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想做冤大頭

　　“約翰哥哥，我們出去玩吧！”

　　這一天，約翰剛吃完早餐，已經提前吃完早餐的瑪麗公主便迫不及待的拉著他就走。

　　“教父，我…”約翰求助般的目光望向吃著早餐的查理一世。

　　“去吧，注意安全。”查理一世假裝看不出約翰不想陪瑪麗出去玩的事實，只是提醒一聲注意安全后便繼續消滅起面前的食物來。

　　“我…”約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心道我這是沒人權了么？

　　俗話說小孩子健忘，約翰以前還不怎么相信，但是，現在他卻是不得不相信了。

　　還記得菲利普三世去世到安葬那段時間，瑪麗公主她哭的那個傷心啊，真是讓人看了忍不住跟著落淚。

　　可是現在呢？

　　只要不刻意提起菲利普三世，她幾乎變得跟沒事人一樣，每天除了跟著她的家庭教師安妮(菲利普三世的二十四個私生子女之一)學習一些貴族禮儀和讓那些讓約翰看著就頭疼的拉丁語、法語、德意志語、以及英語外，就是纏著約翰，要約翰帶著她去玩。

　　“希望你長大后能安靜一點兒吧！”想到瑪麗公主活潑好動的性格，約翰就萬分頭疼，要是自己以后真的娶了她，還不被他折騰死。

　　約翰心里想著心事，腳步卻沒停，跟著瑪麗公主的腳步離開了餐廳。

　　十多分鐘后，兩人離開了王宮，來到了集市上。

　　在他們兩人身后不遠處，是十多名跟過來負責保護兩人安全的勃艮第騎士。

　　陪著瑪麗公主在集市中轉來轉去，期間，約翰也給她買了些小玩意。

　　直到他們來到人流最多的一處商店，約翰透過前面人群中偶然露出的縫隙，認出了這家商店的名字——博爾賽爾商店。

　　光看名字，約翰完全猜測不出，這家商店是賣什么的？這些人聚在這里又是在做什么？

　　約翰本來不想湊熱鬧的，但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拉著他手的瑪麗公主卻是不依，央求道：“約翰哥哥，我們進去看一看好不好？”

　　看著瑪麗公主的目光，約翰不由心軟，點頭答應了下來。

　　雖然這里聚集的人很多，正常情況下根本就進不去，但是約翰卻并不是沒有辦法。

　　只見約翰向已經靠近他們兩人的騎士招了招手，問道：“你們還有多少錢？把錢都借給我，我回去后再還你們。”

　　“這是我的…”

　　“我的。”

　　“我只有這么多了。”

　　很快，約翰手中就多了好好幾個錢袋。

　　“瑪麗，跟我到邊上去。”約翰將瑪麗帶到邊緣區域。

　　然后，那十多個騎士也在約翰的示意下站到邊上后，約翰將一個錢袋中的所有的東西倒在手中，隨意掃了一眼，發現錢袋中幾乎都是由一些法國鑄造的索爾銀幣，除此之外只有一兩枚小埃居銀幣，至于金幣，更是一枚都沒有。

　　隨后，約翰又檢查了其他幾個錢袋，發現也和第一個錢袋差不多，只有一個錢袋中出現一枚大埃居銀幣。

　　“看我的！”約翰將一個錢袋里裝的錢全部倒在手中，向瑪麗公主眨了眨眼后，用力一揚一放，手中的索爾銀幣呈拋物線般出現在半空，口中大聲喊道：“撿錢了！撿錢了！是誰掉錢了…”

　　“錢？”

　　聽到約翰的叫聲，人群立馬騷亂起來，正好聽到金屬落地聲。

　　接著，約翰再次扔出了一把。

　　這一次，原本大量圍著博爾賽爾商店的人群迅速退出商店，開始撿起地上的錢來。

　　“真是不把錢當錢！”

　　“是啊！”

　　保護著約翰和瑪麗兩人的騎士們全程見了約翰扔錢的動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眼見博爾賽爾商店門口暫時空了出來，約翰趕緊拉著瑪麗向商店門口跑去。

　　很快，在避開一些有些混亂的人群后，約翰和瑪麗完好無損地走進了博爾賽爾商店。

　　“約翰哥哥真聰明！”

　　走進博爾賽爾商店后，瑪麗公主看著約翰的目光都好像冒起了小星星，心道：“我以后也要這樣做！”

　　約翰并不知道，他這次給瑪麗公主起了個不好的榜樣，給他以后帶來了多大的困擾。

　　走進商店中，約翰目光掃視一遍，才發現一個情況。

　　雖然剛才約翰用錢引流了一部分人群，但是，留在商店中的人并不少，放眼望去，至少還有二三十人。

　　雖然商店中還有二三十人，但是卻不顯得擁擠，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家商店的規模有多大了！

　　就在約翰觀察商店的時候，瑪麗公主指著不遠處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手中的東西問道：“約翰哥哥，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什么？”約翰順著瑪麗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仔細分辨了一下，發現那中年男人拿的不是別的東西，分明是柏林生產的玻璃鏡子！

　　“他們這么快就將玻璃鏡子賣到第戎了？”約翰有些意外，原本他覺得，以當時工廠的生產速度生產的數量，連德意志地區都無法滿足呢，實在是沒想到，居然第戎就有自家生產的玻璃鏡子了。

　　“那是玻璃鏡子。”雖然心里在想著其他事，約翰卻沒有忘了回答瑪麗公主的疑問。

　　“玻璃鏡子？”瑪麗公主皺了皺眉，問道：“就是我用的那種鏡子嗎？”

　　“不是，和你用的那種鏡子不同，這種鏡子只要不摔壞，可以永遠用下去，而且，它還可以更清晰地照出你的樣子。”約翰耐下心給瑪麗公主解釋道。

　　“真的嗎？”有些愛美的瑪麗公主聽了約翰的介紹，忍不住說道：“我也要！我也要！”

　　說完，她就忍不住掙脫約翰的手，向那個中年男人的方向跑去。

　　約翰見了她的舉動，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跟上。

　　“小姑娘，這面玻璃鏡子要5000埃居才能賣給你。”約翰來到瑪麗公主的身邊，剛好聽到中年人對瑪麗公主的報價。

　　“5000埃居？這么貴？”

　　約翰的腦海中瞬間換算出5000埃居是多少錢，按照6年前也就是1461年發行的埃居算，一枚埃居金幣相當于3.45克黃金，5000埃居就是17250克黃金。

　　換成以這個時代大致金銀兌換比例1:12算，17250克黃金相當于207000克白銀或者207千克白銀。

　　要知道，當時約翰等人將一面鏡子的價格定的是4500塔勒，換成白銀也才105千克，可以說，一面鏡子到達第戎后價格就已經漲了一倍！

　　“太黑心了！”

　　不想做冤大頭的約翰拉著瑪麗就走，邊走邊說：“我們不買了，瑪麗。”

　　“可是…我好想要啊！”雖然被約翰拉著走，瑪麗公主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中年人手中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