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隸從外面看感覺很小,但是當身在其中時,里面很大,深山延綿不斷,用弗爾哚肯的話來說,恐怕在里面走上幾年都不一定能走遍。
加上叢林茂密,無數還沒有探究的野獸和危險,所以小隸中很少有人愿意單獨進入深山之中。
也許和大自然保持著一定敬畏和距離,小隸中的人們這才能安寧的生活在這里。
一路上這些強壯的勇士一邊說笑著,一邊在相應的地方做了記號,以免在叢林中迷路,現在還沒到狩獵區,所以他們沒有禁口。
而這時的牙邳戴佴內心有些崩潰,對于他來說不怕死肯定是假的,只是自己保守的秘密還沒被問出來,那么就等于有了護身符。
經過了近半天二十多個小時的路程,終于到達第一個狩獵區,這里是弗爾哚肯和他們的小隊預定的第一個落腳點,這片山區相對還算平整,沒有太多的起伏。
這里的生物有很多,但大多數都是素食動物,攻擊性不強,很適合新手在這里訓練狩獵技巧。
不過弗爾哚肯這次帶來的都是經驗豐富的獵手,所以沒有必要在這里停留太久,只是稍作休息,補充一些能量恢復一下體力而已。
盡管牙邳戴佴是夜狩人,但由于莁蓿粉的作用,他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要靠人攙扶著前進。
看著牙邳戴佴半跪在地不停的喘氣,弗爾哚肯微微笑了笑。
對付這樣的硬骨頭他有得是辦法,只是前段時間葛切里并沒有下令要強行逼問,所以弗爾哚肯好吃好喝的照顧著。
不然的話牙邳戴佴恐怕早就抵擋不住了!
“夜狩人也累了?現在才第一個狩獵區,你可要好好堅持,一旦落后,我們可不能保證能否拖著你走。這里可能猛獸不多,但是地底下的腐尸蟲是一抓一大把,這些東西最喜歡像您這樣的食物。”弗爾哚肯俯身笑著說道,隨后大手猛的一插,地上被抓出一坑,里面果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小蟲,看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俘虜的嗎?”牙邳戴佴大聲說道。
“你也太把自己看得起了,到現在連名字都不知道,你算俘虜嗎?只能當我們的佧剢,你覺得對于佧剢來說,需要仁慈嗎?”弗爾哚肯說道。
面對對方的話語,牙邳戴佴沒有回復,的確現在自己連名字都沒有告知,連俘虜的資格都沒有。
“大家休息好了抓緊繼續,天黑之前我們要趕到指定地點。”弗爾哚肯起身大聲的說道。
狩獵隊繼續前行,牙邳戴佴面無表情,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越往山區深處,空氣越潮濕,加上現在的季節,陰冷夾雜著叢林中腐爛的臭味,讓人十分不適。
幸虧弗爾哚肯他們在這里生活了數十年,能輕車熟路的穿梭在這叢林地區,不然的話找就迷路了。
途中他們也偶爾捕捉一些小獵物,準備在晚上休息時間,大餐一頓!
叢林賜予的東西都是極其豐富的,只要利用得當,大自然總是會給予最慷慨的付出。
盡管牙邳戴佴盡量的默記住來路,但他知道這可能是毫無作用的,自己的體力沒有恢復,就算知道路也無法走出這大山。
不過強烈的求生欲迫使他未雨綢繆,萬一被抓到逃脫的機會,可能就派上用場了!
越往深處,越難走,就算這些無比強壯的狩獵小隊成員,也有些體力不支,畢竟身上都帶著必要的生存物品。
終于當黑夜即將籠罩大地的時候,他們到達了預定地區。
這是一個斜坡地區,上面建造了幾棟小木屋,應該是弗爾哚肯他們狩獵時的據點之一。
當所有人都到達這里后,就開始忙碌了,顯然每個人都已經十分熟悉這樣的流程,各自有條不紊的開始準備晚餐以及晚上休息的防衛措施。
當篝火升起時,立刻照亮了這片區域,它帶來的溫暖和烤肉的香味,驅散了叢林深處的恐懼和寒冷。
顯然弗爾哚肯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喝著隨身帶來的泗,到處都彌漫著豪爽的笑聲。
這時的牙邳戴佴吃飽后,被帶到了篝火旁,盡管他沒有任何表情,但從他的目光中似乎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向往。
對于他來說,這樣的場面早就經歷過,那時的他青春年少,每天被師傅逼迫訓練,有時候也和其同伴一起出去偷獵燒烤。
那時候的他就夢想著用自己的一身能力為徹利奈畬效力,做一個讓人無比敬仰的英雄。
可是后來當他成為了夜狩人之后,這些夢想早就被現實擊垮,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里,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你是否比別人更有手段,更加無情。
每當完成一項任務,能獲得大筆獎勵,而他反而覺得無比空虛,他不會介意下屬前往繠樓尋歡作樂,但他自己卻從來不會去觸碰這些。
這也是狩長看中他的條件之一,一個自律的人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對手。
像這樣坐在篝火旁,恐怕對于牙邳戴佴來說早就成為一種回憶,或者說是一種奢侈的想法。
他們夜狩人就像一把隨時出鞘的利劍,時刻準備面對死亡和殺戮。
原本熱血的那顆心,早就被鮮血所凝固。
“來喝一口!”弗爾哚肯來到牙邳戴佴身邊,笑道。
“怎么怕我下毒?”不過牙邳戴佴沒有伸手。
“我不會!”牙邳戴佴回答道。
“夜狩人連這個都不會?那你們得到豐厚的報酬都拿去做什么事?”弗爾哚肯笑道。
“我們每時每刻的生活狀態就是:等待和出擊!禾積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牙邳戴佴看了看弗爾哚肯回答道。
“活得太累了,不值得!”弗爾哚肯說道。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或許你們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但我們不喜歡,殺戮恐怕就是夜狩人能存在的唯一目標。”牙邳戴佴又說道。
“我可以確認的是沒人會喜歡殺戮,包括你們也是,只是你們已經陷入其中,想要脫離出來實在是太難了!”弗爾哚肯喝了一杯泗后,深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