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凜冬已至
用大張旗鼓都不足以形容圣子出行的威勢！
浩蕩的艦隊一眼望不到邊際——圣子這一次前來秦域，赫然帶上了圣約所有的家底。
其中，還包括隸屬于圣約組織的1375名大佬級強者，以及圣子的副手——已經成就了規則之力的薩格洛特。
對于散人們來講。
圣子這種行為，不是拜訪。
更像是戰爭。
一場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戰爭！
但知情者卻都知道，圣子這番作為，為的的確是戰爭。
卻不是與大秦之間的戰爭。
于一眾人的關注之中，圣子的軍隊行過了大秦的前哨站。
大秦面對這種敵對勢力大軍壓境的情況，卻并未有任何反應。
駐守于前哨基地的白魔，甚至還親自出面宴請了圣子，然后規規矩矩的將圣子送到了后方。
于秦域主星上空。
圣子的單人座駕從主艦中駛出，落到了傳送廣場之上。
隨著圣子走下了單人座駕，一眼便看到了嬴梟。
嬴梟早已等待多時。
大宴之后，嬴梟帶著圣子來到了一處偏廳。
“該知道的東西，你都知道了吧？”
坐著的嬴梟風輕云淡的說出這般話來，看態度，他似乎沒把圣子當成是一名對等的合作伙伴，反而是將圣子當成了下屬。
以圣子的傲氣。
這一刻，他卻沒對此做任何表示。
他只是神色復雜的看著嬴梟，輕聲道。
“母上都跟我說了…”
“所以，我才有很多東西搞不清楚…”
“既然，從一開始，咱們就是一伙的，當時咱倆自廢規則之力的那一戰，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什么？”
嬴梟仿佛聽到了一個極有意思的笑話，他嘿嘿一笑，平靜說道。
“當然是為了下餌啊…”
“否則的話，咱們又該如何引魔上鉤？”
“再說了，規則之力廢了也就廢了，又不是拿不回來，更何況，你于起源之地重塑肉身這一步，可是整個計劃的關鍵啊…不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也自然形成不了現在的局面了。”
“這些都是過去式，說再多也無用，重要的只在于接下來的事情…”
“該怎么做，我想你自己也都清楚了，多余的話，我不想多說，接下來你就在秦域好好享受你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生命吧。”
嬴梟的話中滿滿都是一種圣子將死的惡意…
然而圣子卻知道嬴梟所言，都是真的。
他只是沉默著便看到嬴梟站起身來，親昵的揉了揉圣子的臉頰。
“放輕松…別悲傷。你的宿命已經注定更何況人死也能復生，只要最后的結果是好的，你的付出就不會做無用功。”
“所以，關鍵的一點在于…你要好好表演別讓王維以及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懂了么？”
圣子深深吸氣，猛地點頭。
“我知道了…”
魔，在樂園還有棋子。
最出名的，當屬帝辛、亞歷山大兩員大將了。
其實圣子大張旗鼓的來到秦域，其目的就是作秀給他們看。
通過他們的口，讓他們的主子知道圣子現在的方位。
這不是無用的。
因為通過這樣一個步驟嬴梟，算是主動的選擇了一個決戰地點——就在秦域。
“這是外層防御。”
“由大秦和圣約的艦隊所構成搭配各種黑科技武器和防御護盾還有掌握了規則之力的文滿做核心機械師，其他機械師為輔，相信能給魔帶來一些微不足道的麻煩。”
秦域主星上，嬴梟，圣子，王維三人并肩而立，最后一次檢查決戰地點的防御措施。
天空中，遍布的艦隊如同蟲群一般密密麻麻，甚至遮擋住了恒星的光。
“我再來個超級加倍！”
王維大手一揮。
當前，秦域的艦隊，基本已經是大秦與圣約的大半家底了，但這些東西在王維看來，還是有些不夠數的，他手上的艦隊多得是，現在不掏牌，王維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看到王維自信滿滿的樣子，嬴梟圣子皆微微一笑。
“超級加倍可還行？”
“對了，還有機動艦隊，不如你也來個超級加倍吧。”
王維點頭。
“那就再來個超級加倍！”
使勁往上加！
不解決魔，一切問題都無從談起。
而這一局，的的確確就是需要三方協力，毫無保留方能度過的難關。
王維再沒有藏著掖著的道理了。
“還有內層防御，主要就是集中在地表的部隊了。”
