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父子夜話
或許這些人能夠敵的住總兵大人的提爐槍，可馬兒卻是絕對抵不住呼雷豹的吼叫，而兩將戰陣拼殺，沒有了坐騎簡直就跟送死沒差別。
“你速速下去整頓兵馬，以七萬之數藏于西門，明日我自東門出城叫陣，待見我信號時便殺出去馳援鞏縣。”尚師徒終于是決定不再以靜治靜了，而是要主動尋找戰機：“到的鞏縣與柴將軍可對鞏縣王伯當人馬形成夾擊之勢，無論取勝與否都要進城與柴將軍死守城池，不得有誤！”
“是！”文鏝當即領令，轉身而去。
在滎陽城兵馬還沒有到虎牢關之前，尚師徒想適當的做一些改變，比如先試試看能否有前往鞏縣支援的機會。
其實現對于支援鞏縣，尚師徒也很謹慎。
虎牢關和鞏縣兩處都是只圍不攻，在尚師徒看來說不定有圍點打援的意思在內，當然洛口倉柴孝和是不可能會來支援自己虎牢關的，而自己虎牢關之所以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緊要時刻支援鞏縣。
而瓦崗刻意將自己虎牢關也給圍住極有可能是刻意布下的一個迷魂陣，其主意還是圍點打援，等著自己兵馬出城救援鞏縣，然后半路截殺！
可到底是圍點打援，還是瓦崗兵馬真的不夠攻取鞏縣，尚師徒真的還無法斷定，不過現在滎陽城已經失守，這卻催動著尚師徒必須得做出些改變了，否則等滎陽的瓦崗兵馬再過來，那時候自己除了死守虎牢關外也再沒機會救援鞏縣了。
而只要鞏縣一失，自己其實也就是失職就算死守住虎牢關沒有陷落也是一大罪過。
鞏縣城池不大，城墻高，且厚，本已有五萬兵馬，這番自己再馳援七萬之數過去，便是只進得城池一半也可給柴孝和增加近四萬兵馬，城中又糧食充足，以九萬兵馬死守一個糧倉，恐那瓦崗也沒那么容易拿得下鞏縣了。
而至于自己虎牢關還剩三萬兵馬，再將百姓組織起來要守住也不是不可能，至少絕不會似滎陽那般僅僅十來日就被瓦崗攻克。
不過卻得作好防備百姓中混進瓦崗兵馬的風險。
滎陽城的失敗原因尚師徒可絕不會重蹈覆轍，望著文鏝消失在門前夜色中的背影，尚師徒依舊沒有回內屋而去，確是信步走出房來，往練武廳而去，那兒有自己的四件寶貝，明日就要用上了，今夜去擦擦槍，喂喂馬兒，試試盔甲，也是頗有一段時日都沒穿戴了。
城外的邱福從大帳中走出，帶著一隊人馬前往虎牢關西城門父親邱教頭的營地，到的大帳后其余人都等在大帳外，父子二人坐下，簡單吃了些干糧酒水，邱福起身正準備告辭，卻聽邱瑞連續好幾聲的唏噓出口，邱福眉頭不由皺了皺。
父親今夜是怎么了？
“還記得當初信王到府上的那夜，想那時的瓦崗有甚？”邱瑞不由搖了搖頭，頗為回味的道：“兵馬不多，將領幾個，可其志卻高遠，你可知那一夜為父差點將信王當做那妄語之人。”
邱福在一邊聽著，沒有搭話，那一夜邱福在書房外面一直候著，到底宇文霸在書房里跟自己父親說了些什么邱福不知曉，只靜靜的聆聽。
“也是被他當初的一句為天下蒼生謀而動容，才將你托與他帶回山去。”邱瑞苦苦一笑：“沒想至今日其實也才年余時間，瓦崗竟已達成今日可攻城略地的強大了，可見信王非池中之物也，他日恐君臨天下也未可知也。”
邱瑞說出這番話來，心頭頗不是滋味。
自己作為大隋的開隋九老之一，可謂是立下赫赫戰功，對于大隋朝邱瑞有一種別的將領沒有的感情，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大隋朝就相當于自己的兒子，可是這一刻，卻要自己來否定自己為這個付出半生心血的兒子。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痛。
瓦崗兵馬打下滎陽，這除了攻下一個城池的意義之外，更讓人看重的是瓦崗在攻下滎陽之后的寬大方向的發展！
如果將瓦崗一直以來的存在相比于一個葫蘆的話，在這之前，瓦崗的實力就像葫蘆嘴前的那一截，攻下滎陽就是實力從葫蘆嘴出噴射出來，以后恐就再也沒有任何勢力更夠再將瓦崗壓回到葫蘆嘴的那種境地了。
“父王••••••”
“怎還這般稱呼為父？”邱瑞慌忙打斷邱福的話，瞪了一眼，邱福也察覺到自己剛才的失言，忙改口道：“父親，哥哥雄才大略，且愛民如子，大善人之稱絕非虛名，若他日江山真由哥哥坐的，父親也應高興才是，屆時，父親乃前朝開國功臣，兒子為大信國開國功臣，父子兩代同為開國元勛，這樣的美事定當傳揚后世也。”
“你倒真忠心你那哥哥。”邱瑞對于邱福的話也不好說什么，提醒不是打擊也不是，只得避開不再談這事，望了眼帳外夜空，不再說話。
“父親。”邱福張了張嘴似是還想寬慰父親兩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叮囑了一句：“父親，瓦崗攻下滎陽的事尚師徒定然也是知曉，恐其不會再坐等，鞏縣對于尚師徒而言他還不敢坐視不理，兒擔心就在滎陽兵馬往我軍靠攏的這些時日里尚師徒會有所舉措，父王多加些小心才是。”
邱福一長串話說完，邱瑞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兒子，滿眼的欣賞之色，回身走到邱福跟前，伸出手來輕輕將邱福肩頭的一點塵土給拍掉，眼里全是寵愛之色，然后點了點頭，道：“你也多加小心防備，若遇那尚師徒叫陣，出陣之前需先將馬兒雙耳堵塞方可。”
邱福自是知曉尚師徒坐騎呼雷豹的厲害，不過對于傳聞還是很有一些持懷疑態度，但是在聽自己父親也這般叮囑時，邱福就知曉這事自己決不可大意，當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回中軍大帳去吧，你也早些休息。”邱瑞沖邱福揮了揮手，邱福轉身走出了邱瑞大帳，帶著小隊再次回到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