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遵化的時候,周正一行人暫停歇腳,同時周正也接見薊州總督等人。
建虜再次來襲,薊州也相對緊張,當初建虜從喜峰口入塞,薊州總督是戰后第一個被問罪,斬首棄市的。
周正在遵化待了一天,簡單與一群人聊過,在曹變蛟的護衛下,繼續趕往山海關。
崇禎還在不斷來信,催促周正盡快到遼東,并且籌措軍隊,北上平遼。
到了山海關,周正在曹變蛟的陪同下,巡視軍隊,視察各處器械,城防。
曹變蛟想著十多年前,他也這樣奉命陪著周正在轉悠過,恍惚間,十多年就過去了。
周正現在是兵部尚書,薊遼督師,而他也成了山海關總兵,戰功無數。
‘一切都來自于大人!’
曹變蛟行禮感慨于那一次的偶遇,臉上不動的道:“大人,目前山海關有一萬五千人,五千騎兵。末將計劃,在未來兩年,擴建到一萬五千…”
想要建立一萬五千人的騎兵,投入不是一點半點。
周正不在意,道:“這次西北一戰,繳獲無數,我已經讓人處理。年底前,給你撥付十萬兩,明年開始,每年二十萬,專門用來打造騎兵,這件事交給你,你莫要讓我失望。”
曹變蛟大喜,連忙抱歉,沉聲道:“大人放心,最多三年,我一定為大人打造一支可以與建虜正面硬戰的鐵騎來!”
周正微笑著點頭,道:“我相信你,你留在山海關,我去寧遠。”
曹變蛟一怔,道:“大人,皇上,朝廷可是要求大人盡快發兵平遼的?”
周正抬頭看著北方,道:“寒冬臘月,發兵平遼,朝廷糊涂了,本官還清醒著。”
曹變蛟頓時醒悟,輕輕點頭,有些擔心的道:“大人,那朝廷,皇上那邊該怎么交代?”
周正背著手,嗤笑道:“黃臺吉現在能用的兵馬,最多也就五萬人,他能圍住右屯,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我已經讓皮島,旅順那邊動起來了。”
曹變蛟明白了,道:“大人還請小心。”(、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曹變蛟說的小心,是小心建虜,還是小心朝廷,這就難說了。
周正已經不是當初,輕輕一笑,道:“嗯。”
周正在山海關稍作休整,啟程前往寧遠。
這個時候,孫傳庭追了上來,坐在周正的馬車里,分析著當前的局勢。
孫傳庭烤著馬車里的小碳爐,道:“大人西北一戰,驚動大明,聲望空前,朝廷那邊應該不會亂來。只是,皇上以及朝廷逼迫大人北進平遼,需要謹慎應對。”
周正看著碳爐,翻轉著手,淡淡道:“京城里傳著‘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是沒錯的。但這只狡兔,卻不是西北的流寇。”
孫傳庭抬頭看著周正,有些凝色的道:“大人打算養建虜自保?”
周正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道:“你覺得建虜需要我來養?還是以為,我大明真的有平遼的實力了?”
孫傳庭聽著語塞,一時間無法回答,陷入沉思。
隨著周正剿滅西北之亂,朝廷上下出現了一種空前的‘自信’,大軍百萬,將帥如云,建虜履遭重擊,是時候平遼,光復東北了。
但實際上,明朝現在的國力遠不如萬歷年間,建虜還比萬歷年間更強,明朝與建虜的對比,從上到下,幾乎都是我弱他強,哪里是崇禎一句‘平遼’就真的平遼的。
周正好整以暇,道:“遼東,天津衛轄永平府,河間府,山東,這已經連成一片,是皇上的旨意由我統轄,可以名正言順的革新,有個兩三年時間,我就有信心平遼了。”
孫傳庭會意,道:“若是能如此,再好不過,下官就是擔心朝廷再出變故。”
大明壞事都在朝廷,想做事的人,未必能有機會。
周正看了他一眼,道:“不著急,慢慢看吧。”
孫傳庭感覺到周正另有打算,不多問,道:“大人,魯王因為溫體仁被罷,被勒令不得出府,山東的革新基本沒有阻礙。商稅,兵改等沒有什么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田畝。馬巡撫…有些畏塞。”
馬士英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什么能臣,之前投靠崔呈秀,后來投靠周正,雖然做了些事情,但投機性質比較大,做事的心不足。
周正烤著火,道:“找我大哥,明年我想辦法,舉薦馬士英入京,山東,交給我們自己人。”
周方現在是山東參議,按照現在的人事更替速度,周方擔任一省布政使最多兩年時間。
孫傳庭微楞,旋即點頭,道:“大人說的是,其他的,就是錢糧,周氏商會那邊提供的錢糧,已經有些不足了。”
周正的革新,幾乎是全方位的,包括了軍隊,二十多萬士兵,加上賑災,每年三百萬是打不住的,周氏商會本身也需要運作,每年的盈利已經不足夠支撐周正越來越龐大的改革計劃。
周正沉吟一會兒,道:“海貿得擴大了。”
孫傳庭自然知道海貿的事情,想了想,道:“現在東北基本上都是我們的地盤,稍微做的隱蔽一些,應該問題不大。”
周正點頭,看向孫傳庭,笑著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問吧,還不打算問?”
倒是孫傳庭,這樣一個聰明人,居然一直不問。
孫傳庭臉上也是笑著,道:“大人,下官需要問嗎?問了又怎么樣?”
周正看著孫傳庭,眼神里藏著深深笑意。
孫傳庭看著周正,也一種笑而不語,心領神會的笑。
孫傳庭在半路下車,返回天津衛。周正則繼續趕路,來到寧遠。
金國奇比較緊張,迎著周正進入官邸,同時道:“大人,建虜圍困右屯已經有半個多月,圍而不攻,似乎還想圍點打援。”
周正直接否定,道:“建虜沒有實力繼續強攻,他們想的應該還是談判。”
金國奇不解,道:“大人,和談不是已經破了嗎?”
楊嗣昌主持的與建虜的和談,隨著楊嗣昌被下獄,已經破裂,在朝野沸騰的情況下,明朝絕對不會與建虜有任何的‘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