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天羅地網
由于李歡交代過，任何人都可能成為暴亂的宿主，哪怕是小女孩、小嬰兒或者老婦人，所以看守在舊金山出入要道的便衣們非常小心。
結合馬來西亞機場航站樓衛生間發現的內臟腐爛女尸，FBI算著時間盯緊了舊金山機場降落的每一架飛機。
他們用機場內的廣播每隔十幾分鐘放一次四千至六千赫茲的聲音，偽裝成廣播系統的錯誤，還讓機場工作人員用甜美的播音腔安撫旅客。
最后，FBI把目標鎖定在一個金發小姑娘身上，她下飛機的時候正好聽到一聲噪音，當時就整個人軟綿綿地靠著身旁的成人。
FBI停止了噪音播放，引導小姑娘那一批旅客經過一臺核磁共振機器，給他們解釋是飛機在飛行過程中遇到高空氣流，有所顛簸，擔心對他們身體造成影響，所以免費為他們檢查一下。
小姑娘是第一個做的，等她躺好后，工作人員打開機器，刺耳的聲音響遍整個房間。
便衣們緊張地把手放在口袋里，隨時準備掏出槍來，讓他們驚訝的是，那小姑娘竟然很安穩地做完了檢查，沒有一點異樣。
“快看監控！”有人想起了什么。
在監控中，小姑娘唯一接觸的就是她曾依靠的成人！
便衣趕緊在隊伍中尋找那個成年男人，卻沒有找到，周圍人說他去上廁所了。
就這樣，FBI暫時失去了暴亂的蹤跡。
不過他們還有后招。
通過被FBI招募的黑客，他們把舊金山所有家用電視、商業廣告、個人電腦等等電子屏幕上的內容都變成了德雷克的控訴片段。
畫面上還特別標注了德雷克的——生命基金會總裁，股份擁有者。
這些主要是了讓暴亂了解它的目標是誰。
李歡看到滿大街魔性的視頻，整個人都不好了，暴亂了沒了解他不知道，反正舊金山的市民萬臉懵逼，這什么東西？政府瘋起來自己都黑？
最惶恐的是德雷克，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難道有競爭對手故意把這件事搞大，好讓FBI對他下手？
隨后，屏幕上還出現“德雷克總裁今天中午在郊區河面的私人游艇上會見舊金山銀行總負責人”的報道。
這下就算是瞎子也知道德雷克要干什么了。
“我不是，我沒有，誰干的？”德雷克憤怒地沖助理發火，“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項日程？”
能干的助理翻了翻手中的表格，肯定地說道：“是的，先生，你沒有這項日程。”
德雷克：“…”
中午的時候，一輛商務車行駛到郊外的河邊，車上下來幾個人，身穿昂貴的西裝。
河邊早有小船在等著，把他們送到了江中的游艇上。
舊金山銀行的總負責人如果還有理智的話，一定是在回味從昨晚到現在，那個始終不能得手的秘書終于讓他爽上了天的過程，他的腦海里不會有一絲關于德雷克視頻的記憶。
上船后，總負責人沒有發話，全程由他的秘書代勞。
他們進了會客廳，游艇上的侍者過來說道：“德雷克先生十分鐘后就會趕到，客人需要些什么？請吩咐。”
“有猴腦嗎？有的話給我們幾份。”秘書問道。
“有的，請稍等。”侍者退下。
銀行總負責人仍然沒有反應，只是木然地等待著。其他跟過來的幾位銀行工作人員感到有些奇怪，這是什么場合，怎么會吃猴腦呢？
一會兒，幾盤帶著溝回的白花花腦仁端了上來。
總負責人眼睛一亮，拿過來就倒進嘴里，還意猶未盡地咂咂嘴，顯然很滿意。
秘書小姐把包放下，抱歉道：“我去洗手間一下。”
她出門后脫掉高跟鞋，狂奔向游艇邊的小駁船，和劃船的便衣趕緊離開了這里。
便衣問她：“暗號？”
“共生體是低級生物。”秘書小姐喘著氣回答。
便衣一邊劃船，一邊壓了壓右邊的耳麥，說道：“通過，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
安裝在水底的聲吶以特定頻率開始工作，一刻不停。兩岸邊的樹林里駛出許多軍事裝甲車和坦克，裝彈組忙碌起來，把一枚枚白磷炮彈塞進炮筒。
岸邊還有幾輛改裝的悍馬，上面拖著擴音器，從各個角度封鎖著河中央的游艇。
李歡站在岸邊，身邊是他認識的警探，還有驚訝看著四周的埃迪。
“我有一個問題，那些猴腦怎么來呢？”李歡壓低聲音問道。
“就是猴腦，最多撒了點可可粉。”警探眨了一下眼睛說道。
另一邊的游艇上，幾個銀行的工作人員終于發現秘書小姐的消失，他們駭然地看著身邊的總負責人一手拿起一個猴腦，不停地啃咬著，嘴邊全是白色的腦組織殘渣。
昂貴的西裝沾上了鮮紅的腦血，總負責人渾不在意。
幾個銀行員工捂著嘴跑出了會客室，在外面，他們吃驚地發現幾個侍者虛弱地躺在甲板上。
“你們怎么了？”有一個人過去問道。
“好幾天沒吃飯了，只喝了點水。”侍者有氣無力地說道。
“什么？怎么可能？你們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剛才只要表現好了，能減掉99%的服刑時間。”侍者虛弱回答。
“服刑？”銀行員工們一頭霧水，感覺掉進了很大的計劃中。抬頭向岸邊看去，由于距離太遠，他們無法發現那些和樹木顏色接近的裝甲作戰車和坦克等。
“開始吧。”FBI警探說道。
岸邊的擴音器同時發動，六千赫茲的聲音穿透江面，傳到游艇中，把正在大快朵頤的暴亂嚇得手里一緊，猴腦捏成了泥。
岸邊距離游艇畢竟太遠，聲音傳過去小了很多，只是非常突然，才嚇了暴亂一跳，實際上并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傷害。
但這時候出現這種聲音，暴亂有理由認為它又暴露了。它沖出會客室，看到外面的情形，露出殘忍的神色。
寄生之后，暴亂能夠借助人的眼睛，視力恢復到人類極限，看清了岸邊各種布置。
它從總負責人身體里面出來，第一次在地球上展現出自己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