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遠醒來的時候,餓貨仍水面上慢慢的滑行,車身下方有數個碩大的氣囊,穩穩的抗住了大墨斗魚的拉力,讓它潛不下去,兩柄魚槍也牢牢的勾著大墨斗魚,沒讓它逃脫。
帶著餓貨逃竄了許久,大墨斗魚已經變得有氣無力,更何況,還有一根綠色的軟管,深入了它的體內,一刻不停的吮吸著它體內的汁液。
看看情況良好,杜遠就活動了下身體,開著餓貨,將大墨斗魚一點一點的拖到了岸邊。
催生出來的長刀和氣囊紛紛回收到了餓貨體內,被擠癟的兩個輪胎也恢復如初。
餓貨的輪胎并不是普通的橡膠充氣輪胎,而是用過一種彈性極好的骨架撐起輪胎的形狀,然后在外覆蓋了一層胼胝,就仿佛是人手腳上的老繭,性能比普通充氣輪胎好上太多。
大墨斗魚已經奄奄一息,毫不抵抗的被餓貨拖到了岸上。
強烈的陽光立刻讓大墨斗魚的外表干燥脫水,甚至龜裂開來。
杜巖不準備冒險,他控制著數柄長刀,從大墨斗魚的各個位置狠狠插下。
大墨斗魚身體微微抽搐一下,就不再動彈。
杜遠這才完全放下心來,伸手摘下頭上的幾棵水草,扔出窗外。
“滴,發現高品能量,請求吸收。”
杜遠猛的一驚,這個大墨斗魚果然不普通。
大墨斗魚體內擁有和喪尸體內一樣的高品能量,但又不像喪尸那樣,毫無理智,相反,它表現出了極高的智慧,包括想要淹死杜遠,死亡絞殺和見縫插錐,甚至還會以進為退,和喪尸那種急吼吼的往前沖完全不同。
如果大墨斗魚發生了進化,那么就可以解釋它為什么可以在淡水中存活。
“餓貨,吃了它,但是,把觸手給我留下。”
大墨斗魚不是人,也不是喪尸,杜遠讓餓貨吃掉它,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他也嘗嘗這么大墨斗魚觸手的滋味。
大墨斗魚看起來不如餓貨大,但是真實體積卻遠大于餓貨,因為餓貨內里大部分都是空的,而大墨斗魚則是實打實的肉體。
等餓貨費力的啃完大墨斗魚頭部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儀表盤上的指針終于出現了大幅度的偏移,物質儲量那個指針指到了一的位置,能量指針更是直接到了一點五。
吃完以后的餓貨,車身已經恢復了原裝,甚至更大了幾分,杜遠也能感覺到車身變得結實沉穩許多,不像是以前,總感覺車身用料不足,尤其是催生出彎臂以后,更是感覺餓貨似乎得了骨質疏松一樣,走路都會打顫。
杜遠控制著長刀,一刀一個將十一條長短觸手扔到了車斗里,催生出一道平蓋,將車斗封閉了起來,順便倒車入水庫,將車斗灌滿了水。
他的兩個大白桶已經全部丟失,現在只能用這種辦法來帶水回家。
臨行前,他又制造了十幾顆楊樹種子,捶進了水庫邊,這里有水有陽光,楊樹生長起來應該比村莊附近那些更好。
餓貨制造的植物生化獸不怕水多,不會像普通楊樹那樣,會被水淹死。
路邊的十幾顆樹苗也長到了十多米,高大挺拔,龐大的樹冠在地上形成了一大片陰影,完全能夠遮蔽陽光,讓人白天出行。
回到住處,剛一敲門,吳作立刻就將門打開,謝瓊芳帶著董華董玥也站在門后,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杜遠。
“怎么了?”
看到吳作也在擔憂得上下打量自己,杜遠不僅奇怪的問道。
“遠哥,你沒事吧?”
吳作拉住杜遠的手,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
“沒事啊,我挺好的,你們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杜遠一臉茫然的問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吳作連聲說道,臉上的擔憂之色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你沒沒吃午飯吧,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說完,他急匆匆的就要去廚房做飯。
“回來回來,”
杜遠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幾個人以為自己掛掉了呢,不過也差點成真。
“你找個桶,把車斗里的水提到水箱里,順便把里頭的海鮮給做了吧。”
“海鮮?”
吳作一臉茫然,“你跑海邊去了?”
“說什么呢,海邊那么遠,你當我開火箭去的?”
杜遠好笑的說道,“有個墨斗魚變異了,在水庫里活了下來,我把它抓了回來,給咱們加餐!”
大墨斗魚餓貨已經吃過了,給出的意見是活人可以吃,并且對身體很有好處,沒準能促進進化。
吳作答應一聲,從廚房提了個圓桶出來,打著傘就去提水。
杜遠站一旁等著,滿臉堆笑,果不其然,門外傳來了吳作的驚叫聲。
“遠哥,你去殺了條大王烏賊嗎?”
隨著他的叫聲,吳作提著一桶觸手走了進來,這是一根三米多長的觸手,長長的觸手一根就占據了整個水桶,還有一部分垂在桶外,搖搖晃晃。
杜遠在進村之前就將車斗蓋收了回去,怕幾個人看到后產生懷疑,裝滿水但是沒蓋的車斗,也能解釋為什么自己走的這么慢。
“雖然現在早不早晚不晚,但是趁著新鮮,把晚飯解決了吧,今晚就吃墨魚刺身。”
杜遠笑著看著吳作,“別偷懶,趕緊干活,提完水以后就把墨魚觸手給片了,吳大廚師。”
吳作提著水桶就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說道:“哥我不是廚師…”
杜遠沒有理他,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衣服也不脫,合身往床上一躺,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和大墨斗魚搏殺耗去了他所有的精力,在水庫睡的那一小會兒也僅僅夠讓他把車開回來。
睡覺之前,杜遠聽到吳作不讓謝瓊芳幫忙,謝瓊芳非要幫忙的聲音。
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吳作還在廚房和墨斗魚觸手較勁。
墨魚的觸手十分堅韌,如果不片成薄片,根本無法食用,廚房里的刀具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刀,加上已經用了很久,片起來十分艱難。
吳作忙活了大半個小時,也僅僅片夠了一盤的分量。
杜遠笑著出門,給餓貨下了個指令,然后從引擎蓋下抽出一把白色廚刀來,來到廚房,遞給了吳作。
“用這把刀。”
這是餓貨用自身骨質催生出來的廚刀,和切掉大墨斗魚觸手的長刀屬于同樣的材質,并且鋒利異常,還不用打磨。
吳作原本還有些懷疑,一試之下,大喜過望,練練夸贊。
杜遠笑了一笑,“好好干,刀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