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快樂”的早晨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因為，接下來是桐人和亞絲娜的私房話時間。兩人的房門關上了，并且，劉闖也懶得去偷聽。

　　于是，夜晚十分平靜的過去了。

　　劉闖睜開眼，發現時間是差不多是早上四點半。由于昨晚睡得很早，他才會這個時間醒過來。

　　和基茲梅爾約好的見面時間是七點，地點則是在黑精靈的食堂。

　　時間還很多，這段時間可以用來做很多事情。比如說，偷看桐人和亞絲娜睡在一起的樣子。由于現在是一月份，早上的溫度冷的一批。不要說在室外了，在室內也一樣寒冷。

　　雖然劉闖很想在溫暖的床上再待一會兒，但是那個時候桐人他們可能已經醒了。

　　“我的性格真是惡劣啊......你說是吧？德萊厄斯。”劉闖自言自語。

　　說著，劉闖輕輕地打開了門，發出了“嘎吱”的聲音。

　　因為桐人和亞絲娜兩人是睡在柔軟的床上的，所以他們兩個的睡眠程度比劉闖深多了。畢竟，劉闖睡的那個沙發有些突起，不要躺著睡。于是，他就選擇了趴著睡。

　　“哎呦我去，嘖嘖嘖，我很后悔我背包里沒有能夠將畫面截下來的道具......不過嘛，用眼睛看也挺不錯的。”

　　首先，亞絲娜畫的那條“三八線”不知道已經去哪里了，貌似被兩人一同壓著。不過呢，桐人人是在亞絲娜那半邊的床上。第二，桐人是臉朝右邊的方向側臥著睡覺的。第三，桐人伸向前方的右臂被夾在'茶色物體'和枕頭之間，不能動彈。至于那個'茶色物體'是什么嘛，大家應該都清脆的吧？

　　結論：兩人睡覺的樣子是這樣的，亞絲娜把桐人的一只手當做枕頭，而桐人的另一只手是放在'茶色物體'的肩上。至于腳嘛，半斤八兩吧，互相夾住對方的腳。

　　劉闖正努力地將面前這副場景記在腦子里，以便未來變成“靈魂畫師”，在兩人結婚的時候將這一幕重現出來（奸笑）。

　　不過呢，亞絲娜卻發出了某些細微的聲音。

　　“嗯嗯…”

　　接著，桐人像是聽見亞絲娜的聲音，發動了被動“生物的應激性”。

　　桐人往眉間使勁，抬起像是粘在一起的重重的眼皮。他迷茫地看了看面前的亞絲娜，由于大腦并不是很清楚，思考了很久才大概明白現在的情況。

　　桐人：我好像被什么東西壓住了。

　　由于劉闖察覺到桐人醒了，就將門弄得只剩下一個縫隙，在屋外查看。

　　桐人一邊眨了眨眼睛，一邊打算推開左臂上緊貼著他身體的那個物體。

　　不過呢，隨著桐人下巴下方傳來的聲響“嗯唔......”，亞絲娜稍微動了一下。

　　現在，桐人明白了他當前的狀況，他在被打與不被打的危險邊緣徘徊。不過，他沒有那么皮，并沒有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唔喲…”亞絲娜再次輕輕地動了動身體。

　　亞絲娜身體動彈的間隔漸漸變窄，還有幾分鐘…照這個情況來看，她應該還有幾十秒就要醒過來了。

　　在那之前，桐人必須想辦法回到位于床右邊的他的領土。要不然他可能要被捶一頓。

　　接著，桐人發現房門是打開的。然后，他看見了門縫中的那顆卡姿蘭大眼睛。

　　桐人：是大哥啊......

　　桐人向劉闖求救，他的嘴巴動了動，做出了“救我”的口型。

　　但是呢，劉闖是個給了桐人一個“自求多福”的回復。

　　桐人做了一個要哭的表情后，劉闖還是不為所動，不如說是笑得更開心了。

　　至此，桐人只好自救。

　　桐人小心翼翼地把左手從亞絲娜的肩膀上拿開，停在空中。

　　但是以兩人現在的狀態，桐人想要不推開拉扯亞絲娜就脫離出去的話，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脫離方法，只有使用傳送結晶。

　　不過，那只能移動到各層主街區的傳送門。并且，這是第六層壓根就沒法獲得的道具。

　　哦，我愚蠢的弟弟啊，你竟然這個時候還相信著奇跡。為兄能告訴你的話就只有五個字，你在想屁吃！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桐人繼續裝睡，等到亞絲娜自己醒來的話，可能結局會有些不同......