“圣約與大秦的強者…掌握了規則之力的共有9人。咱們三個，薩格洛特，戰士，汪昱唯，文滿，周武，明月。除此之外，李二，白魔，霸王等人也隨時待命。”
“還有各個軍主的部隊，大秦與圣約所屬的地面部隊…”
“但其實…咱們的頂級戰力，可能有虧啊。規則之力強者不夠數。”
嬴梟說著，便掃了王維一眼，王維見罷，便也明白了嬴梟的意思。
“我手下有規則之力武將。不多，五個罷了…”
“嗯。”
嬴梟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關于這個問題，眾人并未細討論。
因為總計十四個規則之力強者到底夠不夠，這不取決于他們，只取決于魔手下的規則之力小弟的數量。
沒錯…
魔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就連他手上有多少規則之力小弟，這都是未知的。
但確定的一點是——魔手下肯定有這種小弟，且為數不少。
神國可以自產不滅身和大源，這就是批量創造規則之力強者的底蘊和條件，王維能做到的事，魔不可能做不到。
“其實我覺得，這些都不關鍵。”
圣子突然開口，引來了另外兩人的視線。
簡單措辭，圣子又道。
“我認為關鍵的地方，乃是如何對魔進行斬首，如果要斬首，誰來斬他的首。”
魔是一切的根源。
他死，一切終結！
他不死，魔物源源不斷，王維他們是耗不起的。
而當前。
域外戰場阻斷神國規則之力。
魔如果進入此地，他的實力大概是比不上規則之力強者的。
且他的不死性也會被封印。
這就達成了斬首的條件。
神國之力，其實與軍主有點兒類似——魔麾下的大軍強將源源不斷，他完全可以留在后方，只指揮手下人燒殺擄掠，自己不親自出面。
而如果深入深淵執行斬首任務的話，那么執行者將會面對一個完全不被封印實力的魔——這是樂園有史以來的最強者。
深淵還是魔的主場…
不被封印的魔，還是殺不死的…龍月、嬴梟都沒做到的事情，王維不覺得自己也能做到。
這個局，其實就是無解的。
圣子這番話，登時將剛才“準備萬全”的氣氛掃蕩的一干二凈。
三人對視，眼中滿是無奈。
最后的最后，還是嬴梟開了口。
“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嗯，怎么說呢，只能希望魔出點兒昏招吧…”
嬴梟嘴上，將希望寄托于此。
王維卻覺得嬴梟還有后手。
因為。
如果嬴梟沒有后手的話。
以王維對神國之力的了解，再加上魔的神國規模。
這一戰，實際上是沒法打的，絕對實力的差距，讓這一戰變成了臭魚爛蝦硬懟藍鯨。
所謂的準備，也只是無謂的反抗。
沒錯。
雙方實力上的差距，就是這么大！
魔不會出昏招。
這個是一定的。
已經被坑了一次的魔，不是什么吃虧不長記性的貨色，正相反，身處于魂匣之中，魔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到了上一次自己失敗的原因。
他想到了自己再次出關時，可能會面對的情況。
更想到了自己面對困難時，應該如何克服，如何進行決策。
魂匣這個鐵棺材，就像是個靜室一般，讓魔反思了自己應該反思的一切。
而現在，他所等待的，也就只是破封而出的那一刻了。
這一刻很快到來。
當頭上的蓋板被掀開，久違的陽光照耀下來，魔慢慢睜開了雙眼。
溫暖的光，灑在臉上，如同身處于母胎之中，讓人舒適且昏昏欲睡…
慢慢坐起身來，魔看向一旁的開棺人。
不是嬴梟。
也不是嬴梟的手下。
而是魔的手下——亞歷山大和帝辛…
“恭迎主人回歸！”
兩名曾在樂園內叱咤風雨的狠角色，當場跪在了魔的腳下，滿臉的虔誠與熱忱，仿佛魔最忠心的舔狗。
“是你們啊…嬴梟呢？”
魔一邊活動著僵硬的軀體，一邊問道。
帝辛道：“他正在域外戰場的秦域…”
亞歷山大做補充：“承城，嬴梟的駐軍已經撤走，此地現在已經空無一人，如此，我們方能來此接主人回歸…”
“還有，那嬴梟，好像拿走了魂匣和圣骨…”
亞歷山大如此說完，指了指魔的“臥床”，魔低下頭，這才發現，封印自己的棺材，已經并非是魂匣，而是一個遍布著陣法符文的魂匣仿制品。
“嗯，在我被封印的時候，將該轉移的東西都移走了么？”
“算了，這個也無所謂了。”
從封印中邁步走出，龐大的力量轟然而起，輕松粉碎了曾經的“臥床”，看著地上的兩人，魔短暫沉吟，便道。
“你們跟嬴梟有何交易？”
帝辛與亞歷山大面面相覷，片刻，還是帝辛用顫音說道。
“嬴梟留了我們一命，且壓下了王維，作為交換，他讓我們為大人解封，然后，給大人傳句話。”
嬴梟與帝辛之間必然有交易。
