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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游俠”是隸屬于著名的“黃金團”雇傭兵團的一支精銳部隊。
此刻,這支精銳部隊正行走在陰風村北邊的山陰路上,與走在山陽一側的白義暫時齊頭并進。
幾天前,他們遭遇并擊敗了一支從托勒密王國卡塞爾領派來支援前線運送糧草的部隊,打得對方丟盔棄甲、撇下糧草緇重而逃,若不是“金發游俠”人數太少,只有對方的五分之一,恐怕這支卡塞爾領的軍隊連一半都逃不掉。
不過作戰殲敵也不是他們的主要任務。
在前線經歷了由攻轉守、陣前換帥、進攻不利等一系列事情之后,若瑪帝國的西路軍迫切需要通過某種方式取得一些戰果,同時也是鼓舞士氣。所以派遣精銳部隊滲透敵后,擾亂敵人后方、破壞敵人補給就成了一種一舉多得、性價比高的選擇,尤其是這支精銳部隊還是雇傭軍,只要給足了錢,他們什么都能辦!
能用錢擺平的事兒,還叫事兒嗎?
雪風村因為地處山陰,臨接西矮人王國,北方吹來的風無遮無擋,讓這座村子一年的落雪時間能夠長達半年!因此得名雪風村。
就在卡塞爾領潰兵焚掠陰風村的第二天,金發游俠也趕到了雪風村——他們可不比沿著大路奔逃的卡塞爾潰兵,大多數時候都是走在山里的金發游俠要面對的是崎嶇不平的山路、出沒無常的毒蟲野獸。
索林德拉看著嚎哭奔逃的村民,心中已經非常平靜了。作為一名資深雇傭兵,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沒干過?
“黃金團”的宗旨就是“拿人錢財,為人辦事,要么事成,要么團滅”,而“黃金團”成立至今百年依然存在并且打出了響當當的名號,可想而知,他們接受的委托還沒有失敗過。對于他們來說,拿錢辦事就像吃飯喝水一樣順理成章,而且一定要做。
看著眼前那些哭哭啼啼的村民,又看看漸漸西沉的太陽,索林德拉站起身來,走到一個坐在地上號啕大哭的老嫗面前。
“為了已經毀壞、失去的房屋而嚎哭不止,不肯帶著你最后的財產和糧食離開,那么就陪著你的房子,一起化為灰燼吧。”
索林德拉說著,一把抓住老人的脖子,把她舉起來,在引起足夠多人的注視之后,扔進還在燃燒的房子里。
“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其實并不想傷害你們。我們是仁慈的雇傭兵,不想做任務以外的事情,所以你們最好趕緊走。現在離開還可以帶著你們的財物和糧食,否則就只能跟你們的破房子一起燒成灰燼了。”
索林德拉的恐嚇起到了作用,最后一些還幻想著用被保留的財物和糧食重建家園的人戀戀不舍的離開了,而那些依然不肯離開的人,被雇傭兵們無情的扔進了燃燒著的房屋。
太陽落山。
雪風村只剩下還在少數燃燒的房屋和柴草堆,以及“金發游俠”們。
一個手下走過來,向索林德拉匯報“戰果”:“最初逃走的村民有些聚集在南邊的山林里,被第二小隊驅散了,向南翻過山了;后來還有一些在西邊的河邊聚集,被第三小隊驅散了。”
“有傷亡嗎?”
手下一愣,精銳的“金發游俠”面對手無寸鐵的村民,怎么可能有傷亡呢?
索林德拉恨鐵不成鋼:“我是問,村民有傷亡嗎?”
手下趕緊回答:“南邊翻山的殺了一個,另有一個跑的時候崴了腳,我們給他敷上了跌打藥,讓他走了;西邊過河的溺水死了一個,后來我們給他們搭了一座浮橋。”
“嗯,干的不錯,就應該這樣。”索林德拉點點頭,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手下,笑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讓托勒密陷入混亂,尤其是讓他們的領主跟平民百姓之間產生巨大的矛盾,讓托勒密征不到兵、征不到糧、征不到稅,甚至領民暴動此起彼伏。所以那些百姓,我們能不殺就不殺,要讓他們活著去找他們的領主、領主的領主、甚至女王…”
索林德拉說著哈哈大笑起來:“你猜會發生什么?”
手下一臉懵,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
“哈哈哈哈,你啊,還是太年輕了,跟著我的時間也太短了。晚上你值夜。”索林德拉笑得流出了眼淚,用手錘著地面,又繼續之前的話題,“那些貴族老爺可不愿意拿出自己‘珍藏’的糧食來供養這些流民。他們會收走這些流民手中最后一粒糧食,然后趕到城堡、甚至城鎮的外面,任由他們凍死、餓死。”
索林德拉說著,面容又變得扭曲起來,攥著拳頭道:“精靈的壽命太長了,以至于見到了太多的事情。人類貴族多是短視而傲慢的,他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傳統、規矩、禮儀…但他們看中的,實際上不過是——利益!”
索林德拉越說越激動,仿佛一個醉鬼在絮絮叨叨的傾訴一般,又像是一個郁郁不得志的書生,把一切不甘、不滿都宣泄出來。
然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索林德拉只是對人類有著一種特殊的恨。
很快,索林德拉的其他手下就在村子另一頭的上風口空地上搭建了帳篷,然后一行人就在廢墟旁邊住了下來——他們竟然完全不擔心引來托勒密王國的軍隊!
夜,靜悄悄的,只有火焰的余燼發出噼啪的聲響。
一個值夜者伏在樹上,口中含著響哨,手里持著弩——如果發現有敵人可以用響哨驚醒自己的同伴,如果是夜行的野獸則可以用手弩無聲的把它解決掉。
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遠處的樹木和草叢之間一閃而過。
值夜者立刻把手弩的弦也拉開,搭上淬了毒的弩矢。
就在這時,一只手搭上了值夜者的肩膀。
值夜者身體一僵,仿佛連呼吸都凝固了一般。他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把響哨頂到唇間,那樣就可以第一時間吹響。然而現在,壓在舌頭下的響哨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氣的自己。
那只手順著他的肩頭游走,直至后脖頸處,掐著他的頸子向上提,像提起一只即將放入烤爐的鴨。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值夜者看清了對方的面容——長長的眉毛和耳朵,俊俏邪魅的臉龐。
夜色深沉,露宿在山林間的白義一行人并不知道,在山的那邊,有一個男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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