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罷午飯,洛澗想繼續和小黑談論一下這醉仙樓老板的事,卻不料小黑剛放下碗筷,便說:“我有些困乏了,有什么話等我歇息起來再說吧。”
洛澗頓時無語,本想回答:“你這剛吃飽就睡,不擔心長成個大胖子嗎?”不過轉念心想:難得現在氣氛轉好,還跟我開起玩笑來,就由你先得意一下吧。
小黑洗手擦臉后,就往正房內走去,想到洛澗還在房內。心中不禁猶豫是否要讓掌柜再安排一間客房。但又想:若是如此,洛澗所說我二人是夫妻的身份就會被識破,怕多生事端。一想到這小黑不由得臉上又升起一絲紅暈,還是氣急洛澗胡說八道編造兩人身份。小黑趁洛澗不注意,從行囊包裹中取出一柄匕首藏于胸口,又拉上床簾,這才安心的躺回床上。
洛澗見小黑已經躺回去,自己也伸了個懶腰,想著也無所事事,便拿起了小黑之前看的那本書籍看了起來。雖然書中盡是繁體字,卻不影響瀏覽,不過若讓他書寫繁體字那卻是肯定寫不出來了。
洛澗隨意的翻了幾頁,均是些詩詞詩句,不由得說:“還以為你在看什么有趣的書,怎么盡是些詩句?”
小黑見洛澗沒有其他動作,反而是在桌邊翻閱起書籍來,才松了一口氣,反問:“你不喜詩詞?”
“倒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你一個江湖女俠,好歹在看些武功秘籍,功夫招式什么的。”
小黑不由得笑道:“你這是什么歪理邪說?女俠就不能學些詩詞?我念些詩句不行,非得打打殺殺?再說了,武功秘籍怎會如此簡單的就讓你隨手翻閱?”
“倒也是,要是這么簡單就讓我拿到,江湖上那些為了一本秘籍而搶奪得頭破血流的人非得氣得吐血而亡不可。”洛澗又隨手比劃了幾下自己認為能稱得上招式的動作。
“你莫要貧嘴了,聽你語氣,你想學武?”
“想是想啦,不過我年紀已大,身體已經成型,骨頭已經都硬了,已經不適合再練武了吧?”洛澗內心對那些高來高去,舉手投足就能取人性命的俠士還是充滿著憧憬的。
小黑說:“你所說的那是童子功,你現在才練必然是來不及的。”
“是啊,肯定是來不(及)…你說什么?”洛澗隨手翻著這本詩集,漫不經心的回答著,突然反應過來小黑的話,忙問:“你意思是說也有不需要從小開始練習的武功?”
小黑說道:“世間內家功法大多都是童子功,修習要求也極為苛刻,而外功卻多為勤學苦練便可,只要你尋得一處門派,再苦練個數年,倒也能有所小成。”
“修習數年才有所小成?就些沒有些什么大還丹,小還丹之類的丹藥嗎?讓我吃一顆就有幾十年的功力,那該多好啊。”
小黑聽見洛澗這么一說,沒差點氣得一個繡枕扔了過去,心想:這人心思怎么這般懶惰,習武之法不外勤學苦練,哪來的什么大還丹小還丹。不由得罵道:“你呀,平日少看些俠客典籍、武林歪史,若真有什么大還丹小還丹,那還有何人練武?都尋那增加功力的丹藥去了。”
“我就是想想嘛。”洛澗看小黑確實有些惱火,聲音都不由得小了一些。
“不與你說了,我歇息了。”說罷,小黑真的就閉目運氣起來,不消一會就進入了睡夢中。
洛澗見小黑睡著,自己卻也只能翻起這乏味的詩集。
幾日下來,洛澗與小黑在客棧中相安無事,兩人白日間互相拌嘴聊些天南地北,江湖奇聞趣事,關系倒是拉近了不少。
這日,小黑覺著待在房中也無聊透了,便提議外出走走。
洛澗擔心道:“你的傷還未好透的,若是出去遇見意外,那該如何是好?我又不會武。”
“王府的人只拿到了我遺落的佩劍,并沒有人見到過我的真面目,就算我們往王府門前走一遭,也不會有人認得,怎么會遇見意外呢?”
洛澗看小黑確實在房中待得煩透了,只能說道:“行行行,我們出去走走便是,就不要去王府面前晃悠了。”這幾日下來,洛澗深知這小黑的性子十分的倔,若再跟她拗下去,沒準真會拉著自己往王府去走一遭。
不過話剛說完,洛澗卻是坐了下來,并沒有出門的意思,小黑不由得一愣:“你怎么又坐下了?”
小黑這么一問,反倒又是洛澗愣住了:“你不需要涂些胭脂水粉?”洛澗想起前世那些女生,每次約會、出門前都是瓶瓶罐罐,畫這畫那的,下意識的便坐下等小黑化妝了。
卻不曾想小黑這容貌生得異常的秀麗,就算沒有化些妝容也宛如天仙。此時她一雙明凈如泉的雙眼正抱著疑問的盯著洛澗。洛澗不由得搖了搖頭:“不不不,沒什么,那我們就出去吧。”小黑見洛澗急急忙忙的走出去,雖心有疑問但也趕緊跟了上去。
雖說小黑提議出門走走,但自己心里也沒有個目的,只得和洛澗兩人在城中胡亂閑逛。這時小黑忽然想起自己的佩劍,便說:“我的劍已經丟失,要不我們去城中尋個兵器鋪?”
洛澗回道:“不妥,既然王府現在是循著你的兵器搜查,幾日下來搜查無果,估計兵器鋪附近會有不少王府的耳目。”
小黑稍思索了一下洛澗的話,也同意他的說法,心想自己的拳腳功夫也不差,便不想再考慮兵器的事。
“若真的需要兵器,你暫且先用著我的甩棍就是。”
聽洛澗這么說,小黑想起那日夜里洛澗所持的兵器,但近幾日都沒有見他佩戴在身旁,還以為在那日夜里也一并丟失了。現在聽洛澗提起,不由得好奇起來。只見洛澗將掛在腰間的甩棍取下,剛想遞給小黑,卻看到小黑一臉驚喜的往一旁走去,并驚喜的喊著洛澗:“快,快,洛澗你快過來看看。”
洛澗轉眼一看,卻是路邊的小攤,擺著諸多的彩色泥人兒,每個都是色彩艷麗,神情皆是那么的栩栩如生。
小黑道:“這泥人兒,是陽城獨有手藝,早就聽聞捏得惟妙惟肖,現在一看還真是討人喜愛,洛澗你說我挑哪個好呢?”
攤主老人聽到小黑的話,放下了手中正在描繪的泥人,說:“老漢可以照著小姐的樣貌給小姐再捏一個獨有的泥人。”小黑內心歡喜,還未來得及說話,卻聽到側旁一個輕浮至極的聲音:“喲,這還有個漂亮的小美人?”
小黑和洛澗轉身一看,卻見一個生得白凈,身著華服,一雙細眼中卻透露著輕佻的中年漢子,看到這華服眼神在小黑身上游走,洛澗不由得心生反感,一下擋在小黑身前,問道:“兄臺可有什么事嗎?”
攤主的老人見狀,想趕緊給二人提醒這惡霸惹不得,卻又礙于害怕不敢出聲。
“誰是你兄臺,滾一邊去。”中年漢子說罷便出手想推開洛澗,朝小黑而去。
怎料洛澗早已提防,躲過中年漢子的出手,又順勢扣住他的右腕,旋鈕手臂至肘尖朝上,呈八字按壓,一下就將這出言輕佻調戲的中年漢子擒拿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