這事兒王維知道，魔現在也看出來了——否則的話，帝辛和亞歷山大二人，又如何能知道該怎么破解魔身上的封印？
當然…
總的看來，這事兒對魔不是什么壞事兒。
剛剛破關而出的喜悅，也沖淡了被“背叛”的殺意。
他平靜道：“他讓你們給我帶什么話？”
“想要圣子，就親自前來域外戰場的秦域，他們在那里等你…”
“他還說。”
“只給您三天時間，三天未見，圣子當死！”
“嘿嘿…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那么，讓我看看，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么鬼把戲！”
嬴梟的意思，其實一目了然。
這個大陣的作用之一，便是封印魔的神國規則之力。
但應該如何讓魔深入大陣，卻是個老大難的問題。
站立于虛空之中，神國規則之力醞釀開來，很快，魔便看到了那個大陣，以及大陣的本質。
魔，天之驕子。
其才能曠古爍今，不僅個體武力強大，在陣法、煉器之道上，也頗有造詣。
再加上規則之力的補充。
一切的一切，便都沒逃開魔的法眼。
“主場優勢對吧？”
“封印了神國規則之力對吧？”
“喝，我還以為什么鬼把戲呢，結果就這？”
就這！
圣子乃是魔牽引天賜之石的必備之人。
他的重要性，在魔眼中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就像是上一次。
魔剛剛出關，便迫不及待地拿了圣子，為的，就是盡快拿到天賜之石。
現在，嬴梟以圣子的生命威脅魔。
逼迫著魔，親身進入大陣，然后自廢武功——這是陽謀。
但魔不吃！
“我為什么要進去！”
“我為什么要自廢武功！”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么？”
上次的教訓，的確是夠了。
這個教訓大到，讓魔徹底壓下了自己急不可耐的性子——所以，他的解決辦法相當之簡單。
“圣子想死就去死…只要把你們這些雜魚統統殺干凈了。我就是再等幾百年，等到我重新培養出第二個圣子又有何妨！”
這便是魔的解決方案。
先殺人，再言其他。
圣子，死了也就死了。
大不了再次重啟樂園，再讓樂園創造出一個圣子，到時候再進行一次這樣的輪回，一次不行那就再試一次，然后再試一次，再試一次！！
總之。
壽元無盡的魔，真的等得起。
比起主動暴漏出破綻，冒著被別人擊斃的風險硬干。
等待，反而成了一種可選方案。
神國規則之力咆哮著掀開。
引得虛空震蕩！
站立在虛空之中，魔慢慢伸直了雙手。
仿佛要擁抱整個世界那般。
其眼中的紅光越來越盛。
漸漸的。
一望無垠的神國，從魔的背后漂浮而出。
并緩緩駛向了前方。
于是…
空間開始碎裂。
站立在神國之上，魔的殺意越來越沸騰。
“恭喜你們，成功耗盡了我的耐心。”
“現在，就統統給我去死吧。”
“魔的封印已經被解開了…”
“嗯。”
立于秦域上方的虛空處，嬴梟對王維如此說道。
聽罷，王維想了想，又道。
“你說，魔會接受威脅么？”
拿圣子的生命威脅魔一事，嬴梟也跟王維說了，這事兒試試肯定是要試試的，但成功率嘛…
反正王維是不看好。
嬴梟聽罷，也只能苦笑一聲。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才會說，我將希望寄托在魔出昏招上了…”
聽到這番話，王維禁不住一撇嘴。
還未等他再說些什么。
遠方。
那域外戰場的空間，便轟然碎裂！
仿佛是一枚被敲碎的雞蛋。
這一刻，雞蛋中的王維與嬴梟，看到了雞蛋外的景象。
那橫渡虛空的魔，以及魔腳下巨大的深淵陸塊！
“我來了…”
淡然的聲音，平靜傳入王維與嬴梟的耳中，海量的罡風從遠方吹拂而來，引得王維與嬴梟的衣衫獵獵作響！
“嘎嘣。”
深淵陸塊強行擠入域外戰場，似乎也要承受不小的壓力，能看到，此刻的深淵陸塊每前行一步，都有大量的陸塊實體被摩擦成粉塵。
灰塵洋洋灑灑，化作太空垃圾，但當陸塊徹底嵌合在了域外戰場之后，卻立刻停下了前沖之勢。
就像是一根針，扎在了蛋殼之上。
于此，內與外形成了連接通道。
“威脅失敗。”
“準備戰斗吧…”
兩句話，同時從王維與嬴梟口中傳出。
雖然早就知道，魔大概率不會受到陽謀的影響，也知道魔大概率有攻打到域外戰場的本事，但此時此刻親眼看到了這一幕，王維的心，也的確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
立于蛋殼之外的魔，只是冷眼看著王維與嬴梟飛回了秦域，神國規則之力涌動之間，源自于深淵之主的命令，瞬間抵達了所有深淵生物的耳中。