　　桐人用重獲自由的左手，打算從后面輕輕地抬起亞絲娜的頭。只要右臂自由了，說不定就能用雙手解開纏在一起的腳逃離出去。

　　愿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唔呣…”

　　桐人的手指剛一碰到她的后腦勺，亞絲娜就皺起了眉頭......

　　在扭動了幾秒之后，亞絲娜疊在胸前的右手，抓住了桐人襯衫的衣領。

　　——結束了。

　　由于三人現在所處的加雷城算是“圈外”，攻擊玩家可是會“變顏色”的。

　　所以，在亞絲娜失去理智，打向桐人前，劉闖將寢室的門大開。

　　“哦嗨喲，兩位大清早的真是很有精神呢。不過呢，這里可不能打架呢。因為，這里是圈外哦，想想在上一層我和阿爾戈發生的事情吧。”劉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劉闖的話倒是令亞絲娜完全清醒了過來，松開了桐人的衣領。

　　“呼得救了…”

　　桐人的嘆息聲令亞絲娜瞪了他一眼，核善地問道：“桐人君，你能解釋一下你人為什么會在床的這半邊嗎？”

　　“是亞絲娜你壓住了我的手…”

　　“可是，是你先越線了，對吧？而且還是整個人都越線了。”亞絲娜的語氣越發地可怕。

　　亞絲娜這副樣子令桐人馬上認慫了，道歉道：“抱歉，確實是我的錯。”

　　“道歉是道歉了，不過還要賠禮哦，桐，人，君。”

　　桐人立馬答應了下來，“好好好，那亞絲娜要我賠什么禮呢？”

　　“嗯…賠什么禮呢，我還沒想到啊…”亞絲娜的語氣回復了正常。

　　因為亞絲娜提出了賠禮的要求，所以劉闖順勢補上了一句話。

　　“這樣吧，就讓桐人把早餐里的那些好吃的全部當成貢品，上供給亞絲娜吧。”

　　“這真是個好主意啊！”亞絲娜點頭答應。

　　“怎么這樣…”桐人在哀鳴了一聲后，倒在了床上。

兩小時后　　“桐人，為什么要把魚夾到亞絲娜的盤子里？你不喜歡吃魚嗎？”在大食堂里，基茲梅爾向桐人提問。

　　桐人藏起悲傷，露出了笑容，用教科書般的語氣答道：“不，我很喜歡魚。”

　　“那么，為什么？”

　　“那個…”桐人正煩惱著該從什么地方答起。

　　亞絲娜毫不客氣地夾走桐人進貢的油炸白身魚，和顏悅色地說道：“桐人犯了錯，所以在贖罪。”

　　基茲梅爾追問道：“哦…你到底干了什么？”

　　“這個嘛…”在亞絲娜展開詳細的陳述之前，桐人急忙打斷她，“哎呀，稍微侵犯了一下亞絲娜的私人空間…啊，所謂的私人空間，就是讓人覺得不能再繼續靠近的空間。”

　　“…”亞絲娜立刻向桐人投去冰冷的視線。

　　桐人心想：在床上擁抱，這一行為的確沒到侵犯空間的地步。但是，如果連基茲梅爾也看不起我的話，那我只能今天一整天都蹲坐在城堡的角落里了。

　　“桐人你這說法真的是太人才了吧…”劉闖用只有桐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話。

　　坐在桐人正對面的基茲梅爾卻是一臉認真的表情，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雖然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但我知道你想表達什么。因為在我們精靈的社會里，過于親近他人也是一種無禮的行為。”

　　“誒，這樣啊。”坐在桐人右邊的亞絲娜提起了興趣。

　　她放下喝了一口的盛著花草茶的杯子，輕輕地歪起了頭，疑惑道：“但是…我覺得基茲梅爾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怎么刻意保持距離啊…”

　　基茲梅爾也露出了有些懷念的表情，她微笑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述說道：“嗯，有過那種事呢。的確，比起其他的黑精靈，我的那個、私…私人空間似乎比較小。因為提爾涅爾是個愛撒嬌的孩子啊…從小時候起，她就整天粘著我，或許我也因此漸漸習慣了。”

