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銘一一回復了眾人的好意后,這才親自點擊進華夏影評人官網,看著官網公布的獲獎名單中[最佳男主角]五個大字后面第一順位“俞銘”這個名字,俞銘才真正地算是放心了。
終于,他拿到了這輩子的第一個獎項,同時,這也是一個很有份量的獎項。華夏影評人協會作為國際影協的七個常任理事之一,在國際電影事業上擁有極為廣泛的發語權,可以說,在哪里的影評人協會都能說得上話。
而這個獎項不僅代表了華夏影協中主流意識對自己的肯定,更是自己通往國際電影圈的一塊敲門磚。雖說不同的世界,但因為東西方意識形態間巨大鴻溝,華人想在國際電影圈占據一席之地還是很難成功的。而這個獎項是一個放在國際上都能吃得開的重要砝碼。
雖然距離自己沖入國際電影圈還有很長的一段路,但俞銘卻早已未雨綢繆起來,他知道,那里才是他的終點,他的主戰場。
關掉臺燈,躺在柔軟的床上,屋外的路燈應該還未修好,整個屋子在關掉臺燈后,只余下一片沉謐的漆黑。
在這片能夠讓人安心的黑暗中,俞銘睜著眼睛,看著漆黑一片的虛無處,心中有著歡欣,還有著忐忑。
歡欣著能夠拿到這輩子的第一尊獎杯,忐忑著其他獎項的歸屬是否還會如影評人獎一般順利敲定。是的,他貪心了,他想得到更多,但他也知道,他的資歷太淺了,相比于幾乎全靠著影評人心意一決的影評人獎,其他的獎項不是更注重人氣,就是更注重資歷。
人氣,他有,但和那些一線、超一線的人氣比,他一定趨于弱勢;資歷,上輩子,他有;但這輩子,他沒有。
俞銘嘆了口氣,還是不要多想了,努力自己能夠做到的,至于其他,全看天意吧!掖了掖被腳,俞銘閉上眼睛,緩緩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帝都的日頭終于隱去,陰澀灰郁的天空讓人分外壓抑,透過窗戶,陰冷的北風吹打著擋住它的一切阻礙。瞧著這副鬼天氣的模樣,俞銘胸口也不由得閃過一絲沉悶。應該是要下雪了!感受著北風里的潮濕,俞銘想著。
一如往日,普通乏味而規律的日常,孤單而掙扎,樸實而恒定。
一所高大的別墅中,一成熟男人隨意地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地翻看著手中的紙質文件。
“這個叫俞銘的,誰啊?”
坐在沙發另一邊的抽著雪茄,戴著金鏈子一股暴發戶氣質的光頭男人,瞅了眼自家藝人的臉色,確定沒有任何情緒,才惡聲惡氣地開口道:“一個新人。”
成熟男人似乎也不驚訝,只是好奇道:“背后有人?”
光頭男人又吧唧了口雪茄,翻云吐霧著,“沒人。不過,很快就有了。”
成熟男人彈了彈手上的文件,似有深意地笑道:“看來,最近這圈子里要熱鬧了。”可不是要熱鬧了嗎?一個新人搶走了影評人大獎,可謂是打了不少人的臉吧?而這不少人中很多的脾氣可是不怎么好!
光頭男人看著自己藝人情緒絲毫不動,也有點側目,“不擔心?”
成熟男人放下手上的文件,靠了靠背后的松軟,“不擔心。即使這個新人演技再出色,也拿不到其他重要的表演主獎的。”
光頭男人瞟了眼自己藝人,眼底透過一絲算計,“你知道就好。這個節骨眼上,你不要節外生枝。出頭的椽子先爛,讓他們先出頭,咱們就躲在后面。”
成熟男人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對這個新人,他倒是挺感興趣的。敢于虎口奪食,是個有血性的。
帝都二環一處四合院,兩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坐在堂屋,手中端著杯茶盞,拿著茶蓋撥了撥杯中的茶葉。一位老人抿了口茶水,抬頭看了眼對面的老伙計,有些擔心,“咱們把獎項給了一個新人,不會被詬病吧?”
對面穿著喜慶唐裝的老人眼神鋒利,“管他們饒舌,他們何時把咋們這群老頭子放在眼里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難不成你還要受一輩子氣不成?”
青灰色中山裝老人面帶苦色與猶豫,“理兒是這么個理兒,但…”老人似乎覺得有些說不出口,終究還是沒繼續說下去。他也知道對面這位老朋友見天兒的傲氣,怎么可能受得了這些冷待,他也著實不好勸。再說了,他們做都做了,還能自己先認慫不成?那他們這些老頭子的面皮要還是不要。
喜慶唐裝老人看著老友欲言又止的模樣,翻了個白眼,但也不能就放著老友獨自擔心,遂勸解道:“成了,你也別喪著臉了!這俞銘的演技本就為徐道洪所贊賞,他們那一系也投了不少票,這也不是咱們一家之言。”
“而且,今年這些備選里,俞銘的演技也算是出色的幾個中的一個。最重要的,他還是個體驗派的,導演工會那邊還能有啥可說的?至于演員工會那邊,即使選了別人,你以為他們會有什么好話不成?”
青灰色中山裝老人深深呼了口濁氣,暗自搖了搖頭,不管了,不管了。也許他真是老了,性子也沒自己老伙計們硬了,索性任由他們折騰吧!老人有些頹喪。
魔都花橋區一棟復式公寓樓里,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男人正打著電話,“那個新人,有什么背景?”
“目前來看,沒什么背景。不過聽說華藝好像要簽他。所以,你最好不要動什么下三濫的手段。要知道下半年公司還和華藝有兩個合作項目!”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警告自家藝人。
男人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但我今年沖擊金鼎會不會有什么變數?”
“應該不會,”電話里的男人想了想,“雖然影評人協會、導演工會和演員工會是表演主獎的主要投票分部,但僅憑影評人協會一家也決定不了最后的大獎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