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世紀之前?”查林杰男爵愣了愣,不屑的說道,“那還是沒開化的蒙昧時代,留下來的也都是毫無可信度可言的無稽之談,那時候還說星球是平的呢,難道你們這些差分機法師會當真?”
“確實大部分都是幻想出來的神話故事,但不能排除有小部分真實混雜在其中。”老紳士認真的說道,“你們鋼鐵教會拒絕接觸新鮮事物,但我們不一樣,我們始終關注著來自其他世界的消息,像是靈魂轉移意識取代這種技巧,在好幾個世界都曾經出現過,有些世界甚至如今還存在類似的技能。”
“哎,傻鳥。”你不是就懂嗎?這話雌豹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呼聲剛一出口,就發覺不對了,眼珠一轉,迅速改口道,“你們一群人跟傻x一樣,隔著那么遠站在血里廢話,就沒人考慮一下重點嗎?”
“重點是什么?你餓了?”
“還真有點,一上午沒吃飯了,一會吃什么?x,不對,傻鳥你他x故意挑釁是吧,老娘又不是只知道吃。”
“嗯,還知道喝和砸東西。”玫瑰陰沉著臉點頭道,“還有吃飽喝足以后砸東西,然后讓我去賠錢。”
“嘿嘿嘿,玫瑰你答應過不追究的。”雌豹撓著臉傻笑了一陣,突然反應過來了,苦著臉糾結的說道,“玫瑰你怎么也這樣,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是考慮怎么辦嗎,不能一直傻站著啊,你們剛才急匆匆的跑回來是打算做什么?”
“你以為現在都在做什么?享受血腥味嗎?”
玫瑰的目光從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此時的酒吧里場面非常微妙,神秘的酒保在儲藏室門口獨處,雌豹霸占了吧臺,和瑪麗安艾德琳一起守護著米馨,格林伯爵在角落里把妻女擋在身后,查林杰男爵回到了隨從的簇擁中,老紳士的黑衣手下有意把他和其他人隔開,幾個陣營涇渭分明,相互之間保持著一定距離,態度相當謹慎。實際上,雖然口頭交流不停,但每個人心里都想的是同一個問題,現在怎么辦?
行兇者自爆了,但根據查林杰的敘述,顯然幕后兇手還在,他既然已經對米馨表現出了明確的攻擊意圖,那就很可能故技重施,用同樣的方法再次襲擊。誰也不想死,特別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牽連而死,因此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控制住米馨,甚至先一步把她處理掉,以保證自身的安全。
但大家都清楚,這種方法根本行不通,米馨不可能坐以待斃,烏鴉一行人也不可能坐視不管,亂來的話只能激化矛盾,很可能提前引爆元素之心,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盡力保護米馨的安全了。
然而烏鴉一行人不可能相信他們,就算幾個勢力的頭目是真心實意保護米馨,誰知道下面的人里是不是還藏著另一個行兇的侍者,之前的一刀靠著烏鴉提前埋下的伏兵化解了,萬一再有第二刀第三刀,那就等著全車人一起化作煙花吧,因此烏鴉根本不可能讓其他人靠近,毫無疑問,任何試圖接近的行為,都會遭受他們最激烈的反擊。
于是,幾個勢力陷入了進退維谷的狀況,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僵局,更想不出一個萬全之計,只能遠遠地對峙。
“呼,攪局的人實在太麻煩了。”烏鴉嘆了口氣,頭痛的說道,“我覺得,大家應該不是很想繼續在這里對峙,把第一段旅程的時間都浪費在無意義的相互防備上,就算我們說,要返回自己的包廂閉門不出,各位顯然也不可能答應,畢竟危險還是置于自己的控制下才能放心。”
幾個勢力的頭目各自點頭,深深表示贊同。
“但是我們的態度,不用說大家也清楚。”烏鴉一攤手,苦笑著說道,“很苦惱,很難決定,不過我倒是有個提議。”
“嗯?”
“抱歉,先容我們商量一下。”烏鴉沒有直說,而是使了個眼色,把玫瑰雌豹和米馨都叫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有幾個辦法解決僵局,但是都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證穩妥,我比較傾向其中安全性最高的方法,就是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一起賭一把了。”
“我說過了呀。”明知自己是焦點,米馨依然淡定的微笑著說道,“這些都由你決定。”
“我知道,所以我主要是問她。”烏鴉朝玫瑰揚揚下巴,“這次要由她決定。”
“嘶”玫瑰的獨眼驟然睜大,暗中有手指比了個‘二’,“你是說,她?”
“嗯,就是她。”烏鴉四下看了看,聲音更低了,“她的實力咱們誰也看不透,這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整列火車上,再也沒有哪里比她身邊更安全,只要她站在咱們一邊,有她保護,我相信沒人能威脅到米老板。我說賭一把,賭的是她的立場,而不是她的能力。”
“我明白,關鍵問題就在于,她是不是真的站在咱們一邊。”玫瑰垂下頭,陷入了沉思之中,“我覺得可能性很高。”
“在我看來,其實已經接近百分之百了。”烏鴉肯定的說道,“因為上車以后我反復考慮過,她…似乎真的什么都知道。”
“嗯…”
烏鴉拉過玫瑰的手,飛快的寫道:“你的身份,你和百合的關系,她全都知道,就連你對百合的態度和想要做的事,她都有所察覺,否則不會用那種方式向咱們暗示。”
“對,我也同意。”玫瑰沒有寫,而是用語音答道,“她的確知道很多東西。”
“還記得她說過的話嗎?”烏鴉覺得脊背有些發冷,瞇著眼睛繼續寫道,“她似乎早就看到現在這一幕,所以才提前告訴咱們…”
“這時候應該去找她。”玫瑰脫口而出,“而不是硬撐。”
“沒錯。如果暫時假定這不是引誘咱們入局的陷阱,而是真心話,那么走其他路顯然對咱們一點好處也沒有,很可能滿盤皆輸,帶著米老板去找她才是最佳選擇。”烏鴉改為了口述,“所以現在要賭的,或者說要決斷的,就是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心懷善意。”
“呼”玫瑰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足有半分鐘,才突然仰起頭說道,“是。”
“嗯?”
“我確定。”玫瑰冷冰冰的說道,“我有我的確定方法。”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