　　聽到基茲梅爾說出在第三層與“森林精靈的鷹使”戰斗而喪命的妹妹的名字，亞絲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三人都沒有見過提爾涅爾。

　　或許，艾恩葛朗特里根本不存在名為提爾涅爾的黑精靈npc。

　　和愛撒嬌的妹妹一起長大，姐姐成為了騎士、妹妹成為了藥師，妹妹在奪回秘鑰的任務中戰死…這些都是基茲梅爾被賦予的“設定”，也許是偽造的記憶。

　　要說為什么的話，一方面是因為精靈族很長壽，所以基茲梅爾的年齡也并非如同她外表看上去的那樣…或許，她說不定已經活了五六十年，甚至更久。

　　再者，這個叫做艾恩葛朗特的世界是在現實世界的時間2022年11月6日誕生的，也就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而已。

　　但，劉闖等人在與基茲梅爾、約菲利斯子爵，以及造船老人、野營地的鍛造師們交談的過程中，這種想法漸漸地改變了。

　　他們并不只是被賦予了名為設定的記憶的存在！而是真正存在的“人”，雖然他們沒有現實世界那“真實”的軀體。不過，他們擁有像真人一樣的“表現”。

　　至于他們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嘛…應該是因為SAO的β測試吧。

　　一個月里有一千個人不斷和AI對話，那么由此積累下來的數據就是全世界無論哪個企業、哪位研究人員都無法得到的規模。

　　接著，基于得到的語言數據，再讓AI之間進行對話。沒有人類介入的話，處理速度（相當于人機打人機）也會有所上升，讓AI在兩個月內學習幾百年或者更久的內容也是能夠做到的。

　　那么，SAO這個游戲世界里的NPC們將逐一進化，變為如活人一般的強人工智能。

　　“吶，桐人君。”亞絲娜戳了一下桐人的右臂。

　　由于桐人剛才和劉闖想到同一個點上去了，人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懵懵的。

　　“誒？什…什么？”桐人快速地眨了幾下眼。

　　“不是什么啦，魚被我夾走了讓你那么受打擊嗎？從剛才起你就什么也沒吃。”

　　“原來是這樣啊，那桐人，大哥的這三條魚你都拿去吃吧。”劉闖將自己的那一盤魚推給了桐人。

　　亞絲娜連忙阻止道：“德萊厄斯桑，這怎么可以，大不了我把魚還給桐人君就是了。”

　　而劉闖只是笑了笑，桐人接過盤子，大聲說道：“我開動了！”

　　“這…莫非不喜歡吃魚的是德萊厄斯嗎？”基茲梅爾問道。

　　桐人不清不楚地解釋道：“是的，大哥他挺討厭魚的，具體原因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他就是討厭魚。”

　　“桐人說的對，我就是討厭魚。”說完，劉闖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大堆牛肉干出來。

　　“大哥，你竟然偷藏了那么多牛肉干！”桐人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劉闖嫌棄地擺了擺手，“去去去，沒你的份，好好吃你的魚去。”

　　“太過分了啊…”

　　“真的是，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說著，劉闖往桐人的盤子里丟了一塊牛肉干。

　　之后，劉闖便不管大快朵頤的桐人了，轉而問向亞絲娜和基茲梅爾。

　　“你們兩個要嗎？這是我自己做的牛肉干。”

　　“基茲梅爾，嘗嘗吧，德萊厄斯桑做的食物都聽好吃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試一下。”基茲梅爾從劉闖手中拿走了一些牛肉干。

　　沒過多久，基茲梅爾就開始了，“確實呢，這牛肉干應該是我吃過最好的牛肉干了，就連第九層廚師做的都不如德萊厄斯做的牛肉干。”

　　“那可不，我可是在烹飪牛肉上專精的廚男。”劉闖在一旁洋洋得意。

　　亞絲娜突然說道：“吶，基茲梅爾。我還想聽聽更多關于提爾涅爾小姐的事情。”

　　提到她的妹妹后，基茲梅爾也不管那“最好吃”的牛肉干了，立馬回答道：“好啊，當然可以。那么，今天就在路上說給你聽吧。”

　　“嗯，我很期待哦。”亞絲娜笑著，基茲梅爾也微微彎起了嘴角。

　　在她的臉上，因為失去了妹妹而顯得落寞的陰霾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