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的名人不少。
可現在,最有名的,就是那個喜歡別人叫她“韓小姐”的韓彩好。
她是賴剛在外養的女人。
賴剛這人不好相處。
可你但凡有什么事,卻找韓小姐就對了。
再難的事,只要孝敬到位了,就沒有韓小姐處理不了的。
瞿思立見過韓彩好幾次,也幫她跑過幾次腿,兩人算是認識。
更加重要的是,瞿思立還幫韓小姐引薦過幾個人。
每一次,韓小姐都賺了不少。
再加上瞿思立這個人長得討喜,人又機靈,因此他想見韓小姐,韓彩好只要不是特別忙總是有空的。
一早的時候,瞿思立就給韓彩好去了電話,說有位重慶來的“蔡老板”想要求見韓小姐。
韓彩好一口就答應了。
約好的是下午三點。
三點一到,瞿思立就帶著“蔡老板”準時出現在了韓彩好的家里。
兩邊一介紹,韓彩好便淡淡問道:“蔡老板在重慶做些什么買賣啊?”
“蔡老板”當然就是孟紹原,他陪著笑臉說道:“回韓小姐話,我在重慶,是做些奢侈品生意的。”
“奢侈品?”韓彩好一怔:“什么是奢侈品。”
“喲,不就是些香水珠寶什么的。”
一聽是這,韓彩好的眼睛有些發亮。
哪個女人不喜歡這些東西?
“您瞧,我這是來得匆忙,一個人急急的就到桂林了。”
孟紹原隨即說道:“這兩天,我的傭人就到,東西都傭人帶著呢。我孝敬您幾瓶香水,絲襪,還請韓小姐千萬不要嫌棄。”
韓彩好也笑了:“蔡老板,那可不帶說說的啊。”
“韓小姐,瞧您說的,我騙誰都不敢騙您啊。”孟紹原笑著說道:“紅口白牙的,我要是說話不算數,別說是賴處長了,滿桂林哪個男人肯放過我?”
韓彩好“咯咯”笑了:“怪會說話的,成了,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
孟紹原收起笑容:“韓小姐,在您面前我也不敢說假話,您大約也知道,我做的這行,這世道沒那么好做,光是進貨,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前段時候,重慶方面加緊了打擊走私力度,幾條線全斷了。我收到的訂單,那可不管這些啊,我急的頭發都白了。”
韓彩好一聽就明白了:“所以,你想來廣西進貨?”
“進貨”的意思大家都懂,就是走私而已。
孟紹原連連點頭:“對,我的確想來廣西進貨,可在廣西,如果賴處長不同意,那是寸步難行。所以呢,今天我厚著臉皮來,想央求您在賴處長面前說幾句好話,能夠幫我的買賣在廣西順利開張。”
這事,韓彩好見的多了,也幫別人辦的多了,聽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可她卻露出一副為難表情:“蔡老板,你剛才自己也說了,這買賣,是政府嚴厲禁止的,抓到了沒準要掉腦袋的。
我們家老賴呢,身為地方一任治安長官,肩負國家重任,不敢一絲一毫怠慢。這事,可就幫不上蔡老板的忙了。”
孟紹原也不急,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一樣紅布包的東西:
“對了,我正好帶著這個,還請韓小姐賞玩。”
“喲,這是什么呀。”
瞿思立幫著接了過來,打開紅布。
純金的底座,上面是一個玉雕刻成的動物。
“這東西看著好玩。”
韓彩好接了過來:“這是個啥呀。”
“這是貔貅,是招財進寶的。”孟紹原介紹道:“底部呢,是純金制成。這貔貅,難得就難得在是用一整塊玉雕刻成的。
這是雅人玩的,我只是一個買賣人,粗鄙不堪,哪里配的上這玩意?所以,我特意帶來給韓小姐您雅玩的。”
“哎喲喲,那怎么好意思啊。”
韓彩虹樂得眼睛都瞇縫成了一條線:“我這才認識蔡老板,怎么好意思收您這么貴重的禮物啊。”
孟紹原神色一正:“韓小姐,您要是認我這個朋友,就一定要收下了。”
瞿思立也在邊上裝模作樣勸了兩句。
韓彩好也不再多說什么:
“那就暫時放在我這里吧,蔡老板什么時候想要了,再來拿回去。對了,你的那事呢,我找機會和我們家老賴說一聲。
十天之內,我一準給蔡老板一個滿意的答復,蔡老板你先躲在桂林玩玩,這地方好玩的地方多著呢。”
成了。
不怕你收,就怕你不收。
上了車,瞿思立發動了轎車,說道:
“長官,我給賴剛去過電話,說有個商人想見他,但他模棱兩可,說等等再說,職部辦事不利,請責罰。”
“沒事,在我意料之中。”
孟紹原看著一點都不在意:“賴剛如果那么容易能見到,那每天他什么事都別做,就等著接見別人吧。
你一會把我在下面放下車,直接去見賴剛,你對他這么說。”
等孟紹原把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瞿思立有些遲疑:“長官,這?”
“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賴剛一定會同意見我的。”孟紹原不容置疑地說道。
“是。”瞿思立也不再遲疑:“職部即刻就去賴剛那。”
孟紹原和李之峰下了車,看著遠去的轎車,孟紹原看似隨口問道:
“這人怎么樣?”
“有能力,有頭腦,是個人才。”
李之峰接口說道:“能夠委曲求全在萬承安身邊那么久,絕對是個人才,只是…”
“只是什么?”
“他和我們不同。”李之峰笑了一下說道:“我們都是純正軍人出身,大道理,我們不懂,我們只知道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你這人吧,雖然臉皮厚了點,做事無恥了點,貪財好色了點,可你把我們當兄弟,但他恐怕那個什么?成了,我話說完了,你準備給我穿什么鞋吧。”
孟紹原這次倒沒準備給李之峰穿小鞋,他有些出神地說道:“你們是我的兄弟,出生入死,打仗的時候,從來不要考慮后背,因為我知道有你們保護我。
瞿思立是個優秀的特工,但不是我的兄弟,他不會什么事都聽我的。所以,桂林交給駱才藝我才能夠放心。只是,駱才藝將來能夠壓得住瞿思立嗎?”
李之峰沒回答。
這不是自己該傷腦筋的事情。
自己,要做的唯一,是保護好長官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