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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櫻花樹下的男孩

  桐生一馬的確算是車技頂尖,哪怕沒有親身示范,只是坐在副駕駛座上指出錯誤,胥子關依舊受益匪淺。

  畢竟長島雅治教他的時間太短了點。

  RS5停在車庫中,桐生一馬在副駕駛上伸個懶腰,胥子關熄火,車庫中徹底暗了下來。

  兩人下車,并肩向著偏院走去。

  “灰姑娘比賽沒幾天了啊。”

  桐生一馬摸著腰肋的傷口說道,他的傷口這幾天也在發癢,就快好了。

  “嗯,這幾天就先休息一下吧,沒必要這么晚。”胥子關點點頭,“你后天不是要回大江會長那邊么,明天多陪陪白川小姐吧。”

  桐生一馬本來想繃住臉,但一想胥子關反正看不清,便露出了微笑。

  這幾天他們已經見過大江智那些人了,桐生一馬也將胥子關介紹給了他們,雖然胥子關沒有明確加入‘極惡’的意圖,但這樣的人絕對是值得爭取的。

  這個情況也是胥子關最希望的,他不用負什么責任,只是想調節‘幽靈’與‘極惡’的矛盾而已。

  桐生一馬說最近‘極惡’與‘幽靈’重新開始了接洽,如果這兩方能夠自己完成利益的分配問題,那胥子關還能坐享其成,沒必要非得解決掉其中一個。

  只不過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做的。

  干掉野良川。

  雖然這極有可能讓‘極惡’與‘幽靈’的矛盾重新激化,讓現在的大好局面消失,但如果不去做這件事,那真是太對不起紀子給他做的飯了。

  “我先去睡了。”桐生一馬打個哈欠,“小津又沒等我。”

  “白川小姐這幾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啊。”胥子關語氣揶揄。

  “呃,哈哈哈。”桐生一馬只能大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第二天胥子關是被白川小津叫醒的。

  由于這幾天晝夜顛倒,生物鐘完全混亂,連每天早起打拳的習慣都沒了,胥子關躺在床上,和衣而睡,窗外艷陽高升。

  “咚咚咚。”

  胥子關睜開眼。

  “胥君,你醒了么?”女人在門外說。

  嘩啦一聲門被拉開,白川小津站在門外。

  “有人找你。”

  胥子關皺眉想了想,他在這幾乎什么人知道。

  “誰?”

  “小松飛鳥。”白川小津解釋道,“我把錢送到他手上,他非要跟來,那大概是您的朋友,所以我沒有拒絕。”

  胥子關恍然,他前些天向桐生一馬借了筆錢,讓他送到小松飛鳥手上,看起來他把這件事轉手交給了白川小津去做。

  “那我見見他吧。”

  “他就在門外。”

  白川小津微微躬身,回到小桌前煮茶。

  胥子關推門出去,看見小松飛鳥站在櫻花樹下。

  現在不是櫻花的花期,沒有落櫻如雪的盛景,而且樹下的人與氛圍也實在不搭,頭發亂糟糟的,眼睛深陷,布滿血絲。

  “大叔的情況還好么?”胥子關回身拉上門。

  “醒過來了,沒有生命危險。”

  小松飛鳥的聲線粗沉沙啞,根本不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難聽的像是兩塊鐵片在打磨。

  “那筆錢…”胥子關想解釋一下,但又無力的垂下手。

  小松飛鳥也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地面,血絲張裂的眼球看上去像是待碎的玻璃珠。

  “我大概想明白了。”小松飛鳥吸氣,抬起頭,“你跟我說的話。”

  胥子關看著他的眼睛,等著他繼續說。

  “當初我無力反抗,現在我不能無力報仇,紀子不能白死,血債必須血償。”

  難以想象小松飛鳥能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段話,胥子關本來以為他見到的會是一個被復仇烈焰吞噬的大男孩,但現在看來,小松飛鳥出乎意料的成熟。

  小松飛鳥按壓著自己腦后的傷口,讓疼痛一次次把自己從回憶的泥淖中拔出來。

  “有什么打算?”胥子關問道。

  “如果我能像胥君您一樣,那么這件事從開始就不會發生。”

  小松飛鳥一邊回答,一邊竭力的不去回憶那些畫面,“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紀子被折磨致死,不會非要等您殺死那些暴走族。”

  他的語氣越來越平靜,但腦后的手已經重新撕開了傷口,發炎的傷口流出膿水。

  “世間所有錯誤發生的原因,皆是因為當事者的能力不足。”胥子關想起現世中一句中二的臺詞。

  “如果我能像胥君一樣,哪怕只有一時半刻,一切的結果也會不同。”

  “我想親手殺死那些暴走族,請胥君您幫我。”

  他深深躬下身。

  “你想讓我幫你什么?”

  “我希望變得和胥君一樣,能面對鮮血面不改色,能被人敬畏,能力挽狂瀾。”

  胥子關走下臺階,來到小松飛鳥的身前。

  “你不適合,而且太晚了。”

  他看到了小松飛鳥腦后的膿血,“我從小就開始打熬筋骨,再長大些參與實戰,到你現在看到的這樣子,我用了將近二十年。”

  “我可以學,我會努力。”小松飛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努力?努力二十年?努力到四十歲?你干脆用命熬死仇人更簡單點,如果努力有用,那還要天才干嘛?”

  胥子關毫不留情的打擊小松飛鳥的自信心,卻被小松飛鳥突然打斷。

  “我能證明自己!”

  胥子關發笑,他走到櫻花樹前折斷一根樹枝,扔了過去。

  “來,那就證明,沾到我我就承認。”

  小松飛鳥接住樹枝,雙手握持,擺中正眼。

  “學過劍道么?來讓我看看,一個暈血的人有怎樣的劍術,還是說仇恨已經讓你脫胎換骨。”

  小松飛鳥前蹬,整個身子往前,帶著樹枝平刺。

  “你就只會那些教練教你的起手么,用點力!”

  胥子關錯開半步,樹枝從他的肋下刺過,而他平伸手掌,掌側甩進小松飛鳥的咽喉。

  小松飛鳥直接被打翻在地,胥子關轉身小腿微抬蹬出,小松飛鳥滾地,狼狽的避開踹向他腦袋的攻擊。

  “顧此失彼,顧頭不顧腳,四肢不協調,毫無天賦。”胥子關嘲諷,“你是不是以為在劍道班有了結業照就算學過了。”

  小松飛鳥擦掉臉上的泥,后腦上那個的傷口出奇的疼痛起來,他把樹枝雙手握持舉在頭頂。

  “呀——”

  小步頻進,小松飛鳥口中大喝,照著胥子關胸口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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