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哥譚噩夢(1)
同一時刻，美國東海岸，新澤西州，哥譚市。
暴雨落入城市的最底層，化為了淅淅瀝瀝的污水，順著老舊的街道往藏污納垢的下水道流去。
街道上行人稀疏，沒有其他城市的熱鬧與繁華，尖頂的哥特式建筑聳立于黑暗，像一片落滿了烏鴉的城堡，充滿了類似于中世紀吸血鬼風格的詭異陰森，這里的夜晚根本不像人居住的地方。
天空中的烏云被探照燈照亮，燈光正中心是一只展翅的黑蝙蝠，它幽幽的懸浮于翻滾的云層間，像是一面旗幟，像是一場即將落下的審判。
布魯斯韋恩現在我們應該叫他蝙蝠俠正站立在韋恩塔的最頂樓，俯瞰充滿了種種哥特式建筑、黑暗詭異的世界。這里是哥譚，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充滿著種種暴力。
漆黑的披風在狂風中飄揚，他獨自淋著狂風暴雨，雨水順著漆黑的甲胄流淌，正中心是蝙蝠標志。
他沉默地佇立于城市的制高點，耳機里傳來種種聲音。
“阿卡姆瘋人院出現了暴動，同時暴動的還有黑門監獄。”
“哥譚市警察局正在搜捕一名犯人，特征是綠色頭發，打扮的像個小丑…幾分鐘剛剛越獄…”
“天空中出現了蝙蝠圖案！人們終于向蝙蝠俠請求幫助了…”
“batman！！wherebatman？！”被追殺者哀嚎，在黑吃黑中，他一直哀求蝙蝠俠送他進監獄。
不甚清晰的廣播里回蕩著播報，這聲音都有些犯困了，但市民絕望的嚎叫聲聽起來依舊有些刺耳。
現在是凌晨十二點，這個點也是蝙蝠俠的執法時間。
他看上去已經很疲憊了，經歷了那么多人的死去與犧牲，那么多場黑暗的戰斗，他已經累了。
但小丑越獄的消息，卻讓他的內心陷入了仿徨中。
他沒有殺過人，如果當時抓住小丑并將他殺死的話，就沒這么多事兒了，哪還輪的到他今天越獄呢？
可是，蝙蝠俠不一樣，他生于黑暗，內心同樣黑暗，就像癮君子一樣，一旦他開了殺戒，一旦他奪走了別人生命，一旦他品嘗到了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他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因此，守衛哥譚市的蝙蝠俠，直到現在都沒有親手殺過人。
過去的小丑看出了蝙蝠俠的內心，他的內心同樣是黑暗的。
他覺得蝙蝠俠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個人內心中充滿了殺戮與復仇的，卻不把它釋放出來。
明明可以放任，他卻以莫大的毅力死死忍耐著。
小丑覺得，如果能把蝙蝠俠真實的一面發掘出來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就像尼采說過的那樣與惡龍纏斗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若凝視深淵過久，深淵亦回以凝視。
因此，他不斷挑撥著蝙蝠俠的底線，卻遲遲無法享受自己的死亡，被蝙蝠俠親手被送進了監獄里。
直到現在。
葉之黎猛然驚醒，他是被憤怒的聲音吵醒的，那兩個聲音很大，卻又那么熟悉，他們吵得昏天黑地，像是一記又一記棒槌，活生生把他敲醒了。
他打量一下四周，地上是嘔吐出來的牢飯，那些幕后人對嫌犯沒有任何憐憫，甚至打掃都不屑一顧。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很痛，剛才那一切就像一場夢，但沒那么痛苦的夢。可撕裂般的苦楚，曼妙的女孩兒，還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像一束香水百合，永遠在他希望的地方為他散發香氣。
他看向鐵窗外，外面的人還在爭吵，愈演愈烈，可能還沒發現他已經醒了，所以他還準備偷窺。
他把目光收回，爭吵似乎發生在一個拐角里，無論他怎么看都看不清，于是索性就不看了。
借助微弱的燈光，他看見了自己手中重新浮現的劍形紋路，漆黑的，像個吞噬一切的黑洞。
他感到體內的能量在躁動，這些能量是從哪兒來的呢？也許是從內心，也許是因為憤怒。
在他看不見的微觀領域，體內的組成基因的雙螺旋結構中已經有一條已經發生了異常的變化，變得漆黑，一股難以形容的毀滅之力也隨著散發。
只是，目前深陷大牢的葉之琉對此還毫不知情。
“米勒港出現了異常的漩渦，我們的儀器偵測到的是異常的空間效應，如果不出意外，那應該是蟲洞。”管家阿爾弗萊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蝙蝠俠有些出神的思索，他的目光轉向四面八方，將哥譚市的一切盡收眼底。
