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昕嵐剛才被楊柬甩手用力打到了肩膀肘,一個站不穩就側身摔下了。
“昕嵐!”大熊、鐘恒還有離得遠的趙誠都不約而同地驚喊道。
蹲下扶她的大熊看見簡昕嵐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手臂,氣得青筋暴起,指著滿臉無辜的楊柬說道:“王八蛋,你居然敢打她!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
“不要啊熊哥!我沒事!”簡昕嵐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只能坐在地上拖住準備沖過去打人的老板小腿。
“你要是打傷他會賠死的!”鐘恒生怕大熊下手沒輕重,也不得不慌忙地站起來擋在大熊面前攔著。
“熊哥,千萬不要碰那個斯文敗類。他很陰毒的,你們看轉彎角的攝像頭,但凡我們今天碰到他一根手指,都有可能被他‘故意傷害罪’起訴。”趙誠一改往日的沖動,快步跑過去跟鐘恒將把大熊往后拉,然后扶了一把還坐在地上的簡昕嵐。
聽到他這么說,三人立馬回頭看,還真看到了墻角有個紅點對準這一塊。
趙誠盯著楊柬。
前世,這個二郎神高管的偏執性格,在全公司是有名的。
楊柬不喜歡所有提起他出身的人,仿佛對自己曾是個街頭歌手而感到羞恥,但他又很眼紅那些靠自己闖出來的草根歌手,哪怕這個草根是瑪雅傳媒的簽約藝人。
只要誰敢對他的話有一絲反抗,楊柬都會毫不手軟的收拾這個人。
趙誠前世被雪藏了那么久,也有楊柬的一份功勞。
而他被雪藏的第四年,有個在網絡上走紅的實力派愣頭青歌手被簽進來,因為不滿自己的資源待遇,就跑去跟楊柬理論了,但談的過程不盡人意,愣頭青歌手就跟楊柬發生了爭執。
不知道楊柬跟他說了什么,總之愣頭青歌手一氣之下就動手把楊柬揍了幾拳,又踢了兩腳。
事后,楊柬報警捉了愣頭青歌手,然后請律師起訴他,并把現場被打視頻和法醫的鑒傷報告一塊遞交給了法院。
在報告里,楊柬被鑒定為[輕傷]。
司法上的[輕傷],并不是口頭常說的破皮、出血、脫臼等,這些小問題只屬于[輕微傷]。
像外傷性蛛網膜下腔出血、顱骨凹陷性或者粉碎性骨折、頭皮撕脫傷面積累計20cm以上等等,才會被鑒定為[輕傷]。
而根據華夏刑法第三百四十二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并造成被害人輕傷,屬于故意傷害罪的范疇,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不知道楊柬是真的受了輕傷,還是怎么樣,總之提審兩次后,愣頭青歌手在牢里蹲了十一個月。
時間不算長,但前途盡毀。
而趙誠后來聽說,愣頭青歌手那天本來是不會去找楊柬的,但被楊柬在徽信群里冷嘲熱諷,然后又想到自己的不公平待遇,覺得很憋屈才打了個電話跟楊柬理論。
結果,楊柬叫他有什么事情,就直接來辦公室當面談。
綜合楊柬平時的作風,愣頭青歌手被楊柬下套的可能性極大,反正,瑪雅傳媒的藝人都對這件事印象很深。
所以,趙誠剛才看見大熊要打楊柬的第一反應,就是先看看四周有沒有裝攝影頭,即使現在的楊柬,還沒升職成為瑪雅傳媒的高管,但誰能保證他沒動壞心思。
大熊聽到趙誠的話已經逐漸冷靜下來。
可楊柬看到了后即沒有奸計落空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反而有些欣賞地看著趙誠,說道:“你就是那個代表海岸人生上臺的歌手?”
趙誠只是盯著他,不應話。
“加油,好好唱,爭取拿個好名次。”楊柬語氣真誠地微笑說道,就像個鼓勵他的前輩一樣。
“我-會-的。”趙誠一字一頓地肯定回答。
“畢竟,還有個垃圾協會在等著酒吧救濟呢,不過...決賽可不是你有信心就能進的,呵呵。”楊柬皮笑肉不笑,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地離開了。
“你......”大熊瞬間又氣得血壓飆升,看著他經過的側臉緊握住拳頭。
但趙誠按住大熊,看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示意他千萬不要沖動。
好半晌后,楊柬總算走得連個影子都不剩了。
四人精神疲憊,相繼坐到了旁邊的長凳上。
簡昕嵐的手臂外側被粗糙的地面擦傷了,雖然不算嚴重,但終歸是破皮出了血,而且面積也不小,所以,鐘恒就帶著她去附近找工作人員拿碘酒消毒,只剩趙誠和大熊。
看見大熊的氣消了點,趙誠就把剛才在樓梯聽到的事情跟他說了。
“他這人有病嗎?!本事大到這樣還要跟鐘恒計較?”大熊十分驚訝。
因為他根本沒想到鐘恒這師兄有這么厲害,為了達成自己想做的事,連大明星都能找出一堆。
“沒錯,他的確有病,楊柬患有偏執型人格障礙,非常難相處,為人愛計較到難以想象,所以才會一直揪著鐘恒不放。”趙誠思索了一下說道。
“不對吧...我有個搞音樂的哥們就是輕微的偏執型人格障礙,日常有自卑傾向的,這狗雜碎怎么看都不像自卑啊!”
“而且得這病的人,都不太愛跟人打交道,他要是有這毛病,還怎么混到現在這個風聲水起的程度?”大熊不解道。
趙誠搖搖頭,說道:“那些都是普通患者。”
“但楊柬不同,他是個記憶力、觀察力、控制力都一流的聰明人。”
“即使有障礙的干擾,楊柬也能強迫自己融入不適,所以,他的工作能力是非常強的,而且為人心機重,肯定很懂得怎么討老板的歡心。”
“我們這回跟他正面碰上了,估計往后都很難安生。”
趙誠說完這句,大熊的表情從疑問換成了驚恐,在他眼里,這個楊柬現在是個神經病了,他只知道神經病砍人是不用負責的。
“別擔心他會使什么下三濫的招數對付我們或酒吧,因為偏執障礙讓他只喜歡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擊敗別人,所以,他一般只做法律范圍允許干的事情。”趙誠趕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