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路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避風港灣,它身處在魔都這個世界級的大城市里,卻靜靜的看著這個世界在無時無刻的變化,自己反而像是停留在了過去時間的某一個節點,就這么任由著人來人往,時間流動。
和地處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古丈縣默戎鎮的翁草村,這個聽名字就知道它肯定被十萬大山和陰雨連綿包圍著的小小村落一樣。
緩慢的生活節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狀態在這兩處地方是主旋律。
被人家燈火,星星點點包圍的八十七號充滿了音樂和涂鴉,街頭風格的味道,再來上一杯麥芽味兒的大杯啤酒,便會讓人沉浸其中,不由得忘記了時間的流速。
而被漆黑夜幕籠罩著的充滿了苗家民族特色,雕梁畫棟,屋檐彎彎房屋鱗次比節,站在半山腰看一家家的苗家房子就像是初春開始冒頭的竹筍,上面雕刻著包含祝福意味的辟邪神獸的寨子,四周是大片大片規劃妥當的階梯水田,蛙鳴聲不絕于耳,旁邊的山坡上栽種著綠油油的茶葉。
畫面美的直往人心里鉆。
恰是晚飯時刻,湘西特有的煙熏臘肉香味彌漫在每一條小巷子里。
就連天邊的晚霞也對這片土地戀戀不舍,不忍離去的它停留在天際線,更是為寨子增添了一些神秘縹緲的色彩。
相信每一個到達這里的人都會被這樣的味道和美景勾起想要大快朵頤的食欲。
畢竟人生唯美景與美食不可辜負。
而在一家門口掛著特侖蘇的招牌,跟八十七號差不多的老式雙開木門的苗家房子里,歡聲笑語不絕于耳,與水田里的蛙鳴聲相映成輝,自然與人類共處和諧,升起的柴火炊煙味道和飯菜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生活的煙火氣息撲面而來,就算是再不近人情,有著孤僻高傲性子的人到了這里,應該都會沉浸在這樣純粹原始的氛圍里吧?
這就是收視與口碑共存的《向往生活》,這就是國內最著名的慢綜藝。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蘑菇屋,掛著門簾與廚房相連的客廳里。
何涂站在廚房的臺階上,手里拿著一個飯碗,臉上掛著和往常一般無二的溫暖和煦的笑容:
“璇兒的剁椒魚頭來了!繼科,快來幫著端菜,嘿嘿嘿,對對對,說你呢,潘木匠就別鼓搗那本木工大全了行么?難道您還想用木頭蓋出一個soho啊?嘿!真行,妹妹呢?還有你,彭彭,別玩了,那豬都被騎壞了!快點喊妹妹次飯了!”
何涂一聲聲的喊叫聲就像是小時候母親站在門口探頭喊著玩忘了時間的孩子們,熟悉,親切而自然。
那是童年最難忘的記憶,是刻在靈魂里的情緒。
他看著被喊到的幾人馬上放下手頭的事情飛快的站起身,可見急切之心情,不由得笑的更加開懷,轉身對著正在灶臺邊上忙碌的黃石說:“這一個個的一聽吃飯立馬生龍活虎了起來,嘿呦,真行。”
一直忙著做菜的黃石滿頭大汗,帶著些心有余悸的說道:“那可不么,我今天都想大吃一頓了,今天確實累的夠嗆。”
黃老師把鍋里炒好的菜用大勺盛出來,遞給默默站在他旁邊的何涂,兩個相識相知多年的老友,一下子對上了眼神。
黃石看見了何涂發自內心的心疼,廚師圍在灶臺一直煙熏火燎的,平常吃飯都沒什么食欲,還要擔負著為大家做飯的任務,身為好友的何涂確實心疼。
但他惦著鏟子,釋然的笑了笑:“沒事,涂涂,其實我說實話,我看見這幫孩子們這么喜歡吃我做的飯,我真的發自內心的高興,真的,不騙人。”隨即他眨了眨眼睛露出自嘲和緬懷的微笑:
“想當年我也是國民偶像,那時候的陣勢跟現在的成乘似的,結果現在天天圍著灶臺轉。”
何涂輕笑一聲,心疼去了一大半,黃老師一邊照顧著鍋里的菜,一邊認真的說道:
“嘿,歲月真是不饒人啊,但說實話,演戲和做菜兩樣兒我都喜歡,因為這兩種工作都能給人們帶來快樂!人活一輩子,不要想太多,快樂就行了,而我能帶給別人快樂,其實我覺得我做的工作是很榮幸很有意義的。”
何涂蹲下身子揉搓著一只肥嫩的柴犬聞言不由笑出了聲,他看著坐在小馬扎上,拿著扇子燒著柴火也憋不住笑的彭彭抿著嘴唇說著:“黃老師,你拿著鏟子一邊燙豬毛,一邊講著人生哲理,這個畫面也實在是太美了,蛤蛤。”
黃石也嘿嘿直笑,樂的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
幾個嘉賓幫著把黃小廚做好的菜端到布置的極具生活味道的客廳桌子上。
何老師招呼著大家去洗手,倒酒準備開吃開喝開聊。
“叮鈴鈴鈴”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驚了何老師一下,他回頭看著眼神緊緊盯著桌子上飯菜的彭彭:
“不知道誰的電話來了,彭彭你先去接一下,你哥不在了,你就是我們蘑菇屋的第一接線員了,放心吧,我們等你回來再吃。”
戴著眼鏡的彭彭搖了搖頭,讓何老師他們先吃,他自己趕緊飛快的跑過去接通了電話,畢竟還等著吃飯呢:
“喂,你好,這里是蘑菇屋,我是接線員彭玉暢,您是哪位?”
“你好,我要…”未做變聲,磁性特殊的聲線傳出。
“噗嗤”來電人還未說完,彭彭就情不自禁不自覺的打斷了那邊的那人,他的表情從急切變成驚喜,露出笑容,看向桌邊有些不解的何涂,一臉快夸我的表情指著電話:“何老師,我已經猜出他是誰了!他只說了四個字就被我猜出來了!”
“這么好猜?你別猜錯了啊!”何老師難以置信。
彭彭信誓旦旦的趕緊解釋:“真的,他的歌我循環過無數遍!要是連他我都能猜錯,我發誓,我以后只吃一碗飯!絕不吃第二碗!”
“是這么大的碗么?”何老師笑著指著一個比他的腦袋還大的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