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主的智慧來自生命之初,您能看透一切跨越億萬時空,文明猶如塵埃在您手中稍縱即逝。”曼斯坦已經不敢再看濘溪的雙眸,他無比虔誠的低垂著腦袋,雙手不停的在做復雜的手勢,似乎在進行一種儀式。
“不愧為上師,居然能進入我的世界里。看來曼尼提亞星人還是有人才,我倒是小看了你們。”濘溪微微一笑。
“并非曼斯坦能進入您的世界,而是這個世界就在您的掌控之中,曼尼提亞星人愚鈍。”曼斯坦上師有些惶恐。
做為擁有強大源力的上師,和地球上古代的祭師類似,他能通曉許多星系間許多內在的關聯。或許在地球上以前人們稱之為神學,但在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科學理論證明,神學其實就是一種高階文明對這個宇宙最系統,最本質的還原。
“難得還有明白人,那么現在可以說說你真實的目的了!”濘溪坐回到了上座,俯視著曼斯坦上師。
“尊敬的上主,現在所有真實的目的不重要了,曼斯坦愿意追隨您,做您手中那顆微不足道的塵埃。”這時的曼斯坦伏地而跪,無比虔誠。
濘溪沒想到這位曼尼提亞星人上師居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在您的精神世界里看到整個宇宙的璀璨瑰麗,以及生命體的神奇,對于一生追求超脫于肉體的上師來說,這是他們終極目標。文明種族之間的紛爭終究會落幕,但主人創造的這一切遠遠不止這些。”主系統說道。
“明白了,也許這是一個意外!”濘溪說道。
看到濘溪并沒有回答,曼斯坦上師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復雜。
做為曼尼提亞星人,而且是上師,最高的存在。從情理上是絕對不應該對這樣一個高級文明上主膜拜,不光從禮節上不符合,而且從整個目前的對立態勢也不允許。
但自從他見到濘溪之后,從她的眼里曼斯坦看到了太多的東西,恐怕窮盡這一生都無法讀盡。對于宇宙未知的探索是他畢生的追求,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眼前這位上主猶如宇宙中的主宰一般,曼尼提亞星人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曼斯坦上師,您知道自己在做一個什么樣的決定嗎?”濘溪平靜的看著對方。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決定,我也知道這樣是對曼尼提亞星人的背叛,也是對上師的背叛。但我不想背叛自己,在您面前我們猶如螻蟻一般。曼斯坦不要求您答應什么,只想追隨在您身邊,直到有一天逝去。”曼斯坦有些激動。
“但你要知道,像你們曼尼提亞星人的生命也就幾千納年,為了跟隨我值得嗎?”濘溪問道。
“取舍之間,沒有值得與否,曼斯坦追求的是對宇宙本源的探索,也是源力的根本所在。”
“宇宙的本源就是對生命的尊重,它是一切力量的本源,也是這個世界的根本。”濘溪緩緩的說道。
“曼斯坦受教了,請上主答應留下吧!”曼斯坦再一次跪拜。
“好吧,不過一切受益在于本心,就像我家鄉的一句話: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理解嗎?”濘溪考慮一番說道。
“曼斯坦明白,多謝上主成全。”曼斯坦激動不已。
當虛體收回后,曼斯坦猶如做了一場夢一般,一切都感覺那么虛幻,可這確實是真實的。
濘溪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徘徊,那廣袤無垠的璀璨世界發出的點點星光還在腦海中流淌,曼斯坦已經過了一千五百多歲了,按照曼尼提亞星人的壽命來說,也幾乎到了風燭殘年之際。
只不過他對源力的追求,讓他還能活上千年之久。
“尊敬的曼斯坦上師,剛才哈斯比德上長老傳話過來,如果您這邊有消息了,盡快給他回復!”這時一個訊號傳了進來,是哈斯比德的助手。
“好的!我這就過去!”曼斯坦上師整理了一下服飾說道。
濘溪不去關心曼斯坦上師向哈斯比德如何交代了,只是她突然收了一個追隨者,目前還有些不適應,畢竟對方是曼尼提亞星人。
“您真的打算把他留在身邊?”主系統問道。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其實對于我來說沒所謂,或許以后還有更多的追隨者,就組團吧!”濘溪調皮的笑道。
“源力很強大,不比精神力弱,每個文明種族對這方面的探索不同,他們追求這樣的一種超脫。這就是向著神級以上文明演化的標志之一。”主系統說道。
“嗯,脫離了肉體的束縛,邁向更高級的意識形態。這或許就是完體所說的宇宙本源吧。”濘溪說道。
“這只是一種體現之一!”主系統說道。
曼斯坦上師意外的舉動,讓濘溪停止了前往易達跢霏計劃。
她預感到這一四五七真的會毫不費力的得到,事先在雅莉希面前她只是一種外交手段而已,真正想要控制一四五七區域,必須先要和易達跢霏艦隊一戰。
但現在曼斯坦的意外出現,可能會讓這場戰役提早結束。
果然兩天后,曼尼提亞星人的雅莉希再次來到伽狄星認的艦陣中,傳達了哈斯比德的最新決定。
一四五七獵殺區域全部歸伽狄聯盟所有,撤出曼尼提亞星人熱所有艦隊,并且不再插手其中的任何事務。
對于這個決定,讓所有伽狄星人和其他文明種族都感到無比震驚,他們不相信為何曼尼提亞星人會突然轉變如此之大。
特別是在一四五七獵殺區域中,當幾乎所有的文明種族得知曼尼提亞星人撤出之后,既感到震驚又感到不解。
對于伽狄星人的崛起他們有所了解,但他們并沒有達到完全能抗衡曼尼提亞星人的軍事力量。
在所有的猜測中,曼尼提亞星人艦隊真的開始撤退了,并且連少數直接征服的星球上駐守人員都一并撤出。
易達跢霏總算松了一口氣,這恐怕是他加入艦隊以來,這幾百年的戰爭生涯中最煎熬的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