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日本人讓他們破壞和勝和的一個堂口。
盛高閣忠實的按照日本人的交代做了。
只是,在鏟除了和勝和的這個堂口后,他們意外的發現了一批緊俏物資。
其中,甚至還有大批藥品。
盛高閣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立刻起了貪念。
他瞞著日本人,悄悄的黑下了這批物資。
然后,他讓戴三新負責脫手。
為了更加快速的變現,他還拉攏徐文一起做了這筆買賣。
事后,他也分給了徐文一大筆錢。
這事非常危險,一旦被日本人知道,那是要掉腦袋的。
日本人前線吃緊,迫切需要大量物資。
因此在管控上也是極其嚴格。
但這也架不住盛高閣的貪念。
他萬萬沒有想到,徐文拿了自己的錢,居然還把這事記錄了下來。
為什么?
只有一種可能:
在必要的時候他會毫不遲疑的出賣自己!
卷宗里,除了這個,還記錄了盛高閣做的大量見不得光的丑事!
包括什么收了和勝和的錢,私自放了和勝和的人。
盛高閣臉孔漸漸的扭曲了。
這個王八蛋!
他知道關于自己的事情太多了!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我先走,你們善后。”
“明白。”
手下走到了廚房里,幫褚心香松了綁,壓低聲音說道:“今天的事,不許說出去,要不然,滅了你全家!”
褚心香驚恐的點了點頭。
可一切,都在主人的計劃中。
照片,是主人讓手下來拍的。
保險箱里的東西,是褚心香放進去的。
盡管,褚心香不明白,主人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做?
“赤木閣下,您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了。”
盛高閣請功似的把照片和鐵皮盒放到了孟紹原的面前。
“那么快?”孟紹原又驚又喜。
他看了一下照片,打出打火機,把這些照片付之一炬。
接著,他又拿過了那個鐵盒子。
從口袋里找出鑰匙,仔細檢查了一下,長長的松了口氣。
隨即,他又鎖好了鐵盒子。
“喝點什么嗎,盛先生?”
“都可以。”
“酒在那里,麻煩你幫忙拿下。”
盛高閣轉身去拿來了酒。
此時,孟紹原的手里已經多了一疊日圓:“盛先生,這是你的報酬。”
“赤木閣下,你這可就不拿我當朋友了。”盛高閣怎么可能會拿他的錢:“朋友之間,幫點小忙,這算得了什么呢?”
“你真是一個好人啊。”
孟紹原一聲嘆息。
和盛高閣喝了兩杯酒,孟紹原放下杯子,從抽屜里找出一張紙,一個印章。
他把紙粘貼在了那只鐵盒子的鎖上,然后用印章蓋好:“盛先生,我還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
“這只盒子里的東西,很重要。”孟紹原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很快在香港就要召開一次會議,在會議召開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看到里面的東西。
我差點就失去了它,我簡直無法想象。因此,我想把這只箱子由你來替我保管。”
“什么?”盛高閣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由你來替我保管,比我自己保管會要安全許多。”
孟紹原非常認真地說道:“盒子,你那,鑰匙,我這里。除了你,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上面的火漆一旦破損,我將追究你的責任!”
“是,多謝赤木閣下信任!”
盛高閣大喜過望。
他知道這里面是什么,更加知道這里面東西的重要性。
現在,赤木閣下居然把如此重要的物件交給自己來保管?
盛高閣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孟紹原鄭重其事的把盒子交給了盛高閣,然后試探著問道“徐夫人還好吧?”
“好,好!”
盛高閣連聲說道:“我們只是嚇唬了一下他,可不敢真的威脅他。”
“可惜啊。”
孟紹原深深一聲嘆息:“可惜了徐夫人這樣一朵鮮花。”
盛高閣完全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和褚心香的奸情已經被徐文發現,當然沒有辦法再繼續在一起了。
只可惜這件事上自己沒有辦法幫忙。
等等!
盛高閣的心里忽然一動:“赤木閣下,我理解您的心情,徐文人這樣的美人,誰不愿意長久的陪伴在自己身邊呢?我或許有個辦法。”
“是嗎?什么辦法?”
孟紹原急不可耐的問道。
盛高閣好像故意要調對方胃口,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其實,您和徐夫人在一起最大的障礙,無非就是徐文。但是如果徐文不在了呢?”
“什么?徐文不在了?徐文怎么會不在?不在香港?他要去哪里?”孟紹原一臉茫然。
真愚蠢。
盛高閣心里嘀咕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徐文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在這個世界?”孟紹原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盛高閣笑而不語。
這事,可不能自己開口。
要讓赤木剛憲親口說出來。
“喲西,這很好!”
孟紹原臉上路吹了殘忍:“中國話說,沖冠一怒為紅顏。徐文的,派人拍照,企圖勒索我,良心非常的壞。”
隨即,他又有些猶豫:“但是他怎么才能從這個世上消失呢?而且他的消失,會不會引起什么不好的反應?”
“赤木閣下,徐文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盛高閣冷笑一聲:“他雖然掛了個副主任的頭銜,但其實就是靠的出賣自己的朋友。
現在,他能夠做的事幾乎沒有了,他有才子的美譽,皇軍看中的也正是這一點,可香港的才子太多了,少他一個,引不起什么波瀾。
至于怎么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也許今晚他會忽然遭到綁架,只是下手這件事,最好由您親自出手,這樣,您也可以出一口氣。”
他就是要讓赤木剛憲親手殺了徐文。
一來,可以把徐文滅口,他知道的那些事情也將石沉大海。
其次,赤木剛憲一旦動手,等于把他和自己綁在了一條船上。
萬一出事?有他頂著呢。
最后,也是徹底的討好了對方。
這是一箭三雕的計策!
他還特意說道:“香港的暴亂者很多,而徐文,出賣了他們所謂的同志,也一直是那些暴動者想要鏟除的目標。
所以,他死了,一定是那些暴動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