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無間初始
尖沙咀漆咸道一棟別墅內，一群人正圍在客廳里，探討著什么問題。
“沒保護好坤叔，是我們不好。”
一名年輕男子低著頭剛說完，旁邊站著的一位中年男子，沖上來就是一個耳光，一巴掌將年輕人抽趴下。
“三叔，算了，爸爸常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他現在才出事，算是賺了。”
坐在沙發上的一名女人，勸住了中年男子。對面沙發上坐著的，一位戴眼鏡的男子開口道：“你們誰能猜到，國華、文拯、黑鬼、甘地他們四個，現在想什么？”
眼鏡男這話一出口，客廳內，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角落里的倪永孝，打完電話，掛掉之后，一邊起身一邊說道：“姐，媽媽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一早就睡了，她吩咐，買幾包香煙送去斂尸房給爸爸。”
女人說完，抬頭看了倪永孝一眼，嘆息著說話。
“我去買。”
說完，邁步走出別墅，幾名小弟急忙跟上。
德成街，一家名叫國華樓的火鍋店內，一群古惑仔圍攏著，里面四名中年男子，正在吃著火鍋，說著話。
“今天十四號，大家都要向倪家交錢。”
國華吃了口菜，開口說到。
“這樣，這里我最小，不好聽的話我來說，這個月起，我不再交錢給坤叔啦，三位大哥的意思呢？”
文拯說著，用手中的筷子一掃其他三位。
文拯的話一出口，在座的眾人，頓時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都從對方眼神里，看出了欣喜。
有人帶頭就好說話，黑鬼端起酒杯：“來，喝酒。”
這一杯碰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言而喻的暢快喝了起來。
正這時候，外面又走進來一位小矮胖子，如果葉楓在這里，一定會很吃驚，因為這矮胖子，竟然跟灣仔警署原來的那位督察，陳聰明，長得很相似。
“你要來這里吃飯，我們很高興，其他的事，過了今晚再說。”
國華舉著酒杯對來人說到，矮胖子也不客氣，坐下之后，撈了一大口肉就往嘴里放：“好，吃東西。”
金馬倫道，拐角處一家坤記魚蛋粉店內，葉楓、苗志舜和楚紅三人，坐在一張小桌子上。
苗志舜舉著一碗魚蛋粉對葉楓說到：“葉sir，嘗嘗這里的蛋粉，味道很正，魚丸、牛丸味道都很不錯，幾乎都是回頭客。我小時候爸爸領我來這里吃過，后來做警察，去了東區，就很少吃到這里的東西，幸好現在又調回來了。”
葉楓也端起自己面前的小碗，用小勺挖出一塊牛丸放入口中，仔細品了品，果然，味道相當的正宗，比葉楓這段時間吃到的幾乎都要強得多。
“嗯，味道的確很好，不愧是幾十年的老店了。來，紅姑，嘗嘗看。”
遇到如此正宗的美食，三人都是食欲大開，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天。
“苗警官，聽說你前陣子打死了一名罪犯，不至于就因為他變得這么消沉吧？還是說，你那套犯罪心理學，又晉級了？”
吃了一碗，肚子里微微有了點底氣，葉楓掏出雪茄，遞給苗志舜一支，自己點燃一支，剛抽了一口，被楚紅奪了去。
無奈的看了一眼楚紅，只好又掏出一支給自己點上。
“我沒你這種手腕和心態，否則我早就升職警司了。你說的沒錯，我的心態是出了問題，葉sir，有空跟艾琳說一聲，我祝福她倆幸福。她這兩年跟著我，的確是受委屈了，也許宋子豪會是她更好的選擇。”
苗志舜重重的抽了口雪茄，嗆的咳嗽幾聲，連忙喝了口湯，這才止住了咳嗽。
“咳，不過，你也告訴宋子豪，我知道他的底細，如果他敢對艾琳有一點不好，或者他敢再走老路，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葉楓望著苗志舜眼底隱藏著一絲憂傷，面色陰沉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他很同情苗志舜，但也不想去勸說艾琳醫生，畢竟宋子豪對葉楓來說，更像是親人。
人都有自私心，沒人會做到大公無私，更何況，苗志舜說的沒錯，艾琳跟著宋子豪，的確比跟他更合適一些。
如果苗志舜不能走出這個心結，說句難聽的，他活該單身。沒有女人會忍受得了自己的男人，三天兩頭神經兮兮的樣子。
那種場景，就像是把自己置身于恐怖片之中，或者他可以選擇找個退休的女臥底，就像他穿越之前，跟幾個戰友討論飛虎隊戰斗力的時候，看的那部電視劇里，叫什么韋恩的女臥底，估計會跟苗志舜很搭。
“放心，豪哥不會走老路，更不會對艾琳醫生不好。否則不用你，我都不會饒了他。不過，能不能講講，你之前辦的那個案子，怎么會對你影響這么大？”
苗志舜吐出一口煙圈，看了一眼葉楓，自嘲的笑了笑：“什么罪犯，那是對外說的。你知道我打死的那個是誰？我們東區重案組的組長黃子邦。他媽的，八年了，竟然沒人知道他是個叛徒。”
“什么？黃子邦，竟然是他，怪不得。”
葉楓點點頭，從那次楊倩兒被殺手襲擊，黃子邦竟然無故出現在現場，葉楓就對他有所懷疑，但后來出了許多事，一時間沒顧得上對他進行調查，沒想到，竟然死在苗志舜手里。
“沒錯，rik的案子我辦砸了，恰好一條暗線給我透露了一些楊正祥販毒的消息，說他跟一個叫黑鬼的家伙，走私了幾百萬毒品。我去調查，恰好遇到黑吃黑，而且還是連續的黑吃黑。
當我準備堵住那個黑手，挖更多點線索的時候，黃子邦這家伙，出現了。他攔住了，并且朝我開槍，還好我最近訓練沒有懈怠，躲過他的槍擊，反手一槍，那一瞬間，我終于理解rik的感受了。”
苗志舜說著話，渾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葉楓知道，他這是又陷入自己的心結之中，不由自主帶入到當時的場景。
“好了，苗警官，別想太多，不管是叛徒也好，罪犯也好，總之都是一樣，既然他犯了罪，就該死，沒什么大不了的。”
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幫看著像是古惑仔一樣的人坐下來吃飯，不過看老板的模樣，倒是一點都不慌張，似乎見慣了這個場面。
又過了沒多久，幾輛汽車停下來，又來了一幫人，葉楓眼神一凜，這些人胸前都帶著警官證，顯然是一群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