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國家任何時候,權利都是個好東西。
在美國同樣也不例外。
內華達州博彩委員會已經通過了關于賭場的資格審核。
所以,一座全新的大型娛樂設施,已經蓄勢待發。
拉斯維加斯,就等著孟紹原去開發了。
紐約的事情,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
孟紹原和彭碧蘭、格蕾絲做了道別。
該做的事、該埋下的伏筆、該交代的,都已經做完了。
伯爾尼家族正在和“灰兔幫”全面開戰。
誰勝誰負,并不是孟紹原所需要關心的。
剩下的事,就交給兩個女人去做吧。
金龍幫已經從華盛頓調來了一批人,供彭碧蘭和格蕾絲使用。
聯邦調查局這邊,也和孟紹原達成了默契。
孟紹原需要他們的力量。
他們也同樣需要孟紹原。
這是一個彼此的合作關系。
孟紹原即將離開紐約,他會親自去拉斯維加斯看一下。
彭碧蘭戀戀不舍,這次爺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次見面了。
可是,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份不舍只能壓抑在心頭。
而和他孟紹原一起同行的,除了羅根之外,還將有頓考斯先生,和兩個律師。
一個,是助理律師瑪格麗特·弗里曼,還有一個,就是那個無恥律師漢森。
“我已經宣布,將資助佛格森·貝克參與競選,并且已經和他在電話里進行了詳細的商討。”
飛機上,頓考斯告訴孟紹原:“佛格森讓我轉達對你的感激,并且說,貝克家族永遠都是你的朋友。”
朋友?
孟紹原譏諷的笑了笑。
和貝克家族所謂的朋友,無非是建立在巨大的利益基礎上的而已。
“你是一個神奇的人,查理斯。”頓考斯用到了“神奇”這個詞:“你居然能夠贏得貝克家族的友誼,這可是老牌政客了。”
“頓考斯,你相信友誼嗎?”孟紹原問了聲。
頓考斯聳了聳肩:“友誼,是存在。可是,在政治上,如果誰使用到‘友誼’這個單詞,要么就是別有目的,要么就是腦子出了問題。”
孟紹原笑了。
將來,得耗費大量的精力和金錢,維護好和貝克家族的“友誼”。
可這是完全值得的。
有了貝克家族的保護,在美國,做任何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許多。
他注意到了在包機上,瑪格麗特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法律文書。
而那位漢森律師,大約是第一次坐包機,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他已經喝了至少三杯酒了,然后又讓空姐給上了第四杯。
順帶著,還點著了一根粗大的雪茄。
這個時候,在飛機上可以吸煙,真是自由。
“頓考斯,好來塢那里怎么樣了?”
“放心吧,你交代我的事情,我總是會完成的。”頓考斯也并沒有隱瞞什么:“我們需要彼此,你能給我帶來經濟上的回報,而我則能給你提供巨大的便利。
所以在這層意義上,我們目前的友誼,也是堅不可摧的。”
孟紹原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家伙。
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一些話,他也愿意說出來。
他唯一的是非觀念,就是看對方能否給自己帶來利益上的回報。
其實,和這種打交道反而是最輕松的。
除非有雙倍的利益誘惑他,否則,他是不會出賣你的。
“頓考斯,我的要求并不僅僅這么簡單。”
孟紹原神色有些肅穆:“我們的賭場存在競爭者,黑手黨的西格爾也正在籌建一個賭場,同樣在拉斯維加斯。
我想,我們開業的時間應該大致相同,我需要你做的,是在開業的時候,包機盡可能多的請到好來塢的明星們助陣。
西格爾一樣也會想到這點,我要的,是所有好來塢的一線明星,都出現在我的開幕式上,而不是西格爾的。”
“查爾斯,你完全可以安心的待在中國等待我的好消息。”頓考斯鄭重其事的承諾道:“那天,我會讓西格爾的賭場暗然失色。”
“先生們,我們即將到達拉斯維加斯。”正在這個時候,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醉意的漢森忽然說道:“我有一個問題,你們準備在拉斯維加使用什么樣的交通工具?”
什么?
孟紹原覺得這個問題簡直是莫名其妙:“當然是汽車了,難道你還準備讓我們步行嗎?”
“老板,那么您就違法了。”
漢森的話,讓孟紹原一頭霧水:“違法?難道我乘坐汽車違法嗎?”
“是的,老板。”漢森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根據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法律,為了不驚嚇到馬匹,所以駕駛汽車屬于違法行為。”
孟紹原瞠目結舌。
這是什么狗屁法律啊?
當然,他知道美國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法律。
比如在俄亥俄州,將魚灌醉屬于違法。
比如在北卡羅來納州,唱歌走音屬于違法。
嗯,自己一旦有機會去北卡羅來納州,堅決不能唱歌,不然以自己的五音不全,恐怕得把牢底坐穿。
孟紹原忽然問道:“那么,在拉斯維加斯,難道大家都騎馬?”
“并不是,隨著汽車的使用越來越頻繁,這條法律其實非常荒謬。”
漢森解釋道:“即便是拉斯維斯的官員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們并沒有修改,瑪格麗特,你來告訴老板這是為什么。”
瑪格麗特放下了手里的法律文書:“修改法律,需要花費一大筆的資金,所以,很多許多年前制定的法律,寧可讓其繼續荒誕的存在,也不愿意去進行修改。”
然而法律畢竟是法律,在賭場開幕的那天,如果西格爾用汽車來接他的客人,我想是可以起訴他的,而法院,也不得不受理這起桉子!”
孟紹原怔怔的看著漢森,過了好久,他才說道:
“漢森,漢森,你他媽的真是一個無恥的天才啊!”
這是一個擅于發現法律漏洞,并且,會很巧妙利用這些漏洞的無恥律師啊!