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關霍然睜眼!
和尚揮棍時的利落勁還殘留在視網膜上,他能清楚的看見和尚冷漠的臉,是黑色的。
和尚變得比原來難對付的多,無論是力氣還是速度都上了一層。
而且,這一次絕不會和尚絕不會犯他上一次的失誤。
從自己碎掉的腦袋就能看出來了。
“戰斗記憶使用一次,磨損度增加,脫出戰斗記憶的方法是被擊殺或擊殺敵方。”
胥子關重新閉上了眼。
高溫,火風,滿目的紅色。
和尚狂奔而進,木板在他腳下爆響,燭臺的長尖刺如長龍。
胥子關瞳孔內一瞬間亮如火海,血統全開,緊緊盯著和尚面無表情的臉,余光卻在不停的捕捉著刺來的尖刺。
燭臺在空氣中前進,胥子關身形鬼魅一般向左移一步,燒的通紅的燭臺貼著胥子關腰側穿過去,腰間的皮肉被嘶的一聲炙烤焦爛。看書室wap.kanshu侍 胥子關滾刀入進和尚胸前,橫切和尚的胸口!
和尚握著燭臺的五指旋轉,鐵棍的后端猛的彈起,搗向胥子關的下巴。
胥子關仰頭,鐵棍帶著熱風從下巴尖上掠過去,顯明連不輕不重的在和尚胸前劃出一道血口。
燭臺的后端向后落下,以和尚手掌為軸,前段開始翹起,如同破水而出的虎鯨,撩向胥子關的胯下!
極好的機會,胥子關曾無數次踩著兵器躍起,在空中轟開敵人的防御,然后落地撲殺。
但這一次他不敢冒進,他一百多斤的體重在和尚的手中估計相當于麻雀,壓不下敵人的攻擊,在空中便會失衡,變成吊著的沙袋。
他在燭臺上猛踩一腳,抽身后撤。
和尚氣勢渾然,絲毫不在意胸前滴血的傷口,身子微微蹲伏,燭臺在他手中慢慢張開,尖刺直指胥子關,成虎形踞于原地。
顯明連在身前劃了個半圈,胥子關翻腕,刀鋒上火光一亮,鮮血已經炙干。
觀火讓胥子關清晰地看清和尚的臉,他的眉間出現了一滴顏色極淺的鮮血,而和尚好像并沒有察覺。
刻骨已經發動了,殺機凝聚在和尚的額骨上。
在前一次他一招都沒擋住就被和尚抽掉腦袋,自然也無從見到在攻勢中形成的刻骨。
“你能說話么?”胥子關走動著問道。
和尚沒有絲毫反應,整個人鋼鐵所鑄一般,只是隨著胥子關走動轉換方向,肌肉里凝聚著鼓鼓的力量,被關節鎖成一截截,若是他宣泄而出、縱身撲上,氣勢恐怕會讓人覺得能撞開一座山。
“不能么?”胥子關振刀,立在身前,“告訴你半句話,風蓬飄盡悲歌氣,然后帶著它去死吧!”
胥子關虎喝,身子躍空,顯明連從頭頂劈落!
妖刀!
這是凝聚心神的一擊,丈長的刀光在空中就開始顯形,在落地時已然刀氣縱橫,所有的東西在這一斬面前分向兩側,和尚也只有后退。
胥子關落地不停前進,刀光在他面前一丈內飛舞,和尚步步后退,燭臺含而不發。
不停的前進在不停的避讓下漸漸枯竭,刀光慢慢衰落下去,胥子關奮起余力 在最后一擊中,和尚的退讓慢了一截,他有一腳未曾撤出,胥子關眼神冷靜,腌姜絲瞬間發動。
呼嘯的刀風涌蕩,和尚卻不再后退,他以未撤出的那支腿做支點,整個身體砸了過來!
“砰!”
“唰!”
胥子關被靠山崩撞了個結結實實,胸口劇痛,身子倒飛而出。
和尚的一支胳膊也甩著大片的鮮血,啪的落在火中。
但他絲毫不停歇,用力吸氣,雙目圓睜如銅鈴,俊秀的臉上煞氣浮現。
整個身體宛如瞬間拉滿的床弩,上半身竭力向后張,燭臺便如蓄滿力的巨箭。
伴隨著一聲整個二樓都震動的吼叫。
燭臺脫手而出,去如疾矢。
胥子關倒飛的身體去勢將竭,鷹隼般的燭臺卻已經追上,帶著無與倫比的巨力重新將胥子關向后射出。
“咚!”
聲勢浩大的燭臺刺進墻板,木墻搖搖欲墜。
胥子關脖頸被射穿,下巴搭在通紅的鐵桿上,頭頂大片的火木砸落。
在如雨的火木后,和尚獨臂立在中堂。
“喝咳咳咳咳…”
臉色漲紅的胥子關用力松松領口,罵了一聲。
剛剛說完大話,就被和尚穿在了墻上,失敗來的實在是太迅速。
屋里的掛鐘剛過一會,戰斗記憶都是瞬間生死,實在是用不來多少時間。
胥子關解開領子第一顆扣,向后靠在背椅上閉眼。
第三次…顯明連斬斷了燭臺,卻被和尚踩著太陽穴,生猛的將他整個身子從腦袋上拔了出來。
第四次…兩人貼地糾纏,被和尚鎖橋而死。
第五次…和尚奪刀,腰斬胥子關。
“呼。”
胥子關麻木的睜開眼,看向頭頂的天花板吐出口氣,煩躁的從口袋里掏出煙。
天知道他死了多少次,外面的天色已經是薄暮,胥子關瞅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了該接胥爾秋放學的時候。
和尚那種怪異的大力被加強后,下手稍稍狠一點,死相就凄慘的很。
基本沒有受傷的空間,被和尚抓到就是死,尤其是被和尚生撕開身體的死法,死后什么感覺都沒有,清晰的感受到怎么死才是最可怕的。
開始胥子關還想著技能搭配,何時進攻與反攻,到了后來只憑著口心氣吊著,跟和尚纏斗。
刻骨一次也沒爆發過,一是因為戰斗壓根不會持續太久,眉間血滴到不了深紅色,二是因為和尚根本給他爆發的機會,僵直簡直要了命。
觀火能讓他看清和尚的動作,于是就不停的進攻,不停的交錯,再在某一次交錯中開始下一次。
胥子關將煙頭丟開,站起身,振了振領子上的煙灰。
“算了,明天再說吧。”
戰斗記憶是有磨損度的,模糊了就再也不能使用,嘗試了這么多次沒能殺掉和尚,只能等他重整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