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現在非常郁悶,他實在搞不懂自己家這位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已經敗了那雷劍山莊的少莊主,占據了上風優勢的他們卻要像落敗方一樣撤退了,并且是那物件也是棄之不取了。
本來以他的身份,不應該如此僭越才對,但他到底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尤其是那物件明明就已經快要到手了。這事情若是傳回讓府里,讓府里的客卿長老們責怪起來,遭罪也只會是自己這幾人罷了。想到此,王老虎便不由得出言問道:“爺,恕屬下多嘴…”
白衣公子趙楊沒等他話問完,便打斷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臨時撤退,不殺了雷劍少主?”
王老虎抱拳低頭道:“是屬下僭越了!只是屬下實在不懂,無論是您還是王爺,為了這事已經是費了諸多心神,為何臨門一腳卻收了回來。”
趙楊瞥了他一眼,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道:“你當雷劍山莊那位少莊主是好對付的嗎?”
王老虎不懂他的意思,便疑惑地問道:“可是,爺您不是敗了他嗎?”
趙楊喃喃地道:“敗了他?哼,你們倒是高看我了。”話音剛落,只見趙楊行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臉色漸漸泛白,冒出冷汗,嘴角滲出一道鮮紅的血液來。
王老虎見狀,不由得驚道:“爺!您受傷了?”
趙楊扯開自己的綢緞白袍,露出底下一副鱗片狀的甲胄出來,道:“哼,若不是穿了這件麟甲蟒蛇皮寶衣,他那天禧雷光陣我怕是接都不敢接。”隨即又搖了搖頭,道:“縱然以寶衣擋住了他的劍鋒,可是他那劍勁極大,加上寶衣的反彈力道,你們便以為我傷得比他輕?”
王老虎聞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自然知道這劍麟甲蟒蛇皮寶衣,這寶衣是府內一位客卿長老昔日在巫山中偶遇并斬殺的一條齡麟甲蟒蛇所制成的,那麟甲蟒蛇幾乎千年之歲齡,一層麟甲蛇皮花了七七四十九日才剝了下來,又花近兩年的時間才制成了一劍蛇皮寶衣。寶衣出世那日試寶之時,王老虎便是有緣參與其中。
王老虎便是記得那日將王府里所有的寶刀寶劍都試了個遍,都是刺入不了其分毫,而且這寶衣柔韌無比,擁有極其巧妙的卸勁之力,縱然是一個毫無真氣內勁的家丁穿上,都能挨上自己五成功力一掌而無礙。如此寶衣,又是穿在自己家這位爺的身上,竟然擋不下那雷劍少主的劍招?
話雖如此,王老虎心中的疑惑還是不解,道:“可縱使是爺您傷了,那雷劍少主也沒好到哪去啊!爺再加我們五人聯手齊上,難道還拿不下他嗎?”
趙楊接過吳聽南遞過來的手絹,擦干凈了嘴角的鮮血,道:“你們五人聯手齊上?你可知道雷劍少主看到自己劍陣被破之后,第一件事是干了什么嗎?”
王老虎有些疑惑,搖了搖頭,道:“恕屬下愚昧。”
趙楊道:“他第一件事便是把你們五人打量了一番。”
王老虎依舊還是不懂,按捺不住疑惑地看著趙楊,只聽趙楊又道:“他知道劍陣被破,那么接下來的交鋒便是持久之戰。為了不受到干擾和聯手對付,那你們絕對是他第一時間必須殺了的。”
趙楊想起雷劍重那眼神,道:“他的殺意并不強烈,但是十分地純粹。不是因為他多想殺了你們,單純只是因為你們會礙著他與我繼續打下去。哼,我再與他交手下去,屆時誰勝誰敗說不準,但是結果必定是兩敗俱傷,而還有一個結果是必定的,那就是你們五人必死無疑。”
王老虎聽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但心里還是有多少的不甘,道:“可是,算算時間,小王妃要往碧云莊而去的話,不就剛好在附近么?爺本就可以與那雷劍少主打個五五開,若是喚來小王妃…”
趙楊搖了搖頭打斷他的話,道:“你忘記昨日我與你們說過的話了?若是她在這,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只怕是她轉性子吃齋念佛了。”
王老虎聽了趙楊的話,這時才又想起吳聽南錯傷洛澗之事,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蘇暮心那魔女一般的性子他又如何是不知道?只不過他卻是不大懂,為什么自己這位爺竟然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妻如此袒護一個男人,更不懂蘇暮心那樣的人物為什么會袒護那么一個小子。
趙楊雖然四處招攬人才,但卻也不是那種會屈身苦求之人,一向來講究隨緣,所以他也并不想指責自己這五名屬下傷了洛澗之事。
趙楊喃喃地道“原先就聽說雷劍山莊少莊主或許是江湖年輕一輩的最強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呵呵,也不知道武癡葉柒笙跟他比起來,又如何?看來這江湖還沒有到我趙楊橫著走的地步啊!至于那物件,現在不取也罷。”話語落罷,眼神便看向了更北之外,神色中又露出些別的意味出來。
隨著一陣又一陣輕微的顛簸,洛澗感覺這胸口前的疼痛越來越明顯,最后終于才是睜開了雙眼。
洛澗呆呆地看著這完全陌生的環境,腦子里想盡力的回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還未等想起來,便聽到一道欣喜的聲音傳入耳中:“洛公子!你醒啦?”
洛澗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想坐起身來,可是剛一撐起身子,便感覺胸前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由得一聲痛哼。
只感覺一直溫潤的玉手將自己按住,又給自己捻上了被角,道:“洛公子,你這傷可不輕,早些時辰才讓大夫給你包扎處理,你這些時日便是不能亂動了,好生躺著歇息吧!”
洛澗不由得疑惑道:“暮心?怎么是你?我這是在哪里?蠡笙呢?蠡笙她沒事吧?”
蘇暮心道:“自然是我,這會便在我的馬車上,我們正趕往碧云莊,至于你那位安小姐嘛,她還有其他的事,她將你交托于我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