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
“我是第一!”
“看戲了看戲了!”
“成乘是我老公,不接受反駁。”
“張致坤是我叔叔,不接受反駁。”
彈幕飄過,幾個姑娘圍在一起。
“你哪里來的瓜子…”戚智妍看著從兜里掏出來一把瓜子的俞佳一問道。
“問編導姐姐要的,怎么了呀?”俞佳一大眼睛天真無邪。
戚智妍無奈的捂著額頭,也不管她了,看成乘還沒上臺,扭頭和邵靜溪聊起來編舞需要補充的一些細節。
平常一直訓練,搞的精神疲憊,現在看這就是原創!的節目已經成為了她們放松和戚智妍了解對手的途徑。
經紀人告訴她成乘已經簽約了稻田文化,不過雖然他實力不弱,人氣很高,但跟戚智妍不是一個類型的,兩個人基本影響不到對方,讓她放松點不要太緊繃了。
但她還是沒有放松自己,仍是堅持每天加練,戚智妍是一個比較驕傲的人,被一個同齡人超過,她心里邁不過去那道檻。
“靜溪姐,白紙跟成乘談戀愛了,你知道么?”俞佳一咬著瓜子彎腰看向坐在最右邊的邵靜溪。
“不知道啊,不可能吧。”邵靜溪回道,在她心里成乘應該不會那么早去談戀愛,這點成乘自己也講過。
戚智妍回頭,大眼睛好奇的看了過去,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知道白紙是節目里的一名選手,短頭發的一個小姑娘,挺酷的。
“真的,昨天他們節目錄制,去現場的粉絲們看見了,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哇呀,太帥了,當著那么多粉絲的面啊。”俞佳一小圓臉特別興奮。
“我看看。”邵靜溪沉穩的說道,接過手機,事情擺在她面前她才會相信。
熱搜第八,沒有圖片,不是營銷號發的,看來是真的粉絲,字里行間里透著激動,邵靜溪一下子也搞不清楚真假了。
不過按照她對自己男朋友的了解,這個時候郜火業應該已經直接打電話過去問了,她只需要等男朋友來跟她講就行,嗯,完美。
幾個少女偶像熱火朝天的分析了一會兒,女頻小說里的各種情節都快被她們猜完了,只到成乘上場開始表演,幾個姑娘才安靜下來。
她們還要吃瓜呢,上個星期張致坤和李志成吵架,鬧的沸沸揚揚,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成乘夾在中間像個小媳婦兒。
節目把他們兩個人剪輯的好像有什么仇恨一樣,挑逗著吃瓜群眾們的神經,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待這一期開始了。
成乘回到了最初的裝扮,簡單的白襯衫,解開兩顆扣子,剛好漏出一點鎖骨,牛仔褲帆布鞋,整個人清瘦干凈,黑色短發下眸子清澈。
華麗的舞臺,暖暖的燈光,背著把木吉他,直視著攝像機。
“好帥啊!”俞佳一咬著手指頭說道,邵靜溪笑著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告訴她成乘舞臺下的樣子,就讓小姑娘保留一些幻想吧。
張致坤坐在導師席鼓掌,余光瞥向李志成,心里想著咱們看看成乘究竟退步了沒有!
他直接坐在高腳凳上,把立式麥克風調整好位置,燈光師細心的盡量把燈光的色度打到最合適成乘的膚色,顯得他整個人溫暖平和。
背后的大屏幕開始播放制作好的動圖,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長發姑娘,衣衫飄飄的站在一顆大樹旁,只漏出背影給人們看,畫面美好又孤單。
搖臂攝像機對準成乘,鏡頭切換到他手上,前奏悉悉索索的像夏日夜晚的蟲鳴聲,修長的手指開始撥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女聲響起,他閉上眼睛跟著和聲,男女聲動人,像騎著自行車奔馳在夏日鄉間的小路上,清風拂面,后座坐著一個笑聲朗朗的姑娘。
“北方的村莊住著一個南方的姑娘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么平靜優雅~”
細膩又婉轉悠揚的嗓音沖進電視機前觀看的人們的心里,把心房攪動的亂糟糟,酸澀的味道彌漫在胸腔,點上一支煙,房子里人們腦海里的記憶在發酵,那個姑娘,還好么?
“南方的小鎮陰雨的冬天沒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腫的棉衣去遮蓋她似水的面容”
成乘閉上眼睛,眉毛微皺,似唱似吟,觀看的戚智妍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好像怕打擾到這安靜的氛圍和這個有些惆悵的少年。
“南方姑娘你是否習慣北方的秋涼 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歡北方人的直爽”
他挺起身子,把惆悵的情緒匯成一點,起了一下勁,手里流暢不停的彈琴撥弦。
“日子過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著口香糖對墻漫談著理想~
誒誒誒~”
惆悵點燃彌漫的情緒,像一支畫筆,記憶是面墻,將原本被遮掩上的回憶涂上顏色,或溫暖鵝黃色或陰冷暗灰色,一幕幕情景在眼前交織閃過。
“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樓遮住了你的希望,誒嘿~”
成乘從地上拿起口風琴,拿起吹管放在嘴邊,右手開始彈奏,鏡頭下閉著眼睛的他,憂郁,安靜。
記憶中麥田上,風吹麥浪。
姑娘們靜靜的看著他吹奏,跟著節奏輕輕搖晃著身體,眼睛一眨不眨。
面對著觀眾的成乘,背對著觀眾的姑娘,一個白襯衫,一個碎花裙,一來一去,畫面寂寥。
他放下口風琴,腳輕輕的點著節拍,臺上幾位導師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欣賞這首歌曲,悠揚歌聲響起。
“昨日的雨曾淋漓過她瘦弱的肩膀夜空的北斗也沒有讓她找到迷途的方向陽光里她在院子中央晾曬著衣裳 在四季的風中她散著頭發安慰著時光”
觀眾們和幾位導師聽到這個歌詞心里一顫,南方姑娘,她們是戴望舒筆下一個如丁香般結著愁怨的姑娘,撐著油紙傘,彷徨在雨巷中,叩敲著每一個少年的心門。
“思念讓人心傷她呼喚著你的淚光 南方的果子已熟那是最簡單的理想~”
成乘微微仰著頭,嘴角掛上笑容,是對回憶的釋然,是對那個姑娘的祝福,希望她以后不再失望,希望她不再孤單,不用再對著墻談著理想。
“啦…啦…
啦…啦…
啦…啦…”
閉上眼睛,張開嘴巴,配合著女聲,手里不停的掃著弦,在成乘心里,南方姑娘離開了北方,踏上了回南方的火車,他祝福她。
“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