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流
“有什么收獲？”老人語氣平淡，神情之中自帶著一股威嚴。
“收獲挺大的。”奧利里安頓了頓，接著說道：“首先，暗元素爆發地位于安格里斯山脈深處的一個山洞內，里面有暗元素大量噴發的跡象，而且有明顯人工開鑿的痕跡，山洞內有一個類似祭壇的建筑，頂部是一個魔法陣。”
“山洞？魔法陣？”老人語氣帶著疑惑，他稍稍坐正。
“對，至于是什么魔法陣我也不懂，詳細情況凱爾到時候會匯報。”
“好。”
“在山洞的洞口，有大量魔獸尸體，現場有非常明顯的打斗痕跡，應該是它們互相之間爭斗的關系。”
“這個應該有沒有必要專門匯報吧？就算是大量魔獸聚集，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達諾城能搞得清楚。”老人打斷了圣騎士的話，后背再次靠坐在那座椅背上。
“賽老頭，別急，等我說完。”
要是外面的人聽到教皇的這個稱謂估計眼珠子都得驚得瞪出來，殿上那可不是普通的老頭，他可是教皇賽·卡德萊斯特·薩萊·斯萊爾！教國身份最高的存在！同時也是教國的最強者！現在居然被人喊賽老頭？！不過如果他們發現喊他的是最強圣騎士奧利里安的話也就釋然了，畢竟這位圣騎士風格迥異，完全沒有身為圣騎士的自覺，哪怕他在外邊相對有禮，但馬上就會打回原形，一口一個老子之類…
聽到他這么說，教皇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他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下文。
奧利里安也沒有太過分，他知道眼前的老頭好歹是他現在的上司，所以已經相當克制了，至少沒有一口一個老子。很快，他就把話接下去：
“那些魔獸的尸體，幾乎全部都是被劈開的，那切口，嘖嘖…整齊得不像樣。不只是這樣，就連外圍的樹木也都整整齊齊地倒了一片，整個范圍大概有兩百多米。要我看，那是劍氣搞的，這種情況只有超強的劍士才能做到。”
“然后我就去找那個劍士了，找了幾天還真找到了。黑發黑眼睛，不過額頭上沒有魔紋，我也沒感覺到他身上有暗元素，至于是不是魔族就不知道了。”
賽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以奧利里安的性格，肯定會跟那人打上一場的。
“然后我就跟他干了一架，結果你猜怎么著？老子輸了！輸得很徹底。”
“嗯？”
聽到這話，賽不由得坐直了身體。別看奧利里安沒個圣騎士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可是四位圣騎士中實力最強的那個，也是最狂的那個，誰都不放在眼里。能讓他說出這句話說明那個劍士真的很強。可能跟他自己差不多。甚至比他還強，如果對方真是魔族，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想到這，賽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也就不追究奧利里安那句“老子，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奧利里安也發現自己激動了，他撓了撓頭，繼續道：
“我用全力跟他打了十幾分鐘，愣是沒讓他后退一步，打到最后他的那把秘銀劍都廢了。然后我就用了那招，你知道的，可他居然用那把廢劍格開了！就像這樣。”奧利里安照著路凱鋒那樣在胸前做了個動作，“叮的一下，我的大劍就偏到一邊去了，那招可是連我都控制不了的！”
“不只是這樣，我懷疑他沒用全力，就請他為我展示一下，他也做了，結果讓我大吃一驚！”說到這，奧利里安變得激動起來，“他只演示了一劍，用得還是那把斷劍，你猜怎么著？”
這下賽也好奇起來了，他身子微微前傾，似乎也很在意。一個連教國最強圣騎士都不能逼退的劍士到底有多強？就算是當代劍圣納特爾雅·維托拉·伯萊頓都做不到吧？
“你無法想象當時我經歷了什么！他一劍下來，直接把兩公里外的小山給劈開了！那可是兩公里！當時那劍氣從我身邊刮過，那恐怖的壓力，那種感覺，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聽到這，賽心里十分震驚。他是教國最強的魔法師，對兩公里的目標發動魔法是很容易的。魔法師通過溝通世界的元素，可以輕易在遠處釋放魔法。兩公里一般高級魔法師就能做到，而像他這種站在巔峰禁咒級魔法師，十公里也都輕輕松松。但這個跟劍氣延伸兩公里還撕開了小山是兩個概念！要知道，劍氣不是魔法，無法通過溝通元素形成，只有對劍術領悟較高的劍士才能通過自身發出，一般能有個十來米就不錯了。據他了解，如今年僅二十五的劍術天才，劍圣納特爾雅最遠也不過百米，就已經是大陸的最強者。由此可見能使劍氣攻擊兩公里外的恐目標有多么恐怖！
不過雖然心中震驚，但賽好歹也成為教皇一百多年了，強行壓下心頭的震動，讓自己保持冷靜，問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沒了啊。等我緩過來他們人都不見了。”
“他們？”
賽捕敏銳地捕捉到一個信息。
“哦，忘了說了，除了那個渾身黑漆漆的家伙，還有一個女娃子，十五歲左右，紅頭發，應該是個貴族，沒看見她的武器，不過我感覺她應該也是個劍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公國那個。”
“他們往哪走了？”
“唔...好像是康特塞諾，反正往北去了。”奧利里安思索了一下，攤了攤手。
安格里斯北部...那就是加萊亞了。公國、女孩、十五歲、紅發、劍士，應該是了。
“還有嗎？”沉吟了一會，賽繼續問道。
“沒了，就這么多。剩下的等凱爾回來了你再問他吧。”
“嗯，那你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好。”
看著走出大殿的魁梧身影，賽陷入了沉思。半晌，他睜開雙眼，一道精芒閃過，然后起身拿起座旁的羊白色法杖向著內殿走去。
黑發黑瞳的劍士嗎，得趕緊了啊...
殿外，奧利里安看著老人走進內殿，收回了目光。他擺正背后的大劍，快步離去。
幾天后，亞蘭上各國各族派去安格里斯查探的人也都帶回了消息，包括那一分為二的小山。首領們在震驚的同時，也發布了命令。
一時間，大陸西境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