“明白了。來自其他世界的入侵應該開始了，可能不亞于荒原狼的軍隊，派人通知了大家么？”蝙蝠俠按住耳機，回應自己親愛的管家。
“嗯，鋼骨、閃電俠、沙贊、戴安娜女士…對了，話說戴安娜是你上次宴會的主角嗎？還有超人，他得從太空趕過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阿爾弗雷德一邊喝著濃咖啡一邊說，這可是干熬夜的活兒，一個老年人是很難受的了的。
“在此之前，我先拖一會兒。”蝙蝠俠下意識點了點頭。
他抬起頭來，淋著暴雨，黑暗的巨塔忽然被燈光點亮。
雨霧忽然被分開了，蝙蝠戰機以遮云蔽日的氣勢落下，純黑的兩翼中，螺旋的等離子射流散發著耀眼的藍色光輝，提供強有力的能量，仿佛一只正在起飛的巨型蝙蝠，看上去霸氣無比。
蝙蝠俠走上戰機，艙門合攏，蝙蝠戰機隨即隱形離開。
虛空中，圣殿二號靜靜的懸浮，內部的空間結構真的宛若神殿。
“人類，你還沒資格來我這里。”低沉的、裹挾著莫名壓力的聲音，從滅霸的口中傳出。
“是么？首先，我不是人類，其次，你又算什么？”德爾塔斯冷哼一聲，完全不給滅霸一點面子。
在他身后，名為黑瞳的女孩冷冷的看著巨大的紫薯精，抽出八房，毫不畏懼地與黑曜五將對視。
滅霸卻是輕蔑一笑，“我見多了你這種自大狂，你知道這種蠢貨最終的下場是什么嗎？那就是死。”
在圣殿二號的艦首，一頭燦爛金發的青年，帶著一個女孩兒與滅世的霸王隔著不超過五米遠的距離對峙，滅霸并不擔心他會動什么手腳，圣殿二號是他的地盤，他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黑瞳看著嬌嬌弱弱的，但她手持的那把刀，其實也是圣具的一種，一種可以千變萬化的圣具，來源于一位死去的遺傳者，唯一的缺點是一旦定型就無法改變，但威力也會增強到極致。
德爾塔斯擺擺手，“我不認可死亡，因為我們的實力是對等的，關于你的一切，黑瞳了解的很清楚，你不是想報仇么？你不是想回到你原本的宇宙么？你想殺掉托尼斯塔克？你想打那個響指？加入我，我會幫你實現你的目標，把無限寶石搶到手。”他伸出一只手。
“因為，我有這個實力。”德爾塔斯說罷，燦爛的金色光輝從他的兩肋爆發，那是令人無法想象的能量，仿佛一輪太陽，讓黑曜五將驚懼的后退，就連獨自待在閨房里的卡魔拉都被吸引。
基因屬性爆裂，在這里依舊可以爆裂一切敵人。
之前在型月不僅被壓制，而且還遭到了強度極高的敵人，西塔納斯直接被重創，他的憋屈可想而知。
但這里就不一樣了，這片宇宙沒有太多的壓制，環境適宜，換句話說，他可以放手施為。
“這次來的可不只是兩個人，在次元壁障外，我們擁有整個帝國，擁有足以毀滅任何單體宇宙的能力。四維宇宙中看三維宇宙就像兒戲，三維宇宙中的四維宇宙，就是神明的居所。”
滅霸微露驚容，但強悍的氣場依舊縈繞著他。
他在思考，幾分鐘后，他想明白了：這不失為一個機會，一個從二零一四年反攻到二零二三年的絕好機會。面前的青年，面色陰冷，實力強大，他是外來者，是次元宇宙的入侵者，按理說每個次元宇宙的生命都有義務將他消滅，但滅霸不一樣，他已經經歷了一次失敗，這一次，當然要將所有的復仇者殺死才對。
看著他的神色變化，德爾塔斯知道，他的計劃成功了。
次元宇宙內并非只有正義的伙伴，還有兇惡的敵人。
“想好了么？”德爾塔斯面露微笑，他的笑是陰冷的，在失去西塔納斯前，他從未流露過這種可怕的笑容，就連黑瞳看了都毛骨悚然。
“當然。”滅霸也笑了，一直提起來的暴君屠刀也緩緩落下。
他摘下頭盔，引著德爾塔斯進入圣殿二號內部。
無數齊塔瑞士兵、利維坦、宇宙級雇傭兵、先鋒衛被鎖在牢籠里，它的機庫里有無數運輸艦和戰機，都是屬于次元宇宙的武器裝備。
也就是說，比起那些經過次元壁障后被弱化的異種，它更強大，而且更難被這里的人類殺死。
德爾塔斯滿意地打量著這一切，這才是他想要的力量，比異種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要做的，就是將這股可怕的力量釋放到整個次元宇宙中。
“你為什么一直待在這里？就沒有想過反攻么？”德爾塔斯走在滅霸的前面，仿佛圣殿二號的新主人。
“時間線早就不一樣了，現在我能活動的范圍，也就是這個宇宙。”滅霸逐字逐句說道。
“喔，那還真夠慘的。”德爾塔斯撇撇嘴，淡淡的道。
他回過頭來，“不過，這種局面很快就要改變了。”
“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滅霸低下頭看他，聲音低沉。
他已經對這個人起了疑心，他的目的看上去并沒有那么簡單。
“很簡單，復仇。”德爾塔斯抬頭看著窗外的星空，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