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叛軍

　　“x，那是什么，聽著就不像好東西。”感受到行李倉內越來越重的壓力，雌豹有些煩躁的晃了晃頭，不耐煩地說道，“傻鳥，你好像也知道，這是又有什么事沒告訴我？”

　　“一段塵封的歷史而已。”烏鴉推了推眼鏡，看上去有些出神，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你就想象成一種污染性比核彈更強的滅絕性武器就可以了。”

　　“你說的太輕描淡寫了，小先生。滅絕彈，學名娜其爾之息，寓意為神話里毒龍之母娜其爾的吐息，他們鋼鐵教會對遠古時代的神話傳說非常抵觸，有意回避神話稱呼，都用滅絕彈代替。”斯溫男爵嘆了口氣，接過檢測報告重新又看了一遍，邊看邊對雌豹解釋道，“這東西比你們的核彈要可怕的多，污染性極強，擴散速度也極快，一顆標準當量的毒龍之息，足以令數百平方公里范圍寸草不生，對進入污染范圍的動物也會造成致命傷害。就算用最先進的手段凈化，沒有百年的時間，也無法緩解它的污染。想要恢復原狀，至少需要三百年。你們的核彈主要還是為了摧毀城市給敵人帶來傷亡為目的，而這個東西，單純就是為了大面積摧毀環境，除了毀滅之外毫無意義。”

　　“說到底也就是一種武器呀。”雌豹不解的問道，“你們兩個怎么一副被人x了的樣子。”

　　“小先生。”斯溫男爵很紳士的克制住了當場爆發的沖動，抿著嘴說道，“能請您這位同伴用正常人的方式交流嗎？”

　　“真抱歉，我嘗試過很多次，都失敗了。”烏鴉聳聳肩，對雌豹低聲解釋道，“確實只是一種武器而已，但它是一種理論上已經不該存在的武器。”

　　“哈？”

　　“據說，自從二百年前一場莫名其妙爆發，又莫名其妙結束的毀滅性危機之后，滅絕彈就被全部破壞，制造方法也徹底銷毀了，代價就是教會勢力的分裂。失去了制造方法，再加上差分機的管控，理論上來說，這種武器不該再出現的。但是很顯然，所謂的銷毀只是表面文章，實際上教會內部暗中保留了滅絕彈的制造方法，所以才有了…”

　　“并沒有。”不等烏鴉說完，查林杰就打斷了他的猜測，“你不明白，烏鴉先生，教會是絕對不會保留滅絕彈這種武器的，神圣家族也一樣。”

　　“嗯？”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小先生，你要考慮到當時的局勢。”斯溫也贊同的解釋道，“如果為了追求殺傷性和破壞性，其實有不少武器的威力超過毒龍之息，除了后來誕生的女武神之外，當年的雷神之錘和勝利之刃都比它更強，根本用不著保留它。而且毒龍之息存在的唯一意義，對環境和生態形成致命打擊，對當時還沒有分裂因此沒有外敵的教會而言，這無異于自我毀滅，誰會蠢到保留它？所以當時銷毀的的確非常徹底，而且我們兩方都真心認為毒龍之息必須銷毀。”

　　“有道理。”烏鴉思忖了片刻，不得不點頭認可，“但事實證明一切，它又出現了，而且我覺得，不太可能會有人放心的帶著二百年前的老古董滿處亂跑，只可能是新制造的，所以說，制造方法還是保留了下來，而且…呵呵，還打算把他投入使用。”

　　“確實是這樣。”查林杰拳頭攥的咯咯作響，咬著牙說道，“果然當初肅清的還不夠徹底，給叛軍留下了火種。”

　　兩位老紳士沒有說什么，顯然也贊同查林杰的看法。

　　“果然？”

　　“嗯，實際上教會的高層始終對二百年前叛亂的結果心存懷疑，叛軍的高層在一夜之間被清洗了一多半，剩下幾個無力支撐，只能向教會投降。然而教會始終無法確定，死亡的那些叛軍高層里，有沒有人其實并沒有死，而是借著被屠殺的機會隱姓埋名，很可能是有的，因為這幾十年來，總會出現一些不知名的勢力，以教會為目標伺機進行破壞。教皇陛下和教父大人都認為，這些勢力的背后很可能就藏著當年漏網的叛軍高層的后代，培養我們這些特殊人士，正是為了應付他們才做出的對策。”

　　“成為教父大人教子這幾年，我也處理了不少相關案件，確實感覺到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暗中推動，我一度以為那是對面的勢力在幕后操控，但后來發現并非如此，因為他們也被同樣的事困擾著。嘿，現在看來，陛下和教父大人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果然叛軍的繼承者還沒有死心啊。”

　　“我們的確也有同樣的感覺。”兩位老紳士也附和道，“不是一兩天了，幾十年來始終如此。”

　　“所以你們認為，被殺死的羅杰就是叛軍的一枚棋子？”

　　“對，他身上有不少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特征，很可能是因為他暗中接受了叛軍的特殊訓練，甚至有可能被訓練成了一個犧牲者。”查林杰盯著無頭的尸體，憤怒之情顯而易見，“他帶著滅絕彈上了列車，恐怕就是為了摧毀東方快車，把車上的人全部炸死。”

　　烏鴉瞇著眼睛沉吟道：“目的呢？”

　　“一旦車上的權貴同時死亡，必然會導致不少國家的政局出現動蕩，他們完全可以從中牟取利益，獲得擴張勢力的機會。”

　　“呵，你不覺得這樣的目的實在太蠢了嗎？這是叛軍余黨還是智障？叛軍失敗的原因是因為腦殘吧？”烏鴉嗤笑道，“想要實現你說的目的，一顆女武神一樣能做到，用得著把滅絕彈帶上車嗎？滅絕彈一爆炸，他們的存在就暴露無遺，以現在的情形看，必然會受到幾乎整個世界的追討，他們是有多想不開，才會頂著這么大的威脅，也要堅持一定用滅絕彈來追求所謂的擴張機會啊？”

　　查林杰閉上了嘴，忽略掉那些刺耳的詞匯，他不得不承認，烏鴉說的一點都沒錯。

　　“小先生，看來您心里已經有想法了。”斯溫男爵摘下禮帽躬身行禮，“如果有，還請您告知，我們以貴族的榮譽承諾，今后絕不會對米馨女士不利。”

　　“呵，那可真是意外的收獲了。”烏鴉舔舔嘴唇，笑容可掬，“有個問題我需要先確定一下，這東西分成兩截，肯定不是因為它們連起來太長的緣故吧。”

　　“當然不是。”作為專門針對叛軍余黨人員的查林杰，對這方面的信息是最清楚的，想都不想就答道，“滅絕彈必須分成兩截存放，兩端的物質只要一接觸，就會發生不可控制的連鎖反應，反應一旦完成，它就會徹底爆發。”

　　“反應時間是多久？我覺得一定很長，讓我猜猜看，不會是七十二個小時吧。”

　　“你怎么知道？”查林杰臉色一變，但隨即嘆了口氣，“如果是完整的飛彈，會內置加速設備，讓反應在幾分鐘內完成，但只是內核的話，確實需要七十二個小時。”

　　“那就對了。”烏鴉笑瞇瞇的說道，“不知你們有沒有嘗試過，把咱們上車以后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用一條線串起來，我試過了，得出的結論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