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是不是該滅口?
路凱鋒的手向著架子慢慢伸去。它顫抖著，好幾次都要碰到了，卻又縮了回去。
現在是特殊情況，就這一次，就這一次。
路凱鋒如此安慰自己。
似乎真的得到了心理暗示，他的手貌似沒有那么抖了。
終于，他將黑色那條略顯成熟的黑裙取了下來。
就一會，就一會。
在萬般無奈且抗拒之下，路凱鋒最終還是穿了。
而在穿上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內心的枷鎖似乎解開了，有什么東西貌似碎了。
那東西名為“節操”。
深吸一口氣，路凱鋒鬼使神差地站在了一邊的鏡子前。
第一眼，辣眼睛。
第二眼，咦？貌似還不錯？
第三眼，下次…
忽然，意識到什么的路凱鋒身子一顫。
自己這是腫么了，居然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居然連下一次都出現了。想到一個大老爺們居然盤算著穿女裝，路凱鋒就覺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
不行，得脫下來才行。
手捏著裙擺，路凱鋒打算脫下，動作卻是一頓。
要不，再看一會？嗯，這不是喜歡，只是欣賞，另類的欣賞。
掙扎了一下，路凱鋒停下了動作，碎落在地上某名為“節操”的玩意似乎已經能夠填滿里面的浴池…
就在他專注于欣賞之時，路凱鋒絲毫沒有察覺到有兩團黑糊糊正在逐步逼近。
劍魂確實是個不錯的技能，它可以讓路凱鋒通過感受別人的氣息來判斷他人的實力。也可以將周圍的環境反映在路凱鋒的腦海里，一舉一動都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而且這個范圍還不小。
就單以效果來說，劍魂的能力實在是逆天。
但是凡事都有兩面性。比如說，在比較空曠的廣場上，人可以將周圍的景象都觀察得到。但是，你不一定能夠注意到邊上正在移動的人，或者說，你下意識地忽略了他。除非那個移動的人有什么特殊，比如身影熟悉，比如奇裝異服，否則的話我們一般不會將注意力集中在他那。
路凱鋒現在就處在這種情況中，自打屏蔽了人之后，他對這些黑糊糊的注意力就少了不少，更何況這里是城市，出現黑糊糊是相當正常的。
所以，當浴室的門敲響，并被推開的那一刻，路凱鋒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夠掌控時間，然后將時間暫停，接著脫下這一身。
然而，為時已晚。
哪怕他的敏捷也加強了一千多的屬性點，也已經來不及了。
涼涼…
莉爾和莫妮卡全力奔跑，黑白裙角被甩在身后，隨著風舞動。
抹去額上的汗水，感覺到莫妮卡的速度有些跟不上時代的莉爾咬著牙對一旁說道：
“堅持住，馬上就到了。”
“嗯！”
莫妮卡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后咬牙跟上，并在心中默默祈禱：
一定要趕上啊！
浴室就在眼前，她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在大門前調整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仿佛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一般，都點了點頭。
莉爾將手伸出，伸向浴室的大門。可以看見，她的手正在顫抖。
定了定神，莉爾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
篤篤篤——
沒等內里有所反應，莉爾推開了門——在內城，當值的侍女進入浴室一般不需要敲門，因為被侍奉者如果在洗浴的話，浴室里一般都會有一到兩個侍女，甚至更多。
所以向路凱鋒這樣一個都不要的反而是個奇葩。
門被推開了，魔法燈的柔和光芒從里面透出來，莉爾看見了掛在架子上的雪白長裙，紅色的禮裙逐漸展現。
莉爾心里“咯噔”一下，心下暗叫不好，而視野邊緣的一抹黑色更是讓她那股不安落實。
在門打開的那一刻，耳邊似乎傳來了“撲通”的一聲，但她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那邊了。她的目光已經被四件精美的禮裙所吸引，她們正靜靜地掛在模具上，展現著她們的魅力。
一旁的莫妮卡也看到了這一幕，小臉瞬間變得煞白。
完蛋了…
夕陽穿過浴室大門，灑在了濕漉漉的地板上，灑在了路凱鋒的身上，灑在了他的眼睛里，讓他合上了雙眼，似乎是在享受這美麗的夕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的絕望。
臥槽！！！
被看到了！
完蛋…
現在不但被看到了，而且還是兩個人！等到明天，不，說不定還要不了明天，這個內城里就會有別人知道他這個“獵魔者”干了什么，并把這個歸咎到他的特殊嗜好里。
啊啊啊啊！！！
不行，好羞恥！必須滅口！
等下，門還沒完全打開，還有機會！
路凱鋒用零點零零一秒進入了絕望，然后再用零點零零一從絕望中找到了希望。他腳步一點，整個人便消失在了鏡子前，過了一小會才出現在浴池中，水花四濺。
就在他入水的那一瞬，門完全打開，路凱鋒看見了現在門口的兩位女仆。
只見她們氣喘吁吁，兩條馬尾猶自搖晃，光潔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看她們那副模樣，似乎是用全力在向這邊跑來。
其中一個是莉爾，另一個路凱鋒沒見過，但從兩人相似的服飾來看，應該也是一名侍女女仆。
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其中一個已經發白，路凱鋒甚至可以看見她瞳孔中搖曳的恐懼。
“閣下，屬下失職！”
沒等路凱鋒反應過來，莉爾拉著旁邊的莫妮卡，一起深鞠躬。幸好這個世界的服飾都還算保守，衣服領口比較高，不然可能會有幾滴血液滴入這浴池。
“嗯？”
路凱鋒一臉懵逼，心想發生了什么？難不成她們看見了，所以趕緊道歉？
臥槽！絕對不能傳出去！
路凱鋒已經在盤算怎么下手才能讓人失憶了。
“屬下失職，沒能好好檢查，送錯了款式，侮辱了閣下。還請閣下責罰屬下！”
“不，不是莉爾的失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認真檢查，才侮辱了閣下！如果閣下要懲罰，還請懲罰莫妮卡！”
自知事情已經無法挽回，莉爾率先認錯，請求責罰。另一邊莫妮卡見狀趕緊把責任攬過來，本來就是她的錯，不能連累到莉爾！
路凱鋒再次懵逼，什么情況？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默默地問了一句：“你們沒看到？”
如果疑惑可以化為實質，那么路凱鋒就可以看見兩人頭上彈出的大大的問號。
看到兩人這副表情，路凱鋒長長地舒了口氣。
看來，自己不用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