“殺！”
“前往域外戰場，殺光你們能看到的一切活物！”
這是魔的清場。
但只是如此，卻還遠遠不夠！
理由相當簡單——魔不是軍主，雖然他手上有軍主，但帝辛之力，比不得王維和嬴梟，深淵軍隊受到的加成不夠多，單憑正常的深淵魔物，不可能擊破王維與嬴梟構筑起來的防線。
但魔本身，也沒把希望寄托于此！
他再次抬高雙臂，風起云涌之間，魔朗聲長嘯。
“沉睡了百年的戰士們，遵從我的呼喚！”
神國之中。
另有一道黑洞突然生出。
光影綽綽之間。
清秀的少年邁步而出。
其一手拿著畫筆。
一手握著畫板。
臉上帶著招牌性的和煦微笑。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畫師抬起頭來，目光遠眺向天邊。
那里，魔同樣低下頭，看著畫師，微微笑道。
“帶著我的戰士們，接受我的饋贈，然后，去擊斃我的敵人！”
“您的意志，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畫師就這般，理所當然的說道，其眉宇間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但身體，卻處于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狀態。
直到遠方，一枚五彩斑斕的圓球徑直飛來，落在了畫師體內。
此乃。
深淵意志！
而這招，也是只有魔，方能用出的手段。
就在光球落在畫師體內的一剎那。
龐大的規則力量，從畫師體內驟然沸騰而起——他于瞬間獲得了規則之力！
其身后，更多的強大魔物浩蕩涌出。
每一頭，都不遜色于曾經駐守深淵的鎮守使！
而更多的深淵意志，如同雨點一般紛紛灑下。
一百。
一千。
一萬…
甚至更多，更多！
到了最后，魔甚至還甩手送給了帝辛與亞歷山大兩枚深淵意志。
待到做完了這一切之后，魔方才揮了揮手。
“去吧。”
于他來講。
一切，其實就這么簡單！
規則之力軍團，如同蟲子似的，順著深淵與域外戰場的通道蜂擁而來。
而魔，則像是個看客那般，就這么坐在縫隙之前，一邊飲茶，一邊注視。
“戰斗，掙扎，然后絕望，然后跪倒在我面前。”
“然后，我會給你們一個難看的結局。”
“嗯，這就是劇本了。”
魔似乎編排好了一切。
這就是無敵之人的無敵之勢！
直到“轟隆”一聲巨響！
龐大的艦隊正齊開火。
以規則之力掌控者：文滿，輔以海量的輪回者機械師和劇情人物機械師，再搭配上更強大、規模更多的艦隊。
遠比曾經的瑪維共和聯盟集火，更恐怖的光柱，從秦域之中浩蕩噴射而來，只一擊，便融化掉了三頭規則之力魔物，被重創者更多達幾十！
這的確是一種能夠抗衡規則之力的方式。
然而。
無敵，自有無敵的道理。
能看到，那三頭斃命的規則之力魔物，就在身體化煙消散的一瞬間，他們體內，三顆深淵意志飄蕩著飛出，在魔的引導下，重新回到了魔的手中。
“再來三人。”
就這樣。
三頭魔物再次出現在魔的面前。
然后，再是深淵意志入體。
新鮮出爐的三頭規則之力魔物再次奔赴前線。
而魔本人，依舊只是坐著。
艦隊集火的余波，轟然砸在了魔的臉上。
然而卻半點不得寸進。
他的規則之力軍團已經成型，數量，比其他所有規則之力強者加起來還要多十倍！
個體力量他也是無敵的。
神國也是最大的。
本身還是不死的。
這一切的一切，王維早已悉知。
之前，他才管不得嬴梟和天賜之石有什么算計，又有什么陰謀。
因為魔的無解性，甚至讓王維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嬴梟與天賜之石上。
否則。
他真的半點兒機會都沒有！
這也是王維心甘情愿被嬴梟利用，當嬴梟打手的根本原因。
而現在…
“還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來吧…”
“要不然，咱們沒機會得。”
真的沒機會的。
而嬴梟，只是看著王維，輕聲道。
“我的手段還有很多…”
“但不是用在現在的。”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兒？”
“盡可能的頂住他，給他造成麻煩，讓他感受到此戰不易。”
“如果你能做到…”
說完，嬴梟微微一笑。
“我們就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