知道他臉上所戴的臉譜面具,并不是街巷里面隨便就能買到貨色,而是金銀賭坊用特殊的材料制成,而且落有特別標示的。當然,如果面具遺失、被搶奪落于他人之手,那么金銀賭坊也并不會理會并去核實面具之下到底是何人,畢竟連這一幅面具都保護不了的話,是沒有資格成為他們尊貴的客人的,他們自然相信有資格獲得面具的人自然也有能力保護好它。
“尊貴的客人們,歡迎您等來到金銀賭坊,參加賭場的藏寶閣唱賣,我相信有各位貴客的到來,今天的唱賣將是一場令人難忘的盛會。”那裴玉香在如此矚目之下,依然落落大方,絲毫沒有怯場的模樣,看來不單單是什么用美色來吸引目光而已。
就在洛澗沉思的當口,下方的唱賣卻是已經開始了。
“諸位尊貴的客人,請容我為您等介紹第一件唱賣的物品。”裴玉香拍了拍手,便有一名侍女捧著一個小小的木盤從后臺走了出來,只見木盤上是一本破舊的古籍,看不清那古籍上寫著什么,但聽裴玉香娓娓道來:“逍遙派身法,小碎微步,乃是逍遙派創始人從戰國時期道派經典莊子內篇中領悟而來的一篇身法秘籍,唱拍價三千兩。”
洛澗一聽,心中不由得泛起陣陣波瀾,忙問道:“武…武功秘籍?這唱賣里竟然還有武功秘籍?”
蘇暮心笑道:“這不奇怪,畢竟人在江湖中行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若是缺錢急了,變賣功法、典當神兵的事情并不少見。”
洛澗不由得一陣無語,這話說得也確實如此,但是身懷一身高深武藝,順便找個什么營生不能換一份錢?例如去撕個官府懸賞、為鏢局押幾趟鏢、給富商巨賈做個護衛…便是隨便一想就能想出如此多門路來,賣武功秘籍是個什么操作?
不過這逍遙派身法的出現,并沒有引得大廳內眾人的爭相溢價,只是零零碎碎的有幾人每次一百兩的叫價而已。
對于這個情況,洛澗又是看不懂了,不由得又求助地看著蘇暮心,她自然不會煩,頗有耐心地解釋道:“武功心法的秘籍并不是唯一品,只要貨主愿意,便能自己摘抄個十份八份出來,所以除非是特別喜歡的功法,一般情況下是很少有人去溢價的。”蘇暮心見洛澗眼光灼灼,便又好奇地問道:“公子喜歡逍遙派的武功?”
洛澗還是沒有從這些信息量里面恢復過來,便嗯嗯啊啊地隨意回了一句。
蘇暮心見狀便欣喜地道:“那公子便等個幾日,我差人到逍遙派將他派里比較經典的功法都帶來給公子修習好了。”
洛澗聞言不由得一愣,道:“什么?”
蘇暮心見他似乎沒聽清,便又道:“暮心說,請公子稍等個幾日,我差人道逍遙派去將他派里比較經典的功法帶回來給公子修習。”
洛澗聽了趕緊擺擺手,道:“不不不,這個還是不要了。”
蘇暮心道:“為什么不要?公子不是喜歡逍遙派的武功?”
洛澗道:“沒有沒有,并不是喜歡逍遙派的武功。我只是比較好奇,他們的身法秘籍都流落到唱賣場里來了,他們怎么會無動于衷?”
蘇暮心解釋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雖然功法由門派內傳,但是各門各派每年被除名的內門弟子也不在少數,加上各種神偷怪盜,部分功法流落在外總歸是難免的。”
就在二人談聊之際,那逍遙派的身法秘籍被人以四千六百兩拿下,這個數字對于普通的富商或者小門派來說都算得上一個不小的數字了,難怪這樣的一場唱賣普通人是進不來的,就算進得來那也就只是在一旁看